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人多,帝純也沒敢計較什麼,只得狠狠的將這口氣嚥下,隨後開口問道:“現在怎麼辦,我們是把這樹樁子給拔了,還是在旁邊挖個洞看看,”
“我覺得,可以試試把這樹樁子挖開,看看下面是什麼,”
洛十五連忙插嘴道,我聞聲,詫異的擡起頭看了她一眼,在我印象裡洛十五一向特別討厭帝純的,怎麼今兒個還附和起他的話來了,
此時的我就是不想多想,也難了,可洛十五說完這話,卻直接開挖了起來,帝純更是上前,幫起了忙,
見狀,大家也沒閒着,一起上前挖起了這顆樹樁子,
這樹樁子很大,估計得兩人環抱才能抱得起,裸露出的樹輪已經有些異色,可以看出,這顆樹並不是近幾年被砍伐的,而是在很早的時候,就被人坎成了樹樁子,
樹的邊緣還長了不少苔蘚,弄的這顆樹樁子有些滑,好幾次我們幾個想試着把它擡起,都被滑傷了手,最後大家只得咬着牙,繼續在這兒挖掘,眼瞧着越挖越深,我們幾個站在泥裡都夠不着地面了,還是沒挖出這顆樹的樹根,
也不知道是這樹的樹根被人一併的坎了,只留下了樹樁重新埋回了這兒還是怎麼的,挖着挖着,這顆樹倒是越來越長了,要不是見着上面被人坎成了樹樁,我真能以爲,眼前的這顆是不是一顆幾百上千年曆史光禿禿的老樹了,
就在這時,耳旁忽然傳來“鏘”的一聲,聲音不大不小,正好響徹了我的耳邊,我頓時一愣,擡起頭看了一眼站在我身旁的雲琛,雲琛卻在這時開口讓容尋和帝純和他一起上去,試試能不能把這顆樹樁子擡起來,
雲琛話音響起的剎那,帝純連忙附和,直接和雲琛容尋回了地面,隨後把樹樁邊上的苔蘚弄掉之後,纏了根兒繩索,和雲琛,容尋一起猛地將這顆巨大的樹樁拽離了坑裡,
這顆樹樁少說也有幾千斤,卻在剎那間被他們三人輕鬆拽起,倒是讓我有些意外,而就在他們把這顆樹樁拽起的剎那,樹樁底下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石碑,石碑只露出了一小部分,是被簡希一鏟子剷出來的,其餘的還都埋在土裡,暫時看不出,這石碑到底有多大,
我和容尋,洛十五連忙奮力開挖,將石碑上的泥土撇去之後,整個石碑這才顯現了出來,
想不到的是,這個出現在我們腳下的石碑竟然有一人高,半人寬,上面用一種我看着有些熟悉,又不認得的字體寫了幾個字,中間還有個圓圓的痕跡,是先前被樹樁子壓了多年留下的,
不過這石碑倒是堅硬,被這麼大一樹樁子壓着,竟然只有稍稍一圈被壓過的痕跡,連半點斷裂的痕跡都沒有,
“石碑下,會是苗疆禁地嗎,”
就在這時,洛十五一臉緊張的看着我問道,我對她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她聽後,沒在說話,一臉的凝重,簡希卻在這時插嘴,嘲諷了洛十五一句:“一個破地方罷了,那麼着急幹嘛呢,”
洛十五聽後,頓時對簡希翻了個白眼,出乎意料的沒和簡希拌嘴,
就在這時,雲琛他們已經處理完了樹樁子,從上面跳了下來,跳下來之後,見到了這麼大一石碑,他們三人的臉色都各有不同,其中雲琛和帝純的臉色,更是難看,
可以肯定,這上面寫的字不是苗語,畢竟苗語洛十五認得,這裡寫的要是苗語的話,她剛纔根本不會問出那一句,
可……
既然不是苗語的話,那會是什麼字,
“這個地方,你真的想去嗎,”
就在這時,雲琛忽然開口,擡起頭,一臉凝重的看着洛十五,洛十五聽後,連忙點頭,並未表態,帝純的目光倒是恢復了平靜,在我們幾個的臉上不斷轉換着,
“我建議你,最好別去,”
雲琛嘆了一口氣,不緊不慢的對洛十五說道,洛十五一聽,頓時愣住了,連忙問雲琛:“爲什麼啊,”
“你知道上面寫的字是什麼字體嗎,”雲琛開口問她,洛十五搖頭,說不知道,
雲琛卻說,這是古格王朝遺留下的吐番語,已經失傳,所以之前我們在古格王墓裡見到的東西,全用的藏語,而這些吐番語,我上一次見到,已經是很久以前了,
洛十五聽後,非但沒害怕,反倒詫異的問了雲琛一句:“上一次見到,是在哪裡,”
“我也忘了,這石碑上寫的幾個大字的意思是,死亡禁區,下面幾個小字寫的纔是,苗疆禁地,”
雲琛說着話的時候,眼神死死盯在洛十五的臉上,彷彿想將她看穿,面上到是平靜的不行,要不是我和雲琛生活了這麼久,我真看不出來,他看着洛十五眼底的這更深一層意思,
他說這話……
是在故意試探洛十五,
而洛十五並沒因爲雲琛說的這話,而有什麼動搖,反倒是開口問我們,願不願意陪她下去,還說什麼,她回苗疆之後查到了,她和顧傾城是什麼關係只有在這禁地裡能夠揭曉,她奶奶之所以會對她擺臉色,完全就是不想她進入禁地,害怕她受傷什麼的,
還記得小時候,我媽教過我一個成語:“言多必失,”
意思是指,話說多了,總會露出一些破綻,特別是謊話的意思,而我媽當時和我說這成語的時候,還告訴過我,一般撒謊的人,因爲已經說出了一個謊言,她會想用更多的謊言,來掩蓋這一個,就會把一個坑越挖越大,生怕被人發現,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還告訴我,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怎麼都是活,有些話寧願不說,也別撒謊,否則以後會變成連自己都不認識的人,
而現在的洛十五,便是如此,
就是傻子都能看的出來,她奶奶之所以不讓她進禁地,根本不是因爲這個,可她卻不得不將話題扯到這裡,來掩蓋她之前撒的謊,
這樣的洛十五,讓我覺得很陌生,我印象裡的她,是一個敢愛敢恨,有什麼就是什麼,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的女孩子,爲什麼不過分離這麼小小的一段時間,她整個人就像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過,她這話一說完,大家也不好說什麼,只得繼續在一旁挖了一塊兒位置給大家站着,隨後雲琛,帝純,兩人分別擡着這塊石碑的一個角,狠狠一咬牙,直接把這塊大石碑給擡了起來,
擡起來之後,把雲琛橫放到了一旁的土壁上,露出了石碑下一個嘿喲喲的大坑,這個大坑很黑,就像個無底洞似得,我只一見,便有些手腳發冷,連忙後退了幾步……
只有我自己知道,最讓我害怕的,並不是因爲這大坑有多黑,而是這大坑深不見底的漆黑,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召喚着我,讓我難免有些恐慌……
要是之前的我,一見到這場景,估計都能嚇的直接跑了,可奇怪的是,現在的我雖然很害怕,可心裡卻有幾分躍躍欲試想要下去的衝動,
“下面應該就是苗疆禁地了,”
雲琛在把石碑擡起之後,不緊不慢的說着,目光卻死死盯在帝純的身上,只見帝純的面上,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毫不遮掩,
我見到帝純這笑意的剎那,腦子猛地一嗡,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打了一拳似得,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
這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我們找了那麼久的禁地壓根兒找不到,帝純“巧合”的和我們碰了面之後,不但把引魂燈還給我示好,還加入了我們,順便帶我們找到了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