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墨文軒就看到了蕭子越和辛小樂。
他勒住了繮繩,一人一馬靜立那裡。
蕭子越發現了墨文軒的存在。
隻眼角餘光掃了他一眼。
絲毫不介意。
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而辛小樂正背對着墨文軒。
只要他不出聲,她絕對發現不了。
片刻之後。
墨文軒調轉馬頭。
輕輕離開。
辛小樂自始至終什麼都不知道。
等墨文軒走的沒影子了,蕭子越忽然拿出了手機。
辛小樂不明白大叔拿手機做什麼。
見蕭子越正在看上面一則報道。
辛小樂也就伸過頭去跟着看。
是一則娛樂新聞。
“老公你也開始喜歡看娛樂八卦了?那以後咱們可以一起一邊嗑瓜子,一邊聊天了。”辛小樂記得大叔從來只看財經新聞的。
“給你看的。”蕭子越說。
辛小樂更疑惑。
繼續看。
終於明白了。
那個裡面說,某個電視劇出現了男主和女主在馬背上某種不和諧的場面。
“真污。”辛小樂評價。
蕭子越的看法顯然和她不在一個平面上。
“也很刺激。”
“你該不會也想這樣吧?”辛小樂這次才真正的想明白。
“好主意。”蕭子越慢條斯理的說,“既然你提議,作爲你的老公,我怎麼能拒絕呢?”
辛小樂幾乎抓狂。
這裡雖說沒有人,還是大晚上的。
但也是露天啊,怎麼能……
不等她抗議。
蕭子越長臂一揮,華麗的黑色斗篷就遮住了兩個人。
墨文軒回到鄭家的時候,賓客還沒有散。
鄭嘯天這老頭手腕高明,儘管發生了這樣的意外,依舊把來賓們敷衍的密不透風。
甚至都沒有人敢問蕭子越和辛小樂到底是什麼關係。
宴會依然在熱烈友好的氣氛中進行。
本來鄭嘯天以爲墨文軒怎麼着也會經歷一番周折,花費不少時間才能帶回辛小樂。
做夢都沒想到墨文軒這麼快就回來了。
鄭嘯天看着整整齊齊的墨文軒,這樣子應該是沒有打架。
再看墨文軒身後,壓根沒有辛小樂的影子。
老頭就明白了。
墨文軒下馬後,李忠把馬牽回了後院。
“你個窩囊廢。”鄭嘯天恨不得一腳踢出這小子去。
但墨文軒那股淡漠的神情讓他下不了腳。
那是一種天下都不放在眼裡的冷漠。
“今天不搶,以後就搶不回來了。”鄭嘯天嘆了口氣。
“我知道。”墨文軒面無表情。
“那你還……”鄭嘯天在商界也算是手眼通天,對這個義子卻不知道說什麼了。
“我回房休息了。”墨文軒說完,就走了。
“現在的孩子啊,唉!”鄭嘯天頓足。
現在的孩子怎麼就一點鬥志都沒有呢?
墨文軒回到自己的房間。
進衛生間,沒有開熱水管。
洗了個冷水浴。
洗完後,任由頭髮上滴着水,披上一件白色浴衣。
來到了冷風的露臺上。
月夜下,他完美的俊顏,已經到了可以顛倒衆生的程度。
“喜歡,而不去爭取,你也配當男人?”
鄭婉柔踏着月色和星光緩緩的走了來。
今晚她雖然沒有出席宴會。
宴會上的一舉一動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尤其是當得知蕭子越那樣帥絕天下的帶走辛小樂的時候。
她長長地指甲掐進了手心裡。
留下道道血痕。
墨文軒對鄭嘯天還能敷衍兩句,對鄭婉柔則是完全無視了。
鄭婉柔可不管這些,站到了墨文軒跟前,“我有個好主意,可以讓你得到辛小樂,蕭子越歸我,我們合作,各取所需,怎麼樣?”
墨文軒繼續無視她。
還轉身回了房裡。
在關閉露臺門的時候,才說了一句話。
“我是不是男人,不是任何人能說了算的,這一點在我出生的時候,就註定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
當時他遠遠的看着辛小樂在蕭子越懷裡。
雖然看不到辛小樂的正面。
一個人快不快樂,是一種狀態。
哪怕只是一個背影,也能感覺的出來。
而辛小樂只有和蕭子越在一起的時候,纔會這麼開心。
在他面前,從來沒有過。
他也不覺得自己能讓辛小樂那麼開心。
所以,拉上窗簾,一杯紅酒,醺然薄醉,睡覺。
鄭婉柔被墨文軒那句話噎了個怔。
老半天才回過神來,回到自己的臥室。
一進來,就發現了什麼地方不對。
“既然來了,還躲起來做什麼?”鄭婉柔皺着眉說。
“我們越來越登對了,你都能預感到我了。”房門後,走出來一名男子。
“我很煩,有什麼事,說吧。”鄭婉柔冷着一張臉說道。
男子笑着走到鄭婉柔面前。
看着她美麗又哀傷的面龐。
“沒事就不能來嗎?我想你了。”
“我要睡覺了。”鄭婉柔錯開一步,往旁邊走去。
男子不等她走遠,就拉住了她的手。
“看到蕭子越帶走了辛小樂,你就心灰意冷了?”男子的話裡帶着醋意。
“我心灰意冷的是你,遲遲都不肯動手,只會敷衍我。”鄭婉柔一副要炸毛的狀態。
“好大的火氣,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男子很好脾氣的安慰。
鄭婉柔看着男子。
今晚她穿着一件似是睡衣,又似是晚禮服的水紅色袍子。
鄭婉柔一下子解開了袍子的帶子。
被藏獒抓傷的很多地方,到現在還留着淡淡的痕跡。
男子的眉頭緊皺,臉色不善。
看到男子皺眉,鄭婉柔卻嫵媚的笑了,“原來你還會爲我心疼。”
“這世上,我最心疼的就是你,不用等了,雖然我還沒有完全部署好,但我決定開始行動了。”男子終於下了決心。
鄭婉柔這纔開心的一笑。
“今晚我留下。”男子說道。
鄭婉柔沒有猶豫,關了燈。
樓下的宴會一直到深夜才散。
鄭嘯天回自己房間,洗了個澡,又出來了。
李忠正在監督着用人們打掃收拾,見到鄭嘯天,立刻過來,看看有什麼吩咐。
“你們忙你們的,我剛纔喝的有點多,疏散疏散筋骨散散步。”鄭嘯天擺擺手,讓李忠一邊去。
李忠不敢不聽。
只是看看鄭嘯天臉上更深的皺紋,知道這老爺子畢竟上了年紀,已經很累了。
說是散步,其實不過是在等辛小樂回來。
李忠看着傭人們都收拾好了,也不敢去睡覺。
他知道,等辛小樂回來,老爺子肯定發飆。
這場鬧,場面小不了。
鄭嘯天強打精神,在庭院裡遛噠,喝了一個多小時的冷風。
後來實在太冷,纔回到客廳裡來。
李忠馬上捧過一杯熱茶來,“老爺子,喝杯茶醒醒神。”
鄭嘯天不樂意了,“我還沒有老到要靠喝茶提神的地步,我倒要看看,我今晚能不能熬一宿。”
李忠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夾着尾巴溜了。
鄭嘯天剛纔說了大話,還就真的負氣的在客廳等了一宿。
而辛小樂特別爭氣,一宿沒回來。
也不是辛小樂不想回來,而是蕭子越不讓。
帶着辛小樂騎着馬,到了自己的那座別墅。
“夜不歸宿,好像不太好。”一開始的時候,辛小樂有點不願意。
倒不是擔心鄭嘯天着急。
而是她還沒有享受夠和大叔談戀愛的感覺。
如果晚上留在這裡,有了這個先例,以後肯定經常會這樣,那還要怎麼談戀愛?
談戀愛要的就是那種若即若離的感覺。
不過翻回頭想想。
今晚大叔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承認了自己是他的女人,她心裡美的冒泡。
蕭子越教育了辛小樂一句,“鄭嘯天那個老王八淡,亂點鴛鴦譜,活該他着急一晚上。”
“老公,你也叫他老王八淡?”辛小樂開心的忘乎所以了。
這世上的夫妻,同甘共苦不算什麼。
能這樣措辭一致,不謀而合罵人的能有幾個?
辛小樂因爲這句話,決定今晚不回家了。
正好還看了看辛國棟,宋雪梅,辛平安三個人。
他們一直都沒有醒。
臉色一天比一天有所好轉。
蕭子越說他們被馮蘭喂的安眠藥太多,還需要再過幾天才能醒來。
辛小樂見這裡有專人照顧養父養母,也就不擔心了。
跟着蕭子越洗了個熱水澡,穿上大叔的一件襯衫當睡衣。
正準備睡覺覺的時候。
忽然發現蕭子越坐在沙發上,臉色不是很好。
“老公,你該不會又頭痛了吧?”這是辛小樂最擔心的。
這陣子,不管辛小樂怎麼哄,蕭子越都不肯吃藥。
當然更不肯讓墨文軒給他扎針。
嘴硬的說早就痊癒了。
“你才頭痛呢,我只是不喜歡這裡的氣候。”蕭子越不屑的說。
辛小樂一聽。
這肯定就是頭痛了。
以前還可以叫墨文軒來看看。
今晚這麼一鬧,蕭子越這輩子都不會找墨文軒扎針了。
那要怎麼辦呢?
辛小樂冥思苦想。
只能靠自己了。
她找來一個大毛巾,用熱水浸溼了,捂到了蕭子越的額頭。
“這是幹什麼?”蕭子越不耐煩的扒拉開。
“肯定是剛纔在馬背上……我都說了不要,你非不聽話,你這是腦袋受風了。”辛小樂說着還要給他繼續捂熱毛巾。
被蕭子越一把搶過毛巾,扔到了地上。
“你不肯叫醫生,現在我就是醫生,必須什麼都聽我的!”辛小樂站起來,火了。
別的事可以屈服,這種事絕對不能。
“你這頭豬想要造反?”蕭子越也火了,也站了起來。
“等你好了,想怎麼跟我算賬都可以,但是現在我說了算。”辛小樂頂着蕭子越的威壓,不屈不撓的說。
“你這個……”蕭子越話沒說完,就覺得眼前發黑。
“老公,你怎了?不要嚇我啊!”辛小樂嚇哭了。
蕭子越只覺得腦海裡有很多的畫面閃現。
“我好像想起我失憶那天發生的事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