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水的表情一下子塌了下來。
“我做不到欺騙。這樁婚姻，是你們一手撮合的，我只是一個讓靳姚兩家聯合的棋子，傀儡！我真正的心意，對你們來說重要嗎？”靳向北說着，已經激動地站了起來。
“小北——”靳向南抓住他的手，希望他冷靜下來。
現在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了，十一嫁了人，就算現在離婚了，他也已經娶了姚若水，一切都不可以重來了。
靳向北不管靳向南，繼續說道：“不重要吧？不管我喜不喜歡她，你們都要我娶她！因爲這是對靳家來說最有利益的一件事！就連她，也不管我心裡是不是有她，在不在她面前說，有區別嗎？”
“向北……”姚若水有一絲委屈，“有區別的……我也會難過。”
“會難過你爲什麼不拒絕了這樁婚姻！”這是婚後，靳向北第一次對姚若水發了火，“你明知道我不愛你你爲什麼還要嫁給我！你明知道我心裡最愛的人是十一，你還要留在我身邊，姚若水你犯賤嗎？！”
靳父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他就知道太過於安靜不是什麼好事。
他不是不爆發，只是還沒有遇到爆發的點，這下好了。
“向北……”姚若水的眼裡已經浸滿了淚水。
“小北！”靳媽媽聽不下去了，“你怎麼能這樣說若水！是，當年是我做得不對，可我這不是爲了你好——”
“夠了！”靳向北一手掃掉了桌子上的碗筷，“別再說什麼爲了我好的話了！你根本就不是爲了我好！你爲了靳家好！你爲了自己好！而我不好，這幾年我從來都沒有好過！以後也不會好！逼吧！你就繼續逼！總有一天，你把我逼死了你纔開心！”
發泄完，靳向北負氣離開，誰也沒有去追。
現在的他，誰都勸不下來。
飯桌上一片死靜。
靳父不說話。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得唉聲嘆氣。
靳媽媽則是那種死要面子不認錯的人，嘀咕了一句：“反正這婚結都已經結了……還能怎麼辦？日子總要過下去的……那丫頭離婚也不是我們的錯。哎呀……若水，還好你們婚禮舉行得早，要是再晚一個月，那豈不是……”
姚若水沉默下來，也沒了心情吃飯。
“媽，”靳向南頭也沒擡，繼續吃着，一邊說道，“你真的一點都不瞭解十一。”
靳媽媽不懂他意思：“我瞭解她幹嘛？”
“十一是個很好的女孩子，你不拿心去接觸，你根本就無法瞭解。你以爲，如果小北想離開這個家，婚姻真的能束縛得住他嗎？只要十一回到他身邊，跟他說一聲跟我走……”
靳向南故意停了一下，留給他們思考的空間。
靳媽媽和姚若水都忽然明白了什麼，兩人均睜大了眼睛。
靳向南這才說，苦笑了一聲：“小北會放下一切的，這個家，這個家的財產，乃至……他現在名義上的妻子。他會跟十一走，天涯海角。不會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