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兔兔的眼神火辣,引起男人的注意。
他緊蹙眉宇,望了過來。
那張略顯病態的蒼白臉龐,沒有絲毫的表情。
尤其對上他漆黑的雙眸時,姚兔兔莫名感到一股令人喘不過氣的氣場,鋪天蓋地的壓下來。
見他注意到了自己,姚兔兔只能硬着頭皮走過去:“顧、顧總。”
男人神情淡漠的點了點頭。
“我……我有話想和你談談。”這句話,姚兔兔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能說出來。
顧南琛海拔很高,站在她的面前,便將她覆在了大片陰影中。
姚兔兔害怕後退幾步,陰影的壓迫感,令她無法喘息。
顧南琛微擡眉眼,眉峰緊蹙成一團,斜睨了她一眼,鼻腔中噴出一道輕飄的哼聲:“嗯?”
男人單手插袋,折過身子。
那雙視線,很寡淡。
姚兔兔按住心臟,不得不感慨,這個男人,只有面對慕然時,態度纔會與衆不同。
望着慕然的時候,他的眼神,是那般的柔情似水。
可一旦離開慕然後,他那懾人的氣場便全開,無法靠近。
姚兔兔突然間就想起了在網上看到的那句話:他不是不暖,只不過暖的不是你。
看得出來,顧南琛對慕然的感情很深。
否則也不會趕來演唱會,爲了穩住現場,親自套上威亞,用最完美的方式,取得了收尾。
還記得,他在上臺前,止住閆磊的話。
他說:“我的太太,由我守護。”
他對慕然,是有情的。
姚兔兔抿着粉脣,想起這六年來,每每提及孩子他爸後,慕然就躲在一旁,偷偷抹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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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這個男人傷慕然,傷的有多深。
“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無法解開的誤會?”姚兔兔深吸了口氣,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麼抖。
男人擰眉,正眼看她。
“然然的性格太要強,很缺乏安全感,如果顧總您真的愛着然然,想與她復婚的話,就請你用心的,好好的對她。”
姚兔兔狠狠地咬着紅脣,壓着心間的恐懼,迎上他的視線,一字一句的說着。
“這些年來,我不止一次看到她因爲你的名字,默默流淚,可在人前,卻又佯裝無事。”
“一個二十歲的姑娘,擁有屬於自己的夢想,還有大好世界可以闖,可是她爲你生了兩個孩子。她帶着兩個孩子,在國外是怎麼艱難的生活着,這些,你什麼都不知道!”
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高大身形,微微晃了晃。
姚兔兔視線飛快的瞥了眼化妝室,算着時間,慕然大概要上臺了,長話短說:“顧總,我站在這裡和你說這些話,是因爲我看得出來,你很愛然然,我希望然然得到幸福。”
“一個男人,如果真心愛着一個女人的話,是絕對不會捨得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男人背對向她,長腿往後臺外圍走。
男人沒回應她的話,但姚兔兔知道,他一定聽進了自己的話。
……
收場演唱會圓滿落下帷幕。
演唱會反響極好,幾乎是同一時間,慕然的演唱會就在網上霸屏了。
演唱會上最大的噱頭,無疑就是時隔六年,再唱經典的一曲《守候》。
那名扮演惡魔天使的男人,也在網上被扒了個底
朝天。
而此時,被衆人刷屏議論的幾位主角,還在藝術館的後臺。
顧南琛在慕然重新返回臺上唱歌后,便着手安排人,攔下藝術館所有出口,以防動手腳的人偷偷溜走。
又安排了一批人,去道具組搜查。
終於是在演唱會結束之前,逮住了在威亞軌道上動了手腳的人。
是道具組小張的新學徒。
慕然已換了一身休閒簡單的運動衫,坐在那兒,神情複雜的凝視着跪在地上的學徒。
學徒在威亞上動手腳的目的非常簡單,只是想教訓慕然而已。
但是,沒有人會相信這個藉口。
如果不是有心人在背後指導,這個剛調來道具組的新人,絕對想不到用這種方式害慕然。
只是,背後的人……
會是誰?
“小然演唱會的步驟和彩排都是保密的,最重要的是,小然應該是昨天才同意上威亞的吧。”
慕然演唱會險遭意外的事情,很快傳到了魏北恆的耳裡。
他便立即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趕去了藝術館。
慕然點點頭,似是想到了什麼:“是昨天才同意上威亞試一試,我試威亞的時候,整個藝術館恐怕只有幾個人在現場,這個學徒,我壓根沒見到過。”
陳導猛地一拍手:“我想起來了!”
衆人視線齊刷刷的望過去。
“前天晚上,我送你們離開藝術館時,不是正好一邊走着,一邊談着威亞的事情?”陳導緊蹙起眉頭,“將你們送上車後,我再回藝術館,中途撞到了一個女人,五官……倒是與小然有幾分相似。”
慕然心口一顫,下意識的擡起眼簾,睨了眼顧南琛。
與她有幾分相似的女人。
除了穆琳,應該找不到第二個了。
如果是穆琳安排了這場意外的話,慕然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
很顯然,顧南琛也想到了穆琳。
他的神情,略有幾分暗沉,不知是不是因爲角度問題,慕然竟在顧南琛的眼底,看出幾分森冷的流光。
她想細看時,男人的眼神,已是一貫的深邃漆黑。
顧南琛倏地站起身,氣場冷厲,面罩寒霜:“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如果是穆琳,我不會姑息!”
慕然略帶嘲諷的勾了勾脣,嗤笑一聲。
顧南琛五官盡是嚴肅,冷眸掃過跪在地上的學徒:“這個人,送去警察局,關個十年二十年。”
那名學徒聞言,整張臉嚇得慘白。
魏北恆徑直拽起學徒的衣領,一拳狠揍在他臉上:“讓你坐牢,都是便宜你了!老子就這麼一個外甥女,要是受了一丁點兒的傷,老子就把你一家老小,全部關進牢房陪你!”
魏北恆拖着學徒,上車,直奔警察局。
顧南琛沉着一張俊逸的臉龐,離開了藝術館。
離開前,在慕然耳邊扔下了一句話:“醫院等我。”
閆磊和姚兔兔,負責送慕然回家,順便請來醫生,給慕然全身檢查一番。
……
全身檢查結束後,慕然身心俱疲,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看到時間,慕然頓時沒了睡意,倏地從牀上爬起來。
小奶包還在醫院等她!
以極快的速度洗簌,換套衣服,慕然全副武裝,直奔醫院。
抵達醫院後,醫院悄然一片。
來到VIP區域,顧南琛病房內漆黑一片,沒有燈光。
慕然微微蹙眉,以往無論何時,顧南琛都會開起一盞光線較弱的燈光。
難道……
慕然的心,不安的跳了跳。
她擡手,推開了病房。
漆黑的病房內,寂靜無聲。
慕然走過去,將牀邊的橘色檯燈開起。
只見小小的病牀上,兩個小人兒,正呼呼大睡着。
王奶奶一手握着一個小奶包的手,伏在牀邊打着盹兒。
而顧南琛的那張病牀上,空無一人。
被子整整齊齊,她探手去摸,一片冰涼。
心底,隱隱掠過幾分失落。
這麼晚了,顧南琛還沒有回醫院?
他……是去找穆琳了?
想起下午,陳導提及撞見與她長相相似的女人,顧南琛的臉色就無比奇怪。
他說,如果這次威亞事件如果真的是穆琳做的話,不會姑息。
他是去質問穆琳了嗎?
爲什麼……質問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真的……只是簡單的質問嗎?
慕然心思絮亂,全然沒有發覺,此時的她,就像是沒有等到丈夫回家的妻子,滿腹的無奈。
她身子無力,重重的坐在了病牀上,發出一聲輕微響聲。
王奶奶被驚醒,一見她,壓低嗓音道;“小然,你來了啊,今天孩子們可吵了你們一天,剛剛纔哄睡了。”
王奶奶從小奶包的小手裡,抽出自己被抓緊的手,起身朝慕然走過來。
“他一天不在?”慕然試探的問道。
王奶奶笑眯了眼,輕輕地拍了拍慕然的肩膀;“小琛那孩子,從早上就叨唸着你的演唱會,叨着念着想去看你的演唱會直播,一大早在醫生的許可下,去了藝術館,你沒見到他嗎?”
慕然微怔。
從早上就在叨唸她的演唱會了嗎?
也對,如果不是早就在演唱會聽她唱歌的話,也不會在她發生意外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做出選擇,替她解決意外。
那男人,還真是行動派。
可是……下午顧南琛就去了穆琳那兒。
爲什麼現在還沒有回來?
……
顧南琛從藝術館出來後,長腿邁進黑色卡宴。
龍澤見他臉色不對,擔心的問:“老闆,身體還撐得住嗎?你坐穩,我現在馬上送你去醫院。”
“去木塑別墅!”
顧南琛修長的手指,狠狠地按壓在眉心間。
龍澤一怔;“醫生說,你現在的情況,只能出來三個小時,如果要見穆小姐的話,我打電話讓她去醫院……”
“木塑別墅。”顧南琛冷冷的吐字,語意堅定,一抹戾氣,浮現在眉宇間。
龍澤無奈,只得驅動引擎,朝木塑別墅狂奔而去。
抵達木塑別墅後,顧南琛下車,讓龍澤等着,便徑直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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