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錶，已經是將近零點的時間了。
方嫂還在看着鍋裡的蔘湯，出來一看電視還開着。
“方小姐，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啊？明天還要上班呢，快去睡吧，先生今晚怕是不回來了。”
“哦沒事……”其實十一的雙眼已經在打架了，眯一下眯一下的，偶爾腦袋還跟着瞎轉悠，釣魚似的，沒有停歇。
方嫂又說：“先生估計是工作很忙吧，方小姐你還是別等了。”
忙……？
吃頓飯竟然能吃這麼久。
都聊什麼？
十一在沙發上已經釣了很久的魚，也實在是困頓得不行了，關了電視起身說：“阿姨，那我去睡覺了。”
“睡吧睡吧，要是先生回來了我一定會告訴先生，方小姐你在這等了很久的。”
“別——”十一阻攔道，“我纔不是等他，我在看電視而已。”
“是是是，”方嫂無奈地笑着說，“沒有等，只是看電視。”
越是這般重複，就越是說明方嫂並沒有信她的話。
十一走上二樓，方嫂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說：“方小姐，你明兒早上想吃什麼？我提前準備。”
“不了，我明天不上班，要好好地補個眠，他要是回來了，你就跟他說一聲，我累了要休息，讓他記得送二寶去幼稚園。”
“誒知道了！”
方嫂想，這事兒不用她提醒，先生自然就會放在心上的。
十一回房沒多久，方嫂就聽見車子的引擎聲了。
這車子只要是在自家門前停下來，那多半就是人回來了。
果然，不一會兒門就從外打開，顧連城進來。
方嫂迎出去的時候，他剛好進來，接過了他手上的外套。“先生回來了。”
顧連城掃了掃客廳再掃了掃二樓全都關着的房門，問：“都睡了？”
方嫂答：“小少爺和小小姐是早就睡下了，方小姐呢是剛剛上去沒多久。”
“剛剛上去？”他看了眼腕錶。
已經這麼晚了。
“方小姐說，先生回來了一定不能告訴他她在等，她只是在看電視。”
顧連城還沒來得及笑，臥室房門開了，十一穿着睡衣，如鬼魅一般站在走廊上，陰森森地說：“阿姨！我就是在看電視，誰那麼無聊等她？”
“好好，看電視。”方嫂也就不打擾他們了，回了廚房。
顧連城擡起頭看二樓方向，聲音低沉沉地：“還沒睡啊。”
“你們說那麼大聲，我快睡着了都被吵醒了。”
“我的錯。”
十一轉身就走，顧連城踩着家居拖鞋上樓去，進了房間。
他大步流星地趕上了走路慢悠悠的十一，從背後摟住了剛要躺下牀的她，抵着她肩膀，低笑：“我的千尋這是生氣了？”
“誰有空生你的氣？困都困死了。”
顧連城的眼睛瞄了瞄牀，並不是睡下後再起來的樣子。
說明她回了房也並沒有立馬睡覺。
他不回來，她不放心睡吧？
“是不是以爲我不回來了？”
十一自己嘟囔着說：“你敢不回來，你就自己看着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