“大叔,你這是什麼意思?”辛小樂叉着腰問。
蕭子越已經開始享用她做的晚餐了,用餐的動作高貴優雅。
這時候,時川走過來。
“請跟我來一下。”時川聲音極輕的對辛小樂說,生怕打擾到蕭子越用餐。
辛小樂不明所以,但是看着時川很認真的樣子,只好先跟他去了。
時川把辛小樂帶到了監控室裡。
以前辛小樂以爲這監控室只是負責城堡內外的安全,現在纔有了顛覆性的認識。
一個監控畫面上正是她老家的情況。
老爸老媽也在吃晚飯,不過,晚飯的質量是不能和蕭子越相提並論的,辛小樂深感悲哀。
等悲哀完了,辛小樂纔想起不對勁,“爲什麼會有我家的畫面?”
“以後會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監控你的家人。”時川告訴辛小樂這個消息。
辛小樂覺得當頭一棒。
時川又指着畫面上的時間讓辛小樂看。
辛小樂伸頭過去,那時間正和現在時間同步。
這不是錄像,是現場直播。
以前也有過類似的事情,那次是蕭子越爲了逼她答應領結婚證。
現在妥妥的歷史重現,辛小樂自然明白這代表着什麼。
以後她要是不好好的聽蕭子越的話,家人就會有麻煩。
這是毫不掩飾的,無比張揚的威脅。
依着辛小樂往日的脾氣肯定甩手就走。
但是,現在看看畫面上風燭殘年的父母。
才半年沒有回家,老爸的白頭髮更多了,老媽因爲長期的慢性病,臉色更差了。
“越少的徒弟,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時川提醒。
“我知道了!”辛小樂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等蕭子越吃完晚餐,辛小樂就屁顛屁顛的奉上一杯茶。
“大叔,喝茶有助消化,延年益壽。”辛小樂擠出一個笑容。
哼,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這種禍害不用喝茶也會活很久的。
“知道自己錯了?”蕭子越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慢條斯理的問。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該太歲頭上動土,以後絕對不會了。”辛小樂趕緊說。
大叔,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等哪天你落到我手裡,哼哼!
但是仔細想想,好像沒有這種可能性,辛小樂也只能腹誹一下過過癮。
“大叔,以後需要我做什麼,您儘管吩咐。”辛小樂巴結道。
“三天後,城堡有一場宴會,你來做宴會上的糕點。”蕭子越吩咐。
“是,保證完成任務!”辛小樂敬個禮。
忙完廚房的事情,夜裡睡覺的時候,辛小樂輾轉難眠。
藍羽揚現在沒有她的消息,肯定很着急。
一想到藍羽揚着急,她心裡就覺得很不舒服。
手裡握着自己那欠費的手機,看看現代化裝修的城堡,卻偏偏沒辦法聯繫外界,這簡直就是困坐牢籠。
睡不着的時候就會想起以前很多事情。
辛小樂忽然想起了自己從城堡逃走前和樑飛鴻的一個通話。
樑飛鴻說城堡很快就會舉行宴會,除了達官顯貴會來,還會有蕭子越同父異母的弟弟,還說那個弟弟城府很深,這兄弟二人註定會有一場惡鬥。
辛小樂一下子坐了起來。
大叔說讓她準備三天後宴會上的糕點,這個宴會不就是樑飛鴻說的那個宴會嗎?
“不行,我還年輕,還有美好的未來,絕對不能成爲豪門惡鬥的犧牲品。”辛小樂一身冷汗。
可是,不對啊,人家豪門內鬥,關她一個小廚娘什麼事啊?
肯定是樑飛鴻小題大做了。
“既然沒我的事情,那我不就可以坐山觀虎鬥?不就可以看大叔和他那個什麼弟弟狗咬狗一嘴毛?”辛小樂頓時眉飛色舞。
想通了以後,辛小樂舒舒服服的躺下,睡覺。
一早醒來,辛小樂就去廚房裡忙碌,準備早飯。
同時還寫了個很長的單子,去請教時川。
“這是什麼?”時川看着單子上密密麻麻的各種食材問。
“三天後宴會的糕點材料啊,聽說着宴會規模不小呢,來的都是貴賓,肯定需要做很多糕點吧。”辛小樂理所當然的說。
時川卻失笑了。
辛小樂皺着眉看着時川,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
“往年都是由法國一傢俬人訂製的糕點屋來做宴會上的糕點,那裡製作的糕點啊……”時川做個回味無窮的表情。
“比我做的還好吃嗎?”說到辛小樂的專業,她就像比個高低。
但是話出口就後悔了。
人家可是法國私人訂製,肯定是一流水平,就她這種小腳色,還是算了吧。
“你們各有各的千秋,不要氣餒。”時川安慰似的拍拍辛小樂的肩膀。
辛小樂撇撇嘴,說的冠冕堂皇的,什麼各有千秋,還不如直接說她做的沒有人家做的好吃。
“還是先幫我看看這個單子上缺不缺少什麼材料吧。”辛小樂這還是第一次給這麼高級別的宴會做糕點,心裡很是忐忑。
“今年也是從那個糕點屋定做糕點啊,一個月以前主人已經吩咐我聯繫好了啊,你這是在忙什麼?”時川很好奇的問。
“……”她這是又被大叔耍了?
做好早餐,辛小樂給蕭子越送到餐廳去。
順便質問了做糕點這件事。
得到的答覆是,“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你有質問的權利嗎?”
“沒有,大叔,我錯了,以後再也不問了。”辛小樂低頭,灰溜溜的溜走了。
蕭子越看着辛小樂那蔫頭耷腦的背影,叫住了她。
“大叔還有什麼吩咐?”辛小樂無精打采的問。
“這個。”蕭子越都沒有動手,只用下巴虛點了一下餐桌上一個牙膏盒大小的小盒子,“你拿去。”
“這是什麼?”辛小樂問。
“自己拿去看不就知道了?”蕭子越不耐煩。
辛小樂趕緊拿走,這大叔脾氣也太大了,一句話不合就沉下臉來。
那個小盒子很輕,她順手就放進了圍裙的口袋裡。
第二天一大早。
辛小樂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就隱約覺得牀前好像有人,嚇得一下子瞪大眼睛,坐了起來。
“大叔,現在才凌晨五點半,還不到廚房上工時間,我好歹也是個女孩子,麻煩你尊重我一點,怎麼能一聲不響的就進我房間來嚇唬我呢?”辛小樂炸毛,剛纔的確被嚇得不輕,現在還一身的冷很,說話的聲音一點也不自然。
蕭子越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雙手抄在褲袋內,身姿挺拔,“讓我檢查一下。”
“檢查什麼?”辛小樂沒好氣。
蕭子越卻不說是怎麼回事,直接伸手扯開辛小樂傷口處的衣服。
“又毀了我一件衣服,大叔,必須給我報銷!”辛小樂趕緊抓過毛巾被捂住自己,以免被大叔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地方。
“就你這副樣子,只有掛到豬肉案板上,纔會有人過來看看!”蕭子越繼續扯開毛巾被。
辛小樂皺眉,大叔,你這是在說我肥豬嗎?
“沒有上藥嗎?”蕭子越看傷口那裡的疤痕還和以前一樣,不由得皺眉。
“什麼藥?”辛小樂不解。
“昨天早餐時候不是給你藥了嗎?”蕭子越吼道。
這女人不知道上藥嗎?
辛小樂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趕緊爬到角落裡,撿起那個牙膏盒似的東西來。
“你個該死的,居然把我給你的藥亂丟!”蕭子越的吼聲在辛小樂頭頂爆炸。
“我怎麼知道是藥,上面的字我一個也不認識。”辛小樂委委屈屈的說。
昨天回來一看,還以爲是蕭子越在故意笑話她不認識外文,就氣的直接丟到角落裡了。
“你還真是蠢豬,不認識就不會來問我嗎?”他等了辛小樂一天,她都沒有來請教自己,還以爲她認識上面的意大利語呢。
“問你?”辛小樂好像想起了一件什麼事,“大叔,那個拍賣會上的花瓶是你自己弄壞的吧?”
這件事還是藍羽揚幫她分析出來的。
本來一直想質問蕭子越,但是被捉回來之後,一醒來就被嚇唬了一頓,然後又拿家裡人嚇唬她,她就給忘了。
“原來你還有聰明的時候。”蕭子越被拆穿,居然一點也不臉紅。
“大叔,你爲什麼要這樣做?”辛小樂氣呼呼的,爲這件事她蒙受不白之冤,掉了很多眼淚的
“因爲我高興。”這就是蕭子越的回答。
辛小樂快要氣炸了,有錢也不能這麼欺負人,正要說話,就覺得傷口上火辣辣的一痛,“啊!大叔你幹什麼?”
“上藥!”蕭子越已經打開了那個小盒子,裡面是一管牙膏狀的東西,擠出來是淺綠色的膏狀物,有淡淡的清香。
“是不是毒藥啊?”辛小樂快嚇哭了。
“你就是死,也要把宴會的糕點給我做好!”蕭子越又吼她。
上完藥,蕭子越二話不說就走了。
辛小樂看着那個疤痕,咦,好奇怪。
以前那個疤痕總是一揪一揪的痛,現在好像舒展了很多,而且疤痕的顏色也淡了很多。
早餐時候,辛小樂給蕭子越擺好食物,“大叔,謝謝你的藥,我現在好多了。”
“我不是爲了你,我只是不想你因爲傷口牽扯到手臂,做出來的蛋糕給我丟人。”蕭子越面無表情的說。
辛小樂撇嘴,這大叔從來都是口是心非。
很快到了宴會的日子,城堡裡本來就美輪美奐,時川又精心點綴了一下,頓時人間仙境似的。
直到這時,辛小樂才明白,爲什麼蕭子越明明吩咐了私人訂製的糕點,還讓她來做糕點。
因爲私人訂製的是給客人吃的,她做的是蕭子越一個人在享用。
“大叔,想吃我做的糕點就直接說嘛,至於這麼拐彎抹角的嗎?想給我藥,也就直接說啊,幹嘛還要找藉口說什麼怕我做的糕點丟人?”辛小樂暗自嘀咕。
這個大叔就是這麼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