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一絲驚喜眼底一閃而逝,卻也僅僅是眨眼的功夫,就被另一種情緒所取代,所以,微微一個偏頭,她的目光就錯開了。
回過神來,馬場驚魂的一幕腦海中迴盪,對他,倪朵是感激的。剛要道謝,涔冷的嗓音卻率先響了起來:
“我救了你,連聲謝都沒有?”
什麼反應?看都不看他?
原本是真心想要道謝,傅戚的話一出,倪朵的牴觸情緒又蔓延了上來:“七爺救人,就是爲了要人酬謝?我又…沒求你救!”
嘟囔着,倪朵嘴巴都撅了起來。
“得了便宜還賣乖,恩?你以爲對誰,我都會奮不顧身?”扣着她的下頜,傅戚有些惱:
“看着我!朵兒——”
擡眸瞪了他一眼,倪朵忿忿地推了推他:“你家朵兒不在這兒!”
一聲怒吼,傅戚的腦海中卻突然浮現出辦公室裡似曾相識的一幕——‘你家多多不在這兒!’
時間瞬間定格,倪朵莫名地也有些煩躁:
爲什麼總把她當替身對待?她是倪朵的時候,他不當她是朵兒;她現在不是了,他又把她當朵兒!他那麼喜歡那一款,家裡不是有一個現成的更像的,幹嘛還堵她的心?再想到他陪那個女人吃飯逛街,倪朵整個醋罈子都打翻了!
她是席芸席芸!既然他不愛他這款,就給她滾遠點!她受夠了這樣的日子!
但對傅戚,這句話,卻無異於更加承認她的身份。
她在生他的氣?這一刻,傅戚已經不需要去確認,只是爲什麼呢?
他還未及出聲,門外卻突然傳來了敲門聲:“芸兒,還在嗎?”
是刑其業?
眸光再度交匯,卻一個慌亂,一個陰冷。
不知道傅戚進來的時候,已經順手從裡面鎖上了,扭頭,倪朵一邊推着身上禁錮的力道,一邊喊道:
“在!換衣服呢!馬上就走!還有事嗎?”
“幫你買了一些跌打化瘀的藥膏!馬上跌下來,也沒來得及好好檢查下,你自己看看,有沒有用得着的?加完班,記得去醫院檢查下,我給你放在門口,記得拿!”
“好!謝謝!”推打着傅戚,倪朵不停的擺着口型‘讓他放手’。
不爲所動,傅戚卻纏繞得更緊了。
“跟我還這麼客氣?下次我再帶你過來,我不該放你一個人,我該帶你一起騎的…下次,我一定好好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傷…芸兒,你是我見過…最讓人心動的女人!我…”
門外,刑其業激動的表達着愛意,明顯還帶着些像是難以啓齒的害羞的感覺。
屋裡,倪朵急得要命,傅戚卻氣得內傷,扣住她的頭顱,碾壓的吻霸道地就落了上去,描繪着她美麗的脣形,直接撬開那編貝的玉齒,奮力地橫衝直撞,強大的力道像是要將她整個焚化了一般…
屋外,刑其業搓着手掌,還在糾結怎麼開口,屋內,倪朵差點沒被傅戚給吞了。
最初,還有些牴觸,到了最後,呼吸困難,她想不迴應都不行。
“我…芸兒…我…我喜歡你!”
屋內,雲裡霧裡地,倪朵大約好像聽到
了這句,眨着迷茫的大眼,卻半個音都發不出來,嘴巴稍稍一張,某人卻得寸進尺的大刀闊斧——
“芸兒,你…你還在嗎?”
等了半天,沒有迴應,耳朵貼靠在門板上,刑其業的心砰砰亂跳,隱約間似乎聽到了些許的——窸窣聲。使勁地往前靠着,似乎又沒有。
“芸兒?”
奮力的推了下傅戚,扭頭,喘息了幾下,倪朵才啞着嗓子喊道:“你…你說什麼?我急着…收拾呢!有話,以後再說,好嗎?”
這纔想起她被主任急喊着回去加班,刑其業頓時覺得自己選錯了時機,笑了笑道:“好!那我先走了,記得拿藥!”
“好!”
迴應了一聲,倪朵卻整個都冒汗了,馬甲被扯,襯衫的衣釦也被解到了胸下,某隻狼簡直跟紅了眼似的,四處亂咬,而她,無力的爪子儼然已經不夠用了!
直至離去的腳步聲清晰的漸遠,倪朵才壓低了嗓音,吼道:“恩,你夠了沒有!放開我!放開我!我還要回公司加班!”
她惱,傅戚更氣,低頭,一個清晰的齒痕就烙印在她一側的胸口上:“芸兒,恩?叫得真親熱啊!”
起身,貼在她的耳根,傅戚又狠狠地咬了下:“所以,跟他打得火熱,最近的心情,都是發給他的?”
這一次,傅戚的嗓音,已經冷得冒冰花了:
這些時日的互動,居然全是他一個人在自作多情?難怪,都不回他了!這才幾天的功夫,怎麼進展這麼迅猛?他要再晚兩天發現,人,是不是就飛了?
扣着她的腰肢,一手還觸摸在她頸後的一處,傅戚很火:明明是他的朵兒,卻想另投他懷?
“不稀罕跟別人搶東西?你是不稀罕搶?還是不稀罕東西?”
捏着她的下頜,傅戚的牙齒都咬得咯咯作響了:爲什麼她的反應,跟初見如此天淵地別,甚至連眼神,都不看他?
“都不稀罕!搶來了,就是你的嗎?”既然不是她的,她要來,幹什麼?
不知道這句話,她說的是她自己的心情,還以爲她暗指‘他搶了她,她也不會屬於他!’
“我可以把她變成我的!所以,我要你!我要定了!以後給我離他遠點!我不管你是朵兒還是芸兒,都是我的!聽清楚了嗎?”
感受着他指尖的力道,再見他眼神的突變,倪朵就知道,他這兒心情不太好。
聰明如她,自然不會拿雞蛋碰石頭,靈光一閃,想到什麼地,倪朵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回了他一個特別燦爛的笑。
頃刻,傅戚真恍惚了下:她的轉變,大的他一時沒法適應。
下一秒,攀着他,倪朵突然低頭,狠狠也在他的頸項間咬了一口,清晰的女人的齒印就這樣烙印了上去,回身,略帶挑釁的望着他,她的心情頓時爆爽:
“這是還你的!聽清楚了,七爺就會放我走了嗎?”
見她又像是恢復了倪朵以前沒心沒肺的樣子,傅戚的心頓時就軟了下來,抱着她,又在她脣邊啄了兩下:
“不許虛與委蛇,給我打官腔!”
“那要我發誓?”笑着,倪朵已經開始舉起了手,卻被傅戚一把
拉了下來:
“騙小孩的,拿來哄我?我最近有些事情要處理,忙完再收拾你!你知道我的底線!好好保護自己,任何時候,都多長隻眼、長顆心,明白嗎?”
剛剛,他差點被她嚇破膽了,見她這會兒還笑着,還能感受到她的溫度,傅戚突然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
“奧…那我可以走了嗎?主任真得讓我回去加班!”
看着他頸側的紅痕,倪朵就覺得什麼仇都抱了,態度也柔得不行。
“恩!”
應聲,傅戚卻沒收手,斜了她一眼道:“還沒謝我!”
一見他那傲嬌的樣子,嘴巴就差撅起來了,勾着他,倪朵主動給了他一個纏綿的深吻:
“謝七爺救命之恩!”
“我想聽你叫我的名字!”
真難伺候!
心裡腹誹了句,想着剛把他的毛弄順了,倪朵也沒計較,又在他的脣上點了下:“謝阿戚救命之恩!可以了吧!”
她隨口的一句,沒覺得什麼,卻不知,只是兩個字,傅戚的心都要軟化了,甚至眼底都帶着隱隱的水意了。
阿戚!
多令人懷念的稱呼!
低頭,再度給了她一個迴應的又摻雜着萬千情緒的深吻,傅戚才戀戀不捨地鬆開了她:因爲,他的確也有要事處理。
也許,她做席芸也不錯!至少,這樣,她更安全。
拉着衣服,倪朵趕緊竄開了,開了衣櫃,取了衣服,卻見傅戚直愣愣地還站在那兒。
“七爺,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不懂?”
要她當着他的面脫衣服嗎?雖然倪朵這事兒幹得順溜,但席芸可沒幹過啊,擰眉,倪朵那個着急啊!時間都被他浪費了不少了!
“不看白不看,不懂?”
言下之意,是不打算走了?
心裡千萬只螞蟻在狂吠,倪朵氣嘟嘟地瞪了他兩眼,抱着衣服,想起什麼地先衝到了門口,正準備鎖門,一旋,發現是縮着的,轉身,又狠狠瞪了他兩眼,倪朵才躲着步子走向了一邊衣櫃的裡角,背身,快速的脫身換衣,嘴巴一撅一撅的,心裡把某人罵了個狗血臨頭。
殊不知,身後,望着她,某人才更是水深火熱、備受煎熬。
剛套上襯衫,倪朵又接到了主任的電話,一邊打着手機,一邊就扯住了領口。
“好的,我明白!去銀行找高經理的助理,拿兩張…單據…恩…知道,好的!”
緩步上前,傅戚直接接過了她手中的襯衫,幫她扣了起來,身前的風光太美,除了那一點祥雲的印記,全是記憶中的樣子,望着,傅戚的心思都是飄的,腦子裡全是那性感黑色蕾絲下兩團紅梅怒放的盛景——
明明知道是折磨,他卻還是強忍着幫她扣着衣服。
一邊打着電話,倪朵也禁不住紅了臉,可惜兩隻手力道都不夠,更別說一隻手了,完全只有任人擺佈的份。
她放下手機,傅戚手頭的工作也基本結束了。快速將衣角塞入長褲,倪朵嬌俏地擡腳踢了他一下;
“流氓!”
對着他做了個大大的鬼臉,抓起包,倪朵轉身往門口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