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蕭漫演技很好，她笑起來的樣子讓厲斯年無從懷疑。
他們彼此都在隱瞞着事，他以爲她不知道，而她則讓他以爲她不知道。
“我試試說如果，”她擡眼看着他，“如果，萬一，他們沒有研究出來解藥，而我命終以……那麼你能答應我嗎？我想最後閉上眼睛後，看到的還是你的笑容。”
“……好。”他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但就連他自己都能感受到說那個字時的顫抖。
“好了~”她翻身起來，壓在他身上，在他的嘴脣上親了一下，兩隻手拉開他嘴角的弧度，“都怪我壞了氣氛，笑一笑。我說的只是如果而已，不會發生的！我的命很硬的！多少難關我都挺過來了。”
“恩，”厲斯年也在她的脣上親吻了一下，拉她起來，“起牀吧，你先洗洗，我下樓看看吃什麼。”
“好~”
蕭漫歡快地應下來，貼着他，“我們一起洗。”
“好。”他拒絕不了她的任何要求。
……
兩人穿着睡衣站在盥洗臺前，蕭漫站在前面，往後一靠，厲斯年單隻手繞過她，摟着她腰間。
他們的面前就是一枚鏡子，能將彼此看得清清楚楚的，兩個人同步地刷着牙，邊刷邊看一眼鏡子裡的對方，蕭漫噗嗤笑出來。
滿口的泡沫，一笑就有點噴出來，厲斯年很自然地就擡起手來，在她下巴處抹了一下。
兩人繼續若無其事地刷刷牙。
在這散發着戀愛酸臭味的空間裡，幸虧是沒有第三者在，不然沒有準備地被秀了一臉的恩愛，恐怕只能吃皇家狗糧壓壓驚了。
明明沒有什麼笑點，但蕭漫與鏡子中的厲斯年對視了一眼之後，又是一聲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就是心情莫名的好，由不住地就想要笑。
厲斯年也是微笑着的，他高她許多，擡起自己的手在她腦袋上輕輕地拍了拍，口齒不清出地說了一句：“快洗吧，別把泡沫吞下去了。”
看她這麼個笑法，他是真的擔心啊。
蕭漫卻愛上了這個玩法，舉起了自己的手，將他臉上用來軟化鬍鬚的泡沫沾了一手指，玩似的點在了他的額頭上。
對自己的傑作非常滿意的她點了點頭，一邊刷牙一邊笑呵呵着。
厲斯年只是一笑，對她的惡作劇全然不在意，連額頭那點泡沫也沒去擦掉，一臉寵溺地揉了一下她的腦袋，“趕緊洗了。”
在他面前，她不需要成熟，也不需要堅強，他只願她如小女孩兒一樣什麼都不用想，安心地做他的小公主。
他會爲她建起一座堡壘，不再讓任何人傷害於她。
厲斯年先洗完了臉，下樓去。
蕭漫洗完了之後去撲了點水，上了點面霜就好了。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微笑着，拍拍自己的臉頰。
她不難過，她要過好接下來的每一天，即使離開也沒有遺憾。
下樓前，她的臉上就只剩下笑容。
想要快點看到他，連下樓的速度都快了，三兩步一跳，下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