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醒了?”
辛小樂站在牀邊,滿臉欣喜的看着躺着的男人。
這個男人怎麼說好呢,是她三天前在海邊撿回來的。
男人大概三十來歲的樣子,五官深刻英俊,削薄的脣給人一種冷漠的感覺。
在她家昏睡了三天以後,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
“怎麼會有眼神這麼犀利的人呢?”剛和男人的視線一接觸,辛小樂先前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可是,不對啊,這裡是自己家,怕他做什麼?
於是大着膽子上前小心翼翼的問,“喂,你能說話了嗎?”
男人好像沒有聽見,面無表情,凜冽而狐疑的目光轉動。
辛小樂的視線跟着男人的目光走,首先看到的就是自家狹小的房間。
桌子椅子,書架,牀,衣櫃,不多的幾件傢俱將房間擠的滿滿當當。
衣櫃上有穿衣鏡,映出辛小樂嬰兒肥的身材和圓圓的小臉,個子不高,皮膚很白,頭髮長而烏亮,穿着廉價的白色襯衫天藍色七分牛仔褲,腳上一雙手工編織的紫色拖鞋。
“怎麼就不說話呢?不會是個啞巴吧?十聾九啞,要是不能溝通,會不會賴在這裡一輩子啊?”辛小樂不忍直視自己的嬰兒肥,撓撓頭,繼續研究男人。
“你再說一遍試試看!”男人陡的目光一沉,低吼一聲,聲音低沉磁性,很是威嚴。
辛小樂立馬嚇得不敢說話了。
怎麼就脾氣這麼壞呢,昏睡了三天底氣還這麼足,要是養足精神那還不得翻天啊?不過還好不是啞巴。
不等辛小樂完全鎮定下來,男人就用能看穿靈魂似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問了三個問題。
“我是誰?”
“這是哪裡?”
“你又是誰?”
辛小樂先是一怔,然後氣的忘記了害怕,“你睡糊塗了?別玩失憶好嗎,還真想賴在我這裡不走啊?我這裡可不是收容所。”
男人對辛小樂的抱怨充耳不聞,想要坐起來,俊臉上眉頭忽然皺了一下。
“你頭上有傷,小心!”辛小樂好意提醒。
“這個是怎麼回事?”男人伸手摸到了頭上厚厚的紗布,十分惱怒,眼神犀利的看着辛小樂。
“那個真不是我弄的,我撿到你的時候你頭上就有傷,還是我給你包紮上藥的,放心吧,死不了。”辛小樂嚇得舌頭打結,趕緊狗腿似的解釋。
“我怎麼會受傷?爲什麼我一想回憶以前的事情就頭痛欲裂?”男人一臉的怒氣。
“我怎麼知道?你問我我問誰去?”辛小樂翻翻白眼。
這時候從外面房間傳來一陣讓人食指大動的食物香氣。
“我餓了,我要用餐,給我準備食物!”男人看着辛小樂理所當然的命令,口氣不像先前那麼暴躁了。
“餓了就說吃飯,還用餐?你以爲你是誰啊?裝什麼蒜啊。”辛小樂真的想不通,好歹自己也算救了他一命,怎麼連句道謝的話都沒有呢?
這男人真是空長了一副好皮囊,一點家教都沒有。
“磨蹭什麼,還不快去!”男人見辛小樂沒動,懾人的目光投過來。。
辛小樂一下子就竄出了臥室。
一半是被嚇得,一半是因爲再不出去,烤箱裡的小點心就要烤糊了。
外面是一間臨街的鋪面房,是辛小樂賴以生存的糕點鋪。
繫上粉色小圍裙,戴上厚手套,先把烤好的小點心拿出來,然後淘米煮了一鍋稀粥。
餓了三天的人,只適合吃流質的食物。
“我可真是倒黴,好容易發次善心,結果遇上這麼個祖宗,早知道就不管他了。”辛小樂一邊等着粥熟,一邊百無聊賴的拿着手機刷新聞看。
平時基本只看娛樂八卦,剛纔由於被男人吼,現在手指還有點發抖,一不小心點到了財經頻道,無意中的一瞥,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屏幕上一個男子將最簡單的黑色襯衫西褲穿出了王者風範。
領口兩顆熠熠生輝的鑽石鈕釦不羈的敞開着,袖子隨意半卷,露出肌肉線條優美的手臂,整個人在不可一世中還帶着一種邪魅。
那男子劍眉星目,正坐在一張名貴的沙發上接受記者採訪,身後是辦公室裡一面牆大小的電視牆,極盡奢侈之能事。
報道中介紹男子叫做蕭子越,是百年豪門蕭氏現在的掌門人。
劍橋的博士,連續十年的世界搏擊冠軍。
是無數女人哭着喊着都想嫁的霸道總裁。
“這,這,這不就是屋裡那個祖宗嗎?”辛小樂一雙大眼睛在手機和臥室之間來回流轉。
這樣看來,她撿了一個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