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森!”萬佳怡像是被電到一樣,猛地用力推開身上的譚喬森,大驚失色,“對不起,我現在不能和你做,以後也不會了,我們現在只是合作關係!”
十年前和譚喬森在一起,只是因爲身體寂寞,得不到溫暖,從譚喬森的身上,貪戀身體上的片刻歡愉。
可是在萬佳怡的心裡,卓斯年永遠無可取代,只有卓斯年能填補她內心的遺憾和寂寞。
今天這件事情以後,萬佳怡就更加堅定了要和卓斯年重新在一起的決心。
卓斯年很有潔癖,萬佳怡已經全身心都準備託付給卓斯年了,所以絕不允許自己和譚喬森再有身體上面的接觸。
萬佳怡怕斯年會覺得自己不乾淨。
儘管她已經不乾淨,但希望和斯年在一起之後,不會再和別的任何男人有沾染。
看着萬佳怡環抱雙臂的冷漠姿態,譚喬森心灰意冷,身上的激情溫度慢慢降到了冰點。
譚喬森自嘲地苦笑:“佳怡,是不是在你的心裡,我永遠都比不上卓斯年?”
他對萬佳怡就像萬佳怡對卓斯年,永遠也無法得到萬佳怡的心,因爲萬佳怡的心在卓斯年的身上。
萬佳怡也親口說過他只是卓斯年的替代品,譚喬森雖然嘴上說着不介意,但是,試問有哪個男人聽到自己愛的女人說,自己只是別人的一個替代品,會不介意?
“抱歉,我以後都沒辦法給你了,我之前也和你說的很清楚,你只是我寂寞的時候找到的一個替代的對象,我對你並沒有其他感覺你明白嗎?”萬佳怡打開天窗說亮話,把事情都挑明瞭說,不想再和譚喬森糾纏不清了。
“在你的心裡,我就真的永遠都比不上卓斯年嗎?卓斯年有什麼好?他——”譚喬森頓時暴跳如雷,氣得胸口大起大伏,怒目而視萬佳怡,又不捨得衝她發火,最後卷着雷霆之怒摔門離開!
嘭——!
萬佳怡膝蓋微軟,跌坐在沙發上,臉上有一瞬間的自責,但是很快又消失了。
是啊,卓斯年哪裡都不好,對她也不好,她萬佳怡爲什麼會喜歡他,可是喜歡就是喜歡,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譚喬森衝出酒店,走到門外,冷風一吹,滿腔怒火才平靜些許。
卓斯年卓斯年!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卓斯年就好了!萬佳怡喜歡他,全世界都喜歡他,他一生下來就得到最好的,權力地位女人,唾手可得!
真是不公平!不過很快卓斯年就會失去一切了!到時候,他譚喬森要卓斯年跪在腳下給他舔皮鞋!
一想到這裡,譚喬森彷彿已經復仇成功了,心裡快意了些許,身上的情/欲氣息還未完全退散,要找個人來發泄一下。
譚喬森想到好久沒有見到李菲的身影了,以前他不聯繫她半天,李菲就有不停打電話過來騷擾他,問他在哪裡等等之類的話,最近這幾天倒是安靜了不少。
譚喬森拿出手機給李菲打電話。
……
醫院,安靜的環境裡,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來。
李菲正在辦理出院手續,瞞着黃連辦理的,她不打算在醫院過春節,畢竟這麼好的日子,她的身體好多了,醫生也說了沒有什麼大問題,她也不想留在冰冰冷冷的醫院度過。
身體康復了痊癒了,有些事情,有些賬,也該好好算算了。
李菲看到是譚喬森的電話,並不着急接起來,等了幾秒鐘後,才慢吞吞接起來,嬌滴滴地腔調說着話:“喬森?怎麼了呀?”
“你現在哪裡?”譚喬森挑了下眉問。
“我在逛街呢,有什麼事嗎?”李菲的聲音嬌的很,可是臉上卻恨得快要扭曲,真是恨不能拿出一把刀從電話這裡捅過去,一刀捅死譚喬森。
剛從萬佳怡哪裡吃了閉門羹,受了氣的譚喬森想從李菲這裡填補內心空虛:“你這幾天怎麼忽然變安靜了?這不是平常的你啊?不想我嗎?”
平常的李菲巴不得黏在他身上,一秒鐘不見着他就寂寞空虛冷的模樣,現在倒是安分了,不會是轉性了吧?
“哪有呀,我這麼喜歡你,巴不得天天見你呢,你們男人真是笨啊,這都看不出來呢,我這是故意不見你,欲擒故縱呢!再說,我這不是怕你煩我嘛!”李菲咯咯笑着,臉上一點笑意也沒有,麻木着一張臉發出笑聲,像個沒有生氣的布偶娃娃在笑一樣,很是詭異。
在醫院躺了這麼多天,李菲真的是沒有一秒鐘不想着報復譚喬森的每分每秒都在想如何報復譚喬森最痛快最解氣。
譚喬森成功從李菲的身上得到了藉慰,自己的魅力還是不減當年,仍然能虜獲李菲這樣小女人的心的,“我們明天再老地方見面,你的欲擒故縱效果不錯,我很想你。”
“好啊。”李菲陰森森一笑,發出的聲音嬌軟酥麻,女人聽了都會肉麻,“我們明天老地方不見不散哦!”
如果不是譚喬森,她也不會被人強暴變成這個下場,現在她身子也不乾淨了,說不定還有可能得病,譚喬森要是喜歡,她隨時奉陪。
如果可以選擇,李菲巴不得自己感染上艾/滋病或者梅/毒,然後再傳染給譚喬森,反正她已經身子不乾淨了,活着只剩下一個目的,那就是報復譚喬森。
如果譚喬森感染上艾/滋病和梅/毒痛不欲生,她李菲半夜真是睡着了都能笑醒。
……
抵達機場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天幕微微灰藍,宛如一塊質地上好的藏藍色天鵝絨。
黃連挽着卓斯年走下車,鄭東在身後提行李,三人走進機場門口,就有專門人員上前迎接他們,領着他們通往私人飛機登機口。
因爲下了雪的緣故,停機坪的路面非常滑,機場地勤還在清理。
飛機還有三十分鐘才能起飛。
進了飛機艙,黃連打了個哈欠,今早起來得很早,才八九點,眼皮便已經開始打架了,坐下來後,挨不住睏意,一閉眼睛就熟睡了過去。
卓斯年走到空姐旁邊,“麻煩給我一杯熱牛奶,溫熱,要純的。”
“好的,先生。”空姐紅着臉去準備給卓斯年要得熱牛奶。
捧着熱牛奶走回去,卓斯年看到黃連已經在位置上睡着了,睡得香甜,粉脣隨着呼吸的起伏而微微翕張,一縷碎髮垂在額前,側顏輪廓恬靜柔美。
卓斯年的心情一下子跟着柔軟了,目露寵溺,嘴脣無聲地說了一句話,“貪睡的小貓咪……”
他走過去,拿過毯子打開,輕輕蓋在黃連的身上,又將座椅的椅背調低了。
卓斯年在黃連身邊坐了下來,凝視着黃連的面容,安靜的空氣裡,腦子一下子浮出來了很多想法。
萬佳怡雖然嘴臉惡毒,心腸歹毒,說出來的話根本沒有可信度。
但是,萬佳怡說那番話的時候,目光非常堅定,語氣也非常堅毅,顯然對自己非常有自信,如果不是真的有那個解藥,底氣十足,根本不可能這麼堅決的說出那一番話。
這麼仔細一想,萬佳怡好像又不是像是在嚇唬人。
萬佳怡對他很瞭解,畢竟認識了數十年,她心裡比誰都清楚,他卓斯年是被嚇大的,那些話根本唬不住他,萬佳怡有底氣敢說出那番話。
裡面說不定有着某些不爲人知的文章。
卓斯年的眸光慢慢變得深湛。
黃連甜美可人的熟睡着,睡着的時候手輕輕放在小腹,好像在抱着一個寶寶,嘴角有着淡淡的微笑,她十分期待這個孩子的出世,一想到這個寶寶,好像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做的夢都變得幸福了起來。
卓斯年的心情複雜了起來,一股不知名的情愫慢慢吞噬了他的心臟。
活了三十多年,他第一次產生這種情愫,心裡面產生了恐懼,也可以說是畏縮,害怕一切會對黃連的身體不好的事情,害怕那些事情的發生。
只有深深的在乎這個人,愛護這個人,這個人在他的心裡,卓斯年纔會產生患得患失的感覺。
三十年來第一次害怕,害怕會失去他們的寶寶。
爲了這個孩子,黃連吃了很多苦頭。
從懷孕初期的高燒不止,他衣不解帶的在牀邊照顧她的身體,看着她
受折磨,卓斯年的內心比黃連更要煎熬,很想代替她受苦,後期又因爲這個孩子而消瘦,見紅,每次出事都會讓他跟着提心吊膽。
卓斯年更怕,失去孩子以後,黃連會一蹶不振,鬱鬱而終,真的就像萬佳怡嘴裡的詛咒一樣。
每次只要一想到這些,卓斯年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變得易怒,煩躁。
以前從來沒有過這麼激烈的情緒,這是人生的頭一次。
黃連這麼愛惜這個孩子,將這個孩子視若珍寶,如果真的失去了,黃連該受到多大的打擊啊。
只想一想到黃連會傷心難過,卓斯年的心也就跟着一點點沉下去,浸滿了哀傷。
坐以待斃不是他卓斯年的一貫作風,萬佳怡的詛咒永遠不會靈驗,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黃連身上的病原並且醫治好。
弄清楚黃連的身體狀況,對症下藥,絕不能讓萬佳怡說的那個情況發生。
卓斯年看了眼腕錶,距離飛機起飛時間還有十分鐘,他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出去示意空姐們保持安靜,然後走進了飛機的駕駛艙。
拿出手機,卓斯年打了個電話:“伊倩?”
伊倩剛從實驗室出來,準備回家,走到地下停車場取車,車子開出去,跟着卓斯年的電話機好了,接起卓斯年的電話,伊倩有些驚訝:“先生?您不是和少奶奶回青城了嗎?”
“有件事情要拜託你。”卓斯年沒有廢話,直奔主題。
“先生您請說!”伊倩受寵若驚。
“加快研製三年前那份‘忘情丹’的解藥,如果有必要,可以在孕期的小白鼠或其他有孕的動物身上做實驗。”
伊倩一怔。
已經很晚了,先生忽然這麼着急,是爲什麼呢?現在少奶奶的身體也沒有不良的反應,先生的語氣爲什麼聽起來這麼焦急?
伊倩摸不着頭腦,有點不明白,不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下來,“好的先生,屬下立刻就去安排。”
“務必要加快速度。”卓斯年的語氣聽起來沉重焦急,頓了一下,拜託的語氣更重,“務必!”
從來沒有聽過先生用這麼焦灼的語氣說話,在伊倩的印象裡面,卓斯年是很沉穩不動聲色的人。
“好的先生,屬下立刻辦!”伊倩再次強調了自己一定會拼勁全力,用最快的速度研製出來解藥。
可是解藥這種東西,會耗費很多時間,上千上萬次反覆試驗,有些試驗品要一個星期一個月才能出實驗結果,快也快不了多少。
掛了電話,伊倩給實驗人員發了短信,讓他們過完年以後務必第一時間趕回來繼續研製,不休假的就立刻開始在懷孕的小動物身上實驗。
打完電話,從駕駛艙走出來,空姐迎上前微笑着道:“先生,飛機就快要起飛了。”
“嗯。”卓斯年關了手機,走回機艙。
黃連已經甦醒了,打了呵欠揉着惺忪睡眼,問旁邊的卓斯年,“準備出發了嗎?”
窗外眺望了一眼,很多航班都陸陸續續起飛了。
“準備了,請您回到位置上,繫好安全帶。”
黃連聽話乖乖點頭。
卓斯年俯身,拿起安全帶給黃連扣上。
拿回來的手背黃連抓住了手腕,黃連把卓斯年的大掌順勢拉到自己的小腹上,“剛纔寶寶跳了一下哎,我是不是聽錯了?”
大掌撫摸上了黃連的小腹,男人的手指很長,手掌寬大,輕輕鬆鬆便握住了幾個月的小小的肚子。
“沒有聽錯,他動了。”卓斯年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只是手掌心很熱,不忍心看着黃連失望。
“嗯,我就知道!”黃連幸福的笑了,垂着眼簾看着自己的小腹,彷彿寶寶已經出生了就躺在她的懷中一般。
一個小時後,青城。
下了飛機,已經是夜裡,黃連是被卓斯年抱下飛機的,她在飛機上睡着了,睡得很熟很香,外面的風很大,卓斯年用溫暖保暖的羽絨外套裹住黃連,抱着上了車。
鄭東坐進駕駛座,回頭,輕聲詢問:“先生,現在我們是要回去卓家老宅嗎?”
“不。”卓斯年的視線一瞬不眨地擱在黃連的臉上,看着她的睡顏,聲音很輕很輕的道:“直接去岳父岳母家。”
“是,先生。”鄭東坐直了身體,啓動油門。
抵達黃連的家中,已經是凌晨,在飛機落地後,卓斯年已經和黃志文和藍天心這對岳父岳母打過招呼,說過會過來。
藍天心簡直高興壞了,自己的女兒終於回來了,真是想死她這個做母親的了。
鄰居得知女兒嫁給了家財萬貫的大總裁,都羨慕得很。
藍天心認爲黃連嫁的男人有錢與否都無所謂,正常人也好有錢人也好,能對自己的女兒好的男人才是最好的,這可是她寵愛了二十幾年的小寶貝,如果卓斯年不是對黃連很好,說什麼藍天心也不會同意他們兩個結婚。
好在斯年對黃連很好,不是那種到處在外面包養女人的有錢男人,行事作風都正值有原則,難得是對待黃連一片真心。
藍天心極其喜歡這個女婿的。
門被人從外面敲了敲。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藍天心立刻跳了起來,喜上眉梢:“來了來了!”
“老婆你慢點,瞧你開心成這樣。”黃志文口不對心,自己明明也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比藍天心還喜悅。
“終於回來了!”藍天心打開了房門。
卓斯年噓了一聲,“小連睡着了,我抱着她回房間。”
藍天心立馬降低了音量,看看自己女兒,然後掃過黃連的小腹,“三個月了啊!快進來吧,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看着黃連雖然還是和從前一樣瘦,不過面色紅潤了很多,想來卓斯年是有在好好照顧着她心愛的小女兒
藍天心微微放心了。
剛纔他們過來之前,藍天心已經給黃連收拾好了房間,換了嶄新的紅色的喜慶的被單,得知他們要回來住幾天,怕斯年睡不慣家裡頭厚重的棉被,還特地去買了新的羽絨被子。
卓斯年將黃連抱進了房間,在牀上放下來,動作輕緩,然後蓋好了被子,才走出去。
黃志文走了過來,“小連睡着了啊,不是說明天的飛機嗎?怎麼突然這麼快就回來了。”
“嗯,我有點急事要和岳父商量,刻不容緩,關係到黃連的身體狀況,就提前回來了,辛苦了小連了,突然陪着我回來,趕飛機很累,在飛機上有些暈機。”
黃志文蹙眉,心疼地說,“沒亂吃藥吧?黃連懷孕了不能吃藥。”
卓斯年點頭,“沒敢給小連吃藥,喝了一點溫鹽水好多了,下飛機後很累她就睡着了,懷孕後她很貪睡。”
黃志文點點頭:“你做的不錯,比我考慮的還要周詳。”
藍天心搡了黃志文一把,“咱女婿對女兒好是好事,你不知道,我有個朋友的女兒嫁給了一個有錢人,那個有錢人在她懷孕的時候生產的時候忙於出差都不回去看她一眼,可慘了,當初我還擔心斯年也會這樣對待咱們閨女,現在完全是多餘的了。”
說完,藍天心覺得自己話多了,訕訕地對卓斯年笑了笑。
“你就相信咱閨女的眼光吧。”黃志文搖頭笑嘆。
“都別站着啊,去客廳坐着說話吧。”藍天心看向卓斯文微微一笑,雍容慈祥:“我給你們去泡茶,你們兩個大男人有什麼事情就儘管說吧。”
藍天心走了廚房,知道卓斯年有急事,特意把時間留給了他們兩個人。
黃志文和卓斯年兩人一起在客廳坐下。
“岳父。”卓斯年長眉深鎖,眉心微攏,一副心事重重的凝重表情,“其實這次回來,我是爲了小連的身體狀況才提前的。我想拜託您給小連把把脈,檢查一下小連腹中胎兒的情況。”
“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卓斯年的臉色不妙,黃志文也擔心的皺起了眉。
卓斯年直言不諱說:“我擔心幾年前的那個藥物的副作用,現在解藥尚且沒有研製出來,懷孕前期,小連的身體產生了激烈的異常反應,我擔心會影響到腹中的胎兒……更甚至於,影響到她的身體健康。”
胎兒倒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黃連的身體健康和個人安危,孩子他們以後還會有,只是卓斯年會擔心黃連因爲孩子的事情而難過。
“那個藥物對人體副作用的確很大,這段時間我也在盡力研製這個藥物的解藥。”
黃志文眉頭緊蹙,黃連可是他的親生女兒,他這個做父親的怎麼會不必卓斯年更要擔心黃連的身體狀況,甚至爲了研製解藥,以前都是開一整天的診所,現在只是上午開門,下午研製藥。
“你們給的那個藥物的配方,我已經看過了,如果單單從成分上面看,看不出什麼,我覺得沒有什麼對人體有害的物質。”
黃志文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藥物的配方看不出什麼,爲什麼會對黃連的身體造成這麼大的影響呢?
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纔對的啊,但是凡事都有列外,只能說自己的女兒很不湊巧成爲了例外的一員。
“的確。”卓斯年十指交握,手肘放在膝蓋上,託着線條剛毅的下巴,臉色始終沉重:“這麼多年來,我們的醫藥團隊對此也是很迷惑,什麼難題都解決了,唯獨這個找不到突破口。”
糾纏於藥物的配方沒有任何意義了,現在藥物對黃連的身體造成了很大的傷害,甚至對胎兒也是岌岌可危,不怕一萬就萬一啊。
黃志文拍了大腿道:“現在我們先把藥物配方的時間擱在一邊把,黃連最近的身體狀況怎麼樣?產檢結果?”
卓斯年實話實說:“去醫院做了兩次產檢,都是一樣的結果,醫生說小連的身體虛弱,胎兒比一般的胎兒長得要慢一點,不過說是小連的營養攝入不足,所以才導致胎兒的生長緩慢,這個診斷結果有待商榷,爲了以防萬一,還是想請教岳父您。”
“好,等明天我再找個理由給小連看看病情。”
“麻煩岳父。”
“一家人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小連是我的女兒,我比任何都希望看着她平安幸福,你們最近的事情我都聽說了,苦盡甘來不容易啊,你和小連要好好走下去。”
藍天心端着茶上來便聽見自家老頭子的一番話,紅熱了眼眶,“老頭子你說什麼傻話,斯年的人品你也清楚,他比我們還關心女兒的安危,你就別說這種話了。”
“小連是我女兒,交給誰我都不太放心。”黃志文哼了聲,對藍天心的話表示不認同。
黃連是他唯一的女兒,掌上明珠,卓斯年再怎麼寵愛自己的女兒,還是一個外人,他擔心也是情有可原。
шωш ◆тt kǎn ◆¢ ○
“好好好,你還是這麼疼女兒,小時候女兒喜歡什麼你都百依百順,她想要什麼一伸手你就遞過去。”藍天心放好茶又走回廚房:“女兒最喜歡喝粥了,前幾天我們打麻將,有個是廣東人,教了我怎麼熬粥,今早我給熬了補粥,等明個女兒醒了就給她喝,保準養得她白白胖胖的,還有咱孫子!”
想到自己很快就能就能抱上大胖孫子了,藍天心笑得合不攏嘴。
說到孩子,卓斯年的臉色黑沉了幾分,晦暗不定。
“別擔心。”看出了卓斯年臉色不對勁,黃志文安慰道:“等小連醒了就給她把脈,小連一定會平安無事。”
“嗯。”希望如此,他卓斯年願意折壽十年,二十年,換取他妻子的身體無恙。
房間裡,黃連睜開了眼睛,甦醒了,實在是太熱了,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揉了揉眼睛,昏暗的房間開着一盞檯燈,房間裡面擺設都熟悉的樣子。
他們已經下飛機到青城了?還是她這是在做夢,居然這麼快就到家了。
自己真是越來越貪睡了,居然一點只覺都沒有嗎?
斯年呢?
黃連一醒來想到的不是父母而是斯年,掀開被子走下牀,打開了房間的門,便聽到廚房那邊傳過來藍天心嘮嘮叨叨的聲音。
真的是回家了啊,這不是夢啊。
黃連撫摸小腹,“寶寶,我們到家了哦。”
還是家裡溫馨。
雖然房子還沒有古城城西別苑和水杉苑的三分之一大,小小的,一家人擠在一起,親密無間,沒有隔閡,黃志文和藍天心幸福和睦,長這麼大,黃連沒有見過他們爭吵一次,偶爾鬥嘴都是因爲診所上面的事情,他們也不會帶回來家裡。
這種溫暖是多少金錢都買不來的。
黃連走進客廳,卓斯年一下子便注意到了黃連,心理感應一樣,黃連是磁,他就是鐵,命中註定被吸引。
“醒了?”卓斯年霍的起立,一個箭步站到了黃連的面前,大掌扶在黃連的腰際。
“嗯,我做了個美夢,然後美夢結束了,我就醒來了。”
“夢到了什麼?”
“我們的孩子出生了,你給他起了個小名兒,我居然笑醒了,是不是很丟人?”黃連紅了臉頰。
卓斯年面上微笑,“傻丫頭。”
心裡卻沒有半點笑意,心情沉重,很擔心黃連的身體狀況,根本笑不起來。
黃志文看着小兩口像是活在二人世界,這個小丫頭竟然沒有注意到他這個好爸爸,“女兒大了翅膀也硬了,有了老公就不要我這個爸爸咯!”
黃連噗嗤一笑,老爸真是可愛得緊,上回明明他和卓斯年寒暄熱情擁抱,把她晾在一邊來着。
黃連挽着卓斯年的手臂,得意洋洋地道:“老公多好啊,又能睡又能愛,當然要和老公在一起了,哪有一個出嫁了的女兒整天黏在爸爸身邊的,這像什麼話?”
“有了老公就嫌棄爸爸了!唉!”黃志文憂傷捂面。
放開了卓斯年的手臂,黃連走過去抱住黃志文,“爸爸!這麼大了的還和女婿爭風吃醋,小時候你和老媽在我面前秀恩愛,我都沒說什麼呢!”
щщщ •тт kán •¢ O
“好好好,難得回家一次,爸爸就不計較了!”黃志文得到了黃連的擁抱,笑眯眯的,儼然慈父。
黃連和卓斯年在沙發上落座。
藍天心從廚房裡出來,“女兒!醒了啊,想死媽媽了,快過來抱抱!”
黃志文不悅道:“大過年的說什麼死字,多不吉利。”
“呸呸呸,瞧我這張嘴,媽媽好想你,也想咱孫子!”藍天心細細看着黃連,眼眶微紅,“老頭子,咱女兒瘦了一點!快給咱女兒把把脈,看看是什麼情況!”
“老媽,我哪裡瘦了,很正常啦,難道你要我肥得像是一頭小豬纔好嗎,要是你女兒長胖了,你女婿就不要你女兒啦!”黃連瞟了眼卓斯年,看他怎麼接。
誰知卓斯年一把攬過她,“你就算是胖成球我都喜歡你,若是你胖成小豬倒也好,這樣就沒有人敢和我搶你了。”
這倒是實話,光是那個黑馬已經讓卓斯年不爽了,如果不是兩人結婚了,卓斯年只怕更加風聲鶴唳,要是黃連胖成球,他反倒可以一個人獨佔她,也不怕有人和他搶了。
黃連紅了臉,“切!要是我真的胖成小豬,你就不會說這種話了。”
“你看看,咱女婿就是通情達理,你要多吃點免疫力纔好,小時候弱不禁風的,總是生病!”藍天心嘴上指責,臉上卻是喜笑顏開,“好了,快點給你爸瞅瞅,瘦成這個樣子,老媽很擔心你,知道嗎。我熬了粥,等會喝點再睡覺,好不好。”
“嗯!”黃連乖乖點頭,胖點對孩子的成長有幫助,所以她不會拒絕。
手放在沙發扶手,黃志文捏緊了黃連白皙的手腕,手指摁着黃連的脈搏。
中醫看病,講究“望聞問切”,一觀氣色,二聽聲息,三問症狀,四摸脈象,自己女兒身體怎麼樣,黃志文最清楚不過,黃連的氣色紅潤中略顯蒼白,氣血不是很充沛,從前雖然也瘦,但是氣色很好,白裡透紅。
可是眼下的女兒,面上明顯是孱弱的模樣。
剛一碰到黃連的脈,黃志文的臉色一變,開始變得不對勁。
全家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他,只有黃連無所謂地彎眸笑着,“寶寶,讓外公看看你怎麼樣啦!”
卓斯年敏銳看到黃志文的臉色,眉頭一鎖,“岳父?”
把着把着,黃志文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一開始是疑惑,再是難以置信,最後卻是生生忍住了滿心的震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