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是,本來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你被宰當然樂意了。”
“恩,那我們明天見。”
掛了電話,安好整個人都無力地趴在沙發上。
佳期還什麼都不知道地拿她當朋友,她越是這樣,她心裡就越是不舒服。
十五分鐘後,顧天宇回來了。
一進屋就聞到一股很濃的酒氣,茶几上一瓶紅酒已經見底了,安好不知所蹤,沙發旁有拖鞋,應該就是坐在這裡喝完的。
顧天宇皺着眉頭,一路找到了臥室裡,發現她坐在地上,手裡還捏着酒杯在喝。
他一怒,過去就把酒杯奪了過來,猛地摔出去砸在牆上。
杯子碎裂,紅酒從牆上流下。
他一把將安好從地上揪了起來。
她很輕,如同紙片人一般,沒有幾分重量。
安好整個人摔進他懷裡,手腕也一瞬間被他捏得紅了起來,她通紅的雙眼對上他的視線。
“你在幹什麼?”顧天宇的話裡帶着怒意。
“三少……”安好喊他,聲音顫抖着,“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看見顧天宇的一瞬間,兩行清澈的眼淚就從她的臉頰上流下來。
“我怎樣對你?救你出來,給你錢,給你房子,給你名利,給你未來,任何一點對一個女人來說都了不得了,何況我給了你這麼多,難道你還不滿?”顧天宇對安好,從來無關於喜歡。
安好那時候發現,就連顧三少,看着她的眼神裡也帶着鄙夷,不屑,與嘲諷。
是啊,他是最有權力鄙夷她的人。
她於他來講,只是一件物品,他買回來的,他不需要憐惜。
流下來的眼淚刺痛了她的肌膚。
安好死咬着自己的嘴脣,想說的話都吞了回去。
顧天宇將她拉到浴室裡,浴缸裡有水,似乎是她接滿用來泡澡的,但此刻水已經涼透了。他想也沒想,將她整個人丟進了浴缸。
在溺亡與獲救的邊緣,安好一直被他摁進水裡,她嗆了好多水,整個人難受得要命。
後來她想,她鬥不過他,竟放棄了掙扎,而這時,顧天宇卻把她從水裡撈了出來。
“醒了沒有?”
渾身都在淌着水的安好坐在浴缸邊的空地上,眼淚與水混流,嘶吼着:“你爲什麼救我!爲什麼救了我又要毀了我!你讓我陷害我自己的朋友,讓我變得這麼恐怖,爲的什麼!”
顧天宇對於她的嘶吼無動於衷,他蹲下去,雙指捏住她的下巴,擡高,讓她與自己對視,“我願意。我願意用那麼多錢去砸出一個不好的你。你的朋友是你自己去陷害的,與我無關,我只是給你製造了一個契機,是你自己伸手去抓住它的。你現在把責任推到我身上,無非就是心裡過不去,想把自己撇乾淨而已。”
安好難過地大哭起來。
對,她無非,只是把責任推給了顧天宇。
但她心底卻明白,一切的根源在她自己。
害了佳期的人,還是她自己。
“不過你那個朋友好像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竟然刺傷了楊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