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連衝再次回到二樓臥房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受了傷的男人打着石膏,一步步走向多多的房間。
男人眸底盡是鬱色,連腳步聲比平時都大,毫不客氣的走進她的臥室,冷眼凝着她。
他不說話,屋裡的氣氛越發壓抑,凝重。
徐多多正對着鏡子在塗藥。
她是疤痕體質,但凡身上有點兒青淤什麼的,都要十天半個月才能消退。
很多時候,如果處理不及時就會留下永久性的疤痕。
早前時分,傅連衝掐她脖子的時候用了很大力氣。
這不,脖子上好幾塊又青又紫,偏偏又是在最顯眼的位置,她怕人瞧出來,自然不敢怠慢。
這會兒聽到他的腳步聲,回身看了他一眼,亦沒有說話。
只是靜靜的對着鏡子塗藥膏。
鏡子很大,她坐着,他站着,卻仍舊把兩個人的表情都照的清清楚楚。
透過鏡子,她依稀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怒氣。
她脖子上的片片青淤,傅連衝自然也瞧見了。
這會兒又不免心疼。
他剛纔怎麼能那樣對她
這不是把她往徐益善身邊推嗎
更何況,她現在已經知道自己和徐益善沒有血緣關係了。
他這麼對她,只會記她離自己越來越遠。
“對不起.”
這是一天之中,他的第二個“對不起”。
道歉的對象也是同一個人。
徐多多卻像個沒事兒人似的,轉過身來看他,朝他揚起淡淡的笑容,“沒關係的,我一點兒也不生氣。”
“真的。”
她說的雲淡風輕,臉上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就這麼淺笑盈盈的望着他。
傅連衝覺得奇怪,皺着眉心問她:“爲什麼不生氣”
“我剛纔那樣對你”
他剛纔差點就真的掐死她了。
想想自己的舉動,他又覺得莫名心虛。
那個時候,他是真的想掐死她的。
徐多多對着鏡子抹藥膏倒不是怕難看,而是明天晚上徐知山七十大壽,傅連沖和她是一定要出席的。
到時候,給人瞧見還以爲傅連衝虐待她呢
尤其是徐益善,要是他知道這事兒,不得跟傅連衝打起來呀
這還沒怎麼樣呢,兩個人就那麼不對盤。
傅連衝見她仰着脖子眼睛看得難過,便主動接過了她手裡的藥膏,擠出來一些在她脖子上,然後用沒受傷的那隻手給她抹勻。
徐多多眼睛一低就瞧見他手背上的傷口了。
下意識的就抹開了脖子,視線落在他手背上。
“你這手是怎麼回事”
傅連衝皺眉,繼續替她抹藥,淡淡的道:“不小心碰了一下。”
她現在塗的這藥膏正好也有止血化淤的作用,所以,沒多想,直接就抓過她的手,往他手背上塗過去。
她垂着脖子,神態認真。
頭髮都束起來,所以露出一大截脖子,之前白皙又光滑的脖子上這會兒爬滿了青淤,全是他的傑作。
男人心突地收緊。
很是心疼。
指尖伸過來,輕輕在那淤青上掠過,滿眼疼惜,“疼嗎”
徐多多搖頭。
他這是打一棒子給一甜棗
呵呵
當她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