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寒,你放了我吧,好不好?從此,我們再不用這樣痛苦糾纏,我再不會恨你。”她含着淚,充滿企求的看着他。她解不下那抹恨,便不可能,與他重修舊好,她無法跨過那個坎,她真的好痛苦。
午夜夢迴,她的寶寶在哭泣,在對她說,“媽媽,爲什麼你和爸爸都不要我?爲什麼不讓我出生?”
她如扼殺寶寶的元兇,睡也睡不好,身旁的男人在她身邊,她卻更覺得恐怖異常,總在半夜發顫的醒來。
他們是扼殺寶寶的兇手,寶寶本可以健康的來到這個世上,會健康快樂的成長,卻全部被扼殺,再也沒有可能,再也不會有他們的寶寶來到這個世上,他不會給她,他永遠也不會再給她一個孩子。
所有關於寶寶的可愛模樣,再不復見,只餘無盡的黑暗,深深的恐懼,那個被掩入黑暗的寶寶,再見不到一絲光明,因爲他們,寶寶只有在無盡的黑暗中,或許害怕哭泣。終不得見。
他再一次,覺得冷寒徹骨,凜冽的寒風竟讓身旁的睜着淚眼的她怔住,從那種痛徹心扉中醒過來,從那種將逼瘋她的幻想醒過來,看着他冰寒的雙眸,凜冽的氣息,她竟有些瑟縮畏怯,那麼寒涼,她瑟瑟發抖,不知道是因爲那些想像,還是他無一絲人氣的面容。
他卻突然笑起來,笑的溫柔,手想觸上她的臉頰,她卻一顫,害怕的躲開。
他依然勾着溫柔,“傻瓜,不要瞎想,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永遠。”輕輕兩個字千斤重,竟沉在她心頭,然後顫抖不已,淚流不止。
她開始變得恍惚,頹然,卻被他抱着懷裡,輕輕撫觸,再無法撫觸到心內。
今天,他拿了手機給她,“小雨,來,給你家裡打個電話吧。”他溫柔的有絲詭譎。
她怔怔看着他,拿過手機,她卻也是很久沒和家裡聯繫過了。
接通了電話。“喂,爸。”
“小雨啊,剛巧你打電話來了,我正準備換號了。”顧承澤在那邊說着。
“怎麼突然要換號了?”
“唉,小雨,對不起,我連那個家都沒有守護好。”顧承澤的聲音充滿了頹然與歉意。
顧小雨聽得莫名,“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洛寒說你生病了,所以一直不敢跟你說。”顧承澤輕嘆口氣,“我前段時間迷上了賭博,似乎被人下了套般,把家裡的東西全都輸了,高利貸的還整天追着我屁股跑。你雲姨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變賣給我還債,我們變得一無所有,連小康的學都沒法上了,到處躲債。”
顧小雨震驚的聽着,怎麼……怎麼一下就變成這樣?
“我真的是悔恨不已。我找到那個帶我上這條船的人,氣不過,打了起來,把他給打成了重傷,頓時我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警察也找上了門,我不能坐牢啊,我坐牢了你雲姨,小康怎麼辦?”他痛悔的說着,“卻又做了蠢事,竟然想着帶你雲姨小康躲起來。”
“爸!你怎麼!”顧小雨驚亂的叫出聲,“這又怎麼躲得過!爸!你怎麼不跟我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