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鶴琛的手僵在了半空裡,臉上的血色退了個乾乾淨淨的,只是在麪皮後面,看不到他的臉。
他深邃的眸子裡劇烈地縮了縮,眼底的震驚和心疼難以言表。
誰能告訴他這到底怎麼回事?
“微瀾.......”陸鶴琛再度低聲喊道,聲音裡夾雜着濃濃的隱忍的疼痛,這疼痛讓他幾乎失聲。
微瀾的身體一僵,微微垂眸,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下,遮掩了眼底的情緒。
幾乎是瞬間,微瀾的眼底就清明一片。
她擡起眼睛,對上了陸鶴琛的眼睛。
陸鶴琛的眼底涌出希望之光。
“微瀾——”
“沐先生,我跟你不熟,請不要對我流露出這樣的眼神,會引起誤會。”微瀾冷聲道。
說完的瞬間,她就不願意再看陸鶴琛一眼,堅決的轉身,朝着警察走去。
這時候,宋迪也上前來看到陸鶴琛,道:“人沒事就好,你也不必太自責。”
宋迪說完,也走了。
他看到金敏被醫生護士接走了。
微瀾一個人在跟警察交涉着。
“我是沈微瀾,受害人金敏是我的助理,不過今天辭職了,綁架我們的人叫孫寧飛,是之前金敏父親的債主,據說金敏父親好賭,把金敏給抵押了,之前你們警局應該有處理記錄,我不知道你們警察怎麼回事?”
一個警察坐着筆錄,另外一個是他們的隊長,在旁邊站着,被微瀾問的額頭直冒冷汗。
微瀾繼續沉聲道:“一個強搶民女的人你們都可以這樣隨便放出來,以往你們怎樣我不管,這一次,我希望能夠秉公處理好孫寧飛的問題,我會無條件配合你們錄口供,在法庭上指認他的行爲。”
對於微瀾來說,無論怎樣,同樣的身爲女人,微瀾看到金敏被那樣對待,確實心裡生出不忍。
那是對一個女人最殘忍的懲罰。
她一定要指認孫寧飛,做證人,希望他被提起公訴,判刑。
這是一個公民基本的社會責任和義務。
一定要防止另外的人受到傷害。
差一點,如果再晚一點,沈微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被這樣對待,如果是這樣的話,人生以後會怎樣,她不知道。
“沈小姐,你方希,我們會處理好這個問題。”
微瀾點點頭,對他道:“好,我的電話我已經留給你們了,隨時給我打電話,如果沒有公訴,轉交檢查機關,我會親自請律師過問。”
警察額頭冒汗,點頭:“沈小姐放心,我們一定秉公執法。”
“如此最好。”微瀾冷着臉說完了之後就準備離開。
一轉身看到了宋迪。
宋迪看微瀾這樣子冷靜,也是嘆了口氣。
剛纔微瀾告訴他的那些話,那是最後時刻的遺言。
宋迪當時如五雷轟頂,現在劫難過後,他的心裡平靜下來,第一時間來找微瀾,剛纔的情況他都知道,眼看着,不知道微瀾會怎樣對待他跟陸鶴琛的事情。
一看到宋迪,微瀾笑了笑。
宋迪走來,也是眼底帶了一抹笑意,同樣的了悟。
“你還好嗎?”宋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