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聲淙淙切切,嘈嘈切切錯雜。
在整個病房裡縈縈繚繞,好似陳年佳釀的香氣一般將她包圍。
看到男人神情專注彈吉他的模樣,徐多多瞬間就紅了眼。
從前,她就喜歡看着電機裡的搖滾歌手,抱着一把吉他在那裡聲嘶力竭的唱着一段悽婉的愛情,然後她坐在那裡看着。
因爲被歌聲感染,她的眸底總是隱隱浮着淚光。
她和他這段不能爲人所知的愛情啊,結局會不會像歌詞裡唱的那樣,他牽着她的手一直走到白頭?
歌聲裡的唱太美,幾分鐘的時間便就到了地老天荒。
現實卻太過殘酷,便是她想就這麼安安靜靜的愛着她,不被人打擾,也是一件難事。
徐益善的眸底亦有浮光。
男兒流血不流淚,想念她疼到極致的時候,他極力剋制着自己,絕不流淚。
這首歌傾注了他的無奈與挽留,字字入心。
再加上他帶着沙啞的聲音,越發讓這首歌顯得淒涼悲切。
徐多多不在的時候,這首歌的歌詞唱的便是他內心的真實寫照。
男子眉眼盯着那吉他,一字一字咬的清晰。
他是真的很用心的在唱這道歌。
希望用歌聲來留住她。
徐多多怎麼會不明白他的心思?
她不看他,也不出聲說話,就這麼靜靜的聽着他一點點訴說他的心事。
可是她的淚已然不受她的控制。
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
一首歌沒有唱完,她便痛哭着撲進了他懷裡。
“徐益善,不要唱了…”
她衝過來的太猛烈,撞到他,引得他一陣咳嗽。
可男人絲毫不在意這些,吉他扔在一旁,無聲輕‘吻’着懷裡的她。
她想伸出手來環抱住他的腰,最卻最終還是在快要觸到他的時候鬆開了自己的手。
眼淚生生被咽回去,她擡起來,強顏歡笑,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多想再‘吻’一‘吻’他緊蹙的眉心,告訴他:生活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就算沒有我,你也不可以作賤自己。
種種安撫他的話都被卡在喉嚨裡,百轉千回之後,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臨了,她終於能開口,說的卻是:“你什麼時候會彈吉他的?”
徐益善把吉他放到一旁,包着她微涼的小手,放到‘脣’邊,將自己呵出來的熱氣一點點傳遞到她的指尖上。
“想你的時候…”
“從前,我忙工作的時候,經常看到你一個人坐在那裡看電視,每當看到有抱着吉他的男歌手出現,你總是看得特別專注。”
“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如果彈吉他的那個人是我,而被你一直這樣認真關注着的男人是我,該有多好!”
捂熱了她的一隻手,又拉過她的另一隻包在掌心裡,輕輕呵着。
“你走以後,我不知道怎麼地,就有了大把時間,白天工作的時候還好,一旦回到你住過的那幢小公寓,我就覺得心裡難受得慌。”
“我總覺得你沒走,你只是生我的氣了,躲在哪個地方希望我去把你找出來。”
“可是,我找遍了整個家,你還是沒有出現…”
“整個家空‘蕩’‘蕩’的,只剩下了我一個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