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十三、讓□□哭泣的男人最差勁

那一次混亂, 削弱了攘夷隊伍的力量,鬼兵隊不少人員被捕,進行了肅清。

逃出來的人也分道揚鑣了。

阪本離開了, 他說過要上天去。

銀時也私自離開了, 他說去流浪。

真澄的死對高杉的打擊非常大, 整頓好後事, 他打算重整旗鼓, 待時機成熟,捲土重來,這次不必顧慮這麼多了, 要守護的人已經不在了,這個世界怎麼樣也與他無關, 也許真澄纔是對的, 這個腐敗的社會, 應該毀滅掉。

幾年後,桂終於難得地從手頭上的工作閒下來, 帶着弓子的骨灰回到故鄉,那裡雖有天人橫行,但小村裡的人依然熱情如舊。

小河邊的屋子還在,只是周邊又多了很多房子,他慢步走近, 卻又不敢敲門, 踟躕了許久。

“你找誰?”一個稚嫩的童音從身後傳來。

桂轉過身, 只見一位老太太牽着個五六歲左右的小男孩, 那男孩長得甚似小時候的多串君, 他手裡拿着一個小小的布企鵝玩偶。

老太太端詳了他好久:“你是……”

身後的門簌地拉開,一個漂亮少婦迎出來:“媽媽, 你又帶小太郎去哪裡玩了?”

她抱起小孩,親暱地抹去他嘴邊的餅乾漬:“小太郎,外婆帶你去哪裡玩了?”

“去村裡那個荒廢的舊私塾裡了!”小孩子認真地回答。

“那個……”桂好不容易從茫然中抽回神,勉強地笑了笑,“你是……這家的主人?”

少婦愣住了,緩緩放下懷裡的孩子,呆呆地望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這個男人:“你……”

老太太笑了,渾濁的淚水隨着蒼老的臉頰滑落,她顫顫伸出手,摸摸桂的臉:“你是小太郎嗎?桂小太郎?”

桂握住她的手,哽咽了:“山口嬸嬸,典子……”

“弓子呢?弓子那丫頭又去哪裡玩了?怎麼不回來?高杉和銀時他們呢?真澄也不回來了?大家都還好吧!”老人擔憂地問。

桂沉默了半晌,才笑答:“高杉和真澄成親了,他們不回這裡了,在別的地方生活呢,弓子也找了個好人家,她很幸福地生活着,可是離這裡很遠,沒時間回來,他們都有了家庭……”

山口嬸嬸高興地笑着:“沒想到弓子那丫頭也嫁出去了,真是太好了,別管了,快進去坐坐吧!餓了吧,典子,去做飯。”

“不用做飯了,”桂推卻,“我比較喜歡吃芥麥面。”

“好!我去給你做芥麥面。”典子趕進廚房。

十年過去,屋裡還是和當年一樣,山口嬸嬸中途被隔壁家叫去幫忙看看爐馬上就回來,桂和小太郎留在屋裡,小男孩笑嘻嘻地問:“你是哪裡來的?”

桂撫摸幾下他的小腦袋:“我也是在這裡長大的,和你一樣。”

典子捧着芥麥面進來,噓了一下:“小太郎,出去。”

桂正要起身,卻見小男孩乖乖地跑出門去了,典子笑了笑,放下芥麥面,對桂說:“不是叫你。”

“你兒子……很聽話。”桂捧起芥麥面吃了起來。

這句話,說的人和聽的人,都心酸了。

典子紅了眼眶點頭了,平靜地問:“弓子……是不是再也回不來了?”

桂繼續若無其事地吃着:“我不是說了嗎?她嫁人了,活得很好呢!”

“不要騙我!”典子簌簌落淚,“我們聽說了,攘夷黨很多人都被砍頭了!其他人呢?爲什麼只有你自己回來?!”

“因爲……我答應過你,一定會回來的,”桂認真地回答,“而且,還答應過……”

“不要說了!”典子捂住耳朵,激動哭喊,“我已經嫁人了!都過去了……都過去了!什麼也改變不了!我根本……根本就曾經以爲你死了!可是你還活着,你回來了,你要我怎麼面對你?!”

桂放下碗筷,拭去她腮邊的淚:“我會離開的,看見典子你幸福,就足夠了。”

這時候,小太郎踏入家門口,被眼前的情況嚇壞了,哇的一聲哭了,撲過來捶打桂:“壞人!你惹哭我媽媽!你滾你滾!”

“我吃完了,典子的芥麥面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桂起身,把一直帶在身上的布企鵝玩偶放在桌子上,“我走了,這一次,再也不會回來了。”

桂走出去,遇到從地裡回來的男人,他禮貌地了行個鞠躬,典子追出來,其中一個男人攔住她:“典子,你怎麼了?”

小孩撲進他懷裡:“爸爸,有個壞叔叔弄哭媽媽了!”

“小太郎……小太郎他回來了!”典子淚眼婆娑,“多串,快去把他追回來!”

多串望着村口,早已沒了蹤影,只好作罷:“典子……算了吧,他走了,不要再想了。”

“他還是丟下我了……又和當年一樣,頭也不回地走了……我永遠都跟不上他們的腳步……”典子絕望地撲在丈夫懷裡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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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離開村子的那羣孩子,再也沒有一個回來過。

桂把弓子的骨灰倒在村口的小河邊,小時候他們最喜歡的地方,那裡,有他們最幸福的回憶……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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