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沒說話,容?小心翼翼的又試探了我一次,我被他這樣試探的頓時有些難受,眼底早就蓄滿了淚花,嚥了咽口水,緩緩對他吐出一個:“爸,”
他聞聲,直接開心的笑了出來,這笑中帶着幾分哭腔,彷彿他等這一聲,已經等了太久太久……
我頓時心酸的不行,抱着手機沒在說話,眼淚早就止不住的流淌了出來,只是我不斷的壓抑着自己的呼吸,儘可能的將自己裝作一臉平靜的模樣,
許久,容?將自己的情緒調整了回來之後,對我說:“放心去古格王墓吧,我這輩子沒爲你和容尋做過什麼事,這一次,就是有天大的事,我都會站在你們的身後,”
我一聽容?之話,心底咯噔一聲,一股不好的預感瞬間油然而生,深吸一口氣,不可思議的對他問道:“爸,你,”
“怎麼,你覺得你爸這副老骨頭沒用了嗎,”
容?的聲音帶着幾分滄桑,卻還帶着幾分寵溺,
我沒在說話,不是不想,是忽然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些什麼……
隨後,容?和我寒暄了幾句,便將電話給掛了,我抱着電話站在街頭髮呆了好久,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反倒是洛十五見我發呆了那麼久,忍不住拍了拍我,問我在電話裡和容?說了什麼,怎麼哭成那樣子了,
我對她笑了笑,沒說話,心裡卻慌亂的不行,臉色傻逼不說,拿着手機的手還不斷的在那發抖,整個人有些狼狽,
隨後,我和洛十五在周圍逛了一圈,也沒了之前逛街的心思,便直接回了來生續,回去的時候,我把容尋拉到了單獨的角落裡,問他:“爸之前有和你說過關於古格王朝的事情嗎,”
容尋被我問的有些莫名其妙,搖了搖頭,說沒有,隨後問我:“怎麼了,”
我沒說話,臉色有些蒼白,隨後將容?在電話裡和我說的事情說給了他聽,他聽後,顯然也相當震驚,似乎沒想到,容?竟然會和我說那樣一番話,畢竟,就是傻子都能看的出來,容?之所以會這麼說肯定是有事,有大事瞞着我們,
而且,很有可能瞞着我們的事情,是我媽在臨走前就交代了他的,再加上,帝純之前和我說過,幕後算計我們的人,那個教唆李二丫殺我的人,是沈家人,我更是有些害怕了,
隨後我將帝純和我說的事情,說給了容尋聽,容尋聽後,驚訝程度不亞於容?說他會在背後出力,隨即問我:“你說,沈家人爲什麼這麼做,”
我對他搖了搖頭,說我也猜不透,但很有可能,是爲了權,或是錢吧,
畢竟,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天經地義,更何況,沈家的引魂燈出現在容家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纔會如此,否則好好的一個沈家怎麼可能會退居幕後,還僞裝起了自己的身份,
就在這時,我的身後忽然響起一道聲音,叫了一聲我的名字,我聞聲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來人是帝純,差異的看了他一眼,問他:“怎麼了,”
帝純的臉色有些發僵,說他剛纔查到了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和我說,
我一聽他這話,頓時眉頭一緊,對他道:“查到了什麼事,說說看啊,”
“你真的想知道嗎,”帝純問道,我點頭,沒說話,他深吸一口氣,這纔不緊不慢的對我說道:“有人說前段時間在藏區見到了沈遇凝,”
話音落下的剎那,我和容尋??愣在了原地,我在反應過來的剎那,更是猛地問道:“在哪,到底是怎麼回事,”
帝純沒說話,從身後拿了個文件夾給我,我將文件夾打開,從裡面抽出了幾張照片,這幾張照片上還有日期,可以看出,是一個月前拍的,而照片裡的女子,就是化成了灰,我都認得出來……
照片裡的沈遇凝穿着一身藏區獨有的裙襬,走在沙漠之中,身後跟着幾個奇裝異服的人,而她身上的裙襬上,還印滿了鳳眼印記和惡鬼圖騰,前幾張照片,都是側臉,和背面,最後一張是正臉,可我看到正臉的剎那,卻止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
我媽她……
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見我打顫,容尋連忙搶過我手中的照片,拿到手裡一看的剎那,臉色與我幾乎如出一轍,
沈遇凝的長相如蓮般清澈,非常的乾淨,可照片裡的女人,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身上的氣息,也非常相同,卻少了那份出淤泥而不染的氣息,反倒帶着幾分污濁之氣,而且臉上被各種黑色藤絡的東西爬滿,顯得猙獰無比,眼睛更是漆黑的根本模樣眼白,眨眼一看,就想鬼一樣,
可我又能清楚的知道,照片裡的人,就是我媽,
哪怕這世上真的能有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可我自己的媽媽,卻是不會認錯,
“這照片,是在哪裡拍到的,”
我看完照片之後,深吸一口氣,調整了自己的情緒這纔開口問道,帝純不緊不慢的回了我幾個字:“阿里扎達佈讓的象泉河畔,”
我聞聲,臉色猛地一白,那個地方我去過,而且上次去的時間,也是月末一個多月以前,也就是說,在我上次去的時候,沈遇凝就在那裡麼,
可我沒有見到她,是她故意躲着我,還是根本不知道我當時也在,
只是瞬間,我的心裡亂成一麻,帝純見了,隨即補充了一句:“顧傾城和我說,在背後設局的神秘人是沈家人,但絕對不是沈遇凝,”
意思是,沈遇凝也是被人陷害的那一個嗎,
我沒問,可我心裡想要的答案,卻是這個,
“對了,你可以給李二丫打個電話看看她現在是什麼情況,要是平安的話,或許能套出一些話來,”
就在這時,帝純不緊不慢的對我說道,我聽後,冷笑了聲,擡起眼,看着帝純問道:“她上次私自放了簡希,救了我差點死了,我不想讓她再招惹在這件事裡來,你不知道嗎,”
帝純聽話,“撲哧”一聲直接笑出了聲,彷彿我說的話,是多麼天大的一個笑話,
“你不想她捲進這件事,你覺得你不想,她就可以不被捲進這件事情了嗎,從沈家人注意到她起,她就註定逃脫不了了,況且,你忘了嗎,凡是進過古格王墓的人,都會身中詛咒,而她又沒因爲詛咒咒發身亡,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帝純的話,就像一聲悶棍,瞬間點醒了我,我聽後,呼吸猛地一緊,這才反應了過來,
是啊,是我太天真了,
她早就被捲進這件事來了,想逃脫,可能嗎,
可我即便是這樣,還是不想去問她,畢竟從我們點亮三盞古燈,進入藏區起,就註定踏上了一條難有歸途的路,而她,卻只是個因爲我,而不小心捲入這件事的局外人,
“嗯,不想打嗎,”
帝純再次問道,語氣中,帶着幾分威脅,聽的我眉頭猛地一緊,沒在說話,他的臉上卻帶着幾分淺笑,笑中夾含着幾分譏諷,看的讓人心生厭惡,
“你到底想怎樣,”
我見者這樣的帝純,再也忍不住,直接開口問道,
帝純眉頭輕輕一挑,道:“我們現在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覺得我能想怎樣,我想的所有一切,不過是爲了我們大家好,”
所以,爲了我們大家好,就可以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嗎,
我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可我這副模樣,看在帝純的眼底,卻是譏諷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