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錯了。”辛小樂趕緊認錯。
蕭子越還是冷着一張臉,坐到沙發上去了。
辛小樂只好跟過去,繼續道歉。
蕭子越還是不理不睬。
辛小樂本來想採取最有效的方法,也就是親親抱抱。
但是考慮了一下這兩天這種事太頻繁了,自己體力實在吃不消。
www_ тt kǎn_ C○
最重要的是,剛纔吃的是中餐,有一道蒜蓉蒸茄子,大蒜的氣味比較重。
這要是一親大叔,那個後果……
“老公,你不是讓我有事都問你嗎?那我現在就問,你五歲那年發生了什麼?”辛小樂覺得自己太聰明瞭。
結果,蕭子越點了一支香菸,還是不搭理她。
辛小樂咬牙。
以爲我拿你沒辦法了是吧?
“老公,你要是沒時間顧不上說,那我去找藍羽揚了。”說着,就作勢要往外走。
這一招還真生效了。
就是這個效果比較大。
蕭子越知道,這蠢女人腦抽的時候什麼事都做的出來,怎麼可能讓她跑了。
大手一伸。
就把辛小樂的辮子給揪住了,那還是辛小樂起牀後特意編的辮子。
辛小樂一下子就被拉的到了沙發上,跌進了蕭子越懷裡。
“你這毛病怎麼又犯了?又揪我頭髮。”辛小樂抱怨。
蕭子越沒有像平時一樣揶揄辛小樂,繼續吸菸,神色還很凝重。
煙霧很快瀰漫在房間內。
加上黑色的窗簾沒有完全拉開。
兩人所在的沙發都在窗簾的遮掩後。
辛小樂頓時覺得有了一種歲月時光的感覺。
不敢在說話了。
老老實實的坐在蕭子越旁邊。
她知道,塵封的某種禁忌將要打開了。
蕭子越的聲音很平靜,彷彿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五歲之前,我都住在這裡。”
“三歲左右我就記事了,我父母的感情並不好。”
“後來我才知道,他們的婚姻不是因爲愛情,是我母親的孃家需要仰仗我父親。”
“但是我母親愛上了我父親,而我的父親卻沒有愛上我的母親。”
聽到這裡,辛小樂嘆氣。
這樣的婚姻就是悲劇。
尤其當一方付出了真情,而另一方無動於衷的時候。
“在我四歲的時候,蕭戰庭帶回來一個女人,就是藍羽揚的母親,蕭戰庭宣佈那個女人就是他的側室。”蕭子越只是用一種陳述的口氣來說。
辛小樂忽然覺得鼻子發酸。
如果是在古代,這樣的生活還好說。
蕭夫人是受過現代教育的,丈夫找了個小三,還帶回家,真是不能忍受。
最讓辛小樂心疼的不是上一代的感情。
而是在生活在這種環境中的蕭子越。
大叔一定吃了很多苦,當時他還只是個孩子。
但是蕭子越對那些事隻字未提,還是那種淡漠的口氣,“那個女人謹小慎微,對我母親卑躬屈膝,蕭戰庭說他和那個女人是真愛。”
辛小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對蕭夫人是最大的打擊。
“我母親心高氣傲,處處針對那個女人,但那個女人卻對我很好。”蕭子越繼續說。
辛小樂明白,這下完了。
這樣的小三最能讓男人憐惜,蕭夫人的位置朝不保夕。
但是接下來,蕭子越話鋒一轉。
“但那女人只是表面對我好,暗地裡沒少挑撥我父親和母親的感情,甚至還在我的飲食裡放*。”
“這件事被我母親發覺了,和那個女人對證,但是證據都被那個女人給銷燬了,我父親自然偏袒那個女人。”
“我母親報仇心切,就利用了我。”
“那是我們在巴黎度假的時候,我父親因爲公司臨時有事,出差去了,我母親騙我拿了一碗湯給那個女人喝,那個女人一時大意,以爲我只是個小孩子,絕對不會害人,就喝了,而當時那個她正懷着孕,後來我才知道湯裡有打胎的藥。”
“我母親以爲那個女人必然會流產,但沒想到她跑掉了。”
辛小樂一聽巴黎,就想起了藍羽揚的養母。
肯定是那個養母救了藍羽揚的母親。
蕭子越已經吸完一支香菸,又點燃了一支。
對往事的陳述也在繼續。
“我父親回來後,我母親就騙他說那個女人跟人私奔了。”
“直到我五歲的時候,我父親才找到那個女人,她已經在國內定居了,藥物沒有讓她流產,她堅強的生下了孩子,但是藥物的毒性留在了她的體內,她不願意在跟着我父親回來,卻把罪名扣在了我頭上。”
“她應該知道不是你做的。”辛小樂忍不住說。
但是蕭子越接下來的話,讓辛小樂打了個冷顫。
“她當然知道是我母親利用我做的。”
“但是就算我父親相信了她的話,和我母親離婚,以她的出身,根本不能做蕭家的正室的。”
“所以她寧願將罪名扣在我頭上,我倒黴了,這是對我母親最大的報復,畢竟我母親只有我一個兒子。”
“豪門之中,母以子貴,如果我出事了,我母親一輩子的希望也就沒有了。”
“即便她能做正室,也不會跟我父親回來的。”
“因爲她知道留在身體裡的毒性,已經讓她命不久矣了。”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明白她和我父親所謂的愛情,不過是色衰則愛馳。”
“所以她寧願留給我父親一個美好的印象,便選擇不再與我父親見面。”
“後來,即使她的兒子不選擇姓蕭,而是跟她姓,我父親每當家中有慶典祭祀的時候,都會讓藍羽揚來參加。”
“這就是那個女人的心計。”
辛小樂驚的合不攏嘴巴。
那個女人肯定還在藍羽揚小的時候,給他灌輸是大叔害死了她的思想。
讓下一代的兄弟兩人相殘,這也是一種最好的報復。
“那你被送去獵人學校……”辛小樂欲言又止。
蕭子越卻很直接的說,“當然是因爲我父親不想再見到我,他當然明白一個幾歲的孩子做不出害人的事來,但是一看到我,自然就會想到那個女人,索性眼不見心不煩。”
辛小樂沉默了。
大叔還是被上一代的恩怨連累到了。
難怪他對蕭夫人那麼冰冷。
難怪他對蕭戰庭不屑一顧。
不是做兒子的不孝。
而是做父母的根本就不懂怎樣做父母。
房間裡沉靜了下來。
蕭子越點燃了第三支香菸。
辛小樂看着他吸菸的樣子,面龐還是那麼堅毅,神態還是那麼波瀾不興。
但她明白,大叔心裡還是難過的。
辛小樂伸手,像拍哄小孩子似的,拍着蕭子越的後背。
希望這樣能帶給大叔一些安慰。
“怎麼?可憐我?”蕭子越冷着聲音問。
“不是,老公,我是心疼你。”辛小樂說的是實話。
她的心彷彿在滴血似的。
如果可以,她願意穿越到大叔的童年,帶給他歡樂。
“心疼和可憐有什麼不同?”蕭子越的口氣似是挑釁。
“……”辛小樂真鬱悶。
大叔怎麼就聽不出來好賴話呢?
你在我面前可以不用裝的那麼堅強,我的肩膀真的可以借給你靠。
但蕭子越的堅強還真不是裝出來的。
他伸手鉗住辛小樂的下巴,教育她,“豬頭,你給我記住,我是男人,男人註定就是要承擔的,抱怨天抱怨地,到處求同情,那不叫男人,那是窩囊廢!”
“我記住了。”辛小樂很艱難的說。
把她下巴掐的那麼痛,能記不住嗎?
可是她都說了記住了,蕭子越還是沒有鬆開她,凌厲的視線籠罩着她。
這氣氛讓辛小樂很害怕,必須想個辦法讓大叔鬆開他。
結果腦子一抽,辦法來了,“大叔,鬆開我,我想親親你。”
這一招非常管用。
午後陽光正好,就算窗簾是黑色的,沒有全都拉開,明媚的陽光也將室內渲染。
辛小樂希望大叔所有的不愉快都這麼過去了。
“豬頭,你嘴裡怎麼有蒜味?”蕭子越問。
“當然是因爲我吃蒜了啊。”辛小樂說的理所當然。
“你這頭蠢豬,好好的吃蒜做什麼?”蕭子越嫌棄。
“你不是還抽菸了嗎?我都沒嫌棄你,你憑什麼嫌棄我?”辛小樂反問。
“……”蕭子越。
“老公,是不是因爲我吃蒜了,你就不親我了?”辛小樂故意問。
“誰說的?”蕭子越不可一世的說。
但是辛小樂忽然站了起來。
蕭子越不幹了,親的好好的,跑什麼跑?
“老公,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辛小樂說的煞有介事。
“什麼事?”蕭子越被她那一臉的嚴肅吸引,問道。
“關於你的遊艇爆炸時候,那第二個槍洞。”辛小樂說。
第一個槍洞是樑飛鴻打的,大叔說過第二個纔是導致遊艇爆炸的。
“哦?”蕭子越漫不經心的問。
“會不會是藍羽揚?”辛小樂在說這話的時候,覺得挺虧心的。
不管藍羽揚的母親怎麼害過大叔。
但藍羽揚對她的幫助是不可磨滅的。
但是如果在藍羽揚和大叔之間只能選一個。
自然是大叔。
“樑飛鴻拼了命也要掩飾他精通射擊,但是我們都忽略了藍羽揚,其實他應該也是精通此道的。”辛小樂很鄭重地說。
蕭子越對這一點不以爲然。
辛小樂便開始分析。
“你還記得在國內,我離家出走那次嗎?我在郊外遇到藍羽揚的時候,他一下子就把飛刀朝着我扔了過來,一下子就把我打中了,這間接說明他是懂得射擊的。”
所謂射擊,不僅僅是指打槍,也包括射箭和飛刀等等。
加上藍羽揚小時候被他母親灌輸了必須恨蕭子越的思想,所以藍羽揚完全可能是那個開第二槍的人。
這年頭,連那麼陽光帥氣的樑飛鴻都是壞人。
誰又能保證溫和俊美的藍羽揚內心裡在想什麼呢?
辛小樂覺得,天大地大,只有大叔纔是對她不變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