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聽茶軒內茶香四溢,白煙嫋嫋。
即使隔着一道屏風,卻還是能聽到隔壁的談笑風生,唯有我們這一桌的氣氛,死寂沉沉。
我腦子裡空白一片,怔怔地看着對面簡諾那張足以顛倒衆生的臉,卻完全無法消化前一刻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
言樂的臉色也難看至極,展湘更是直接站起來,越過桌子一把揪住了簡諾胸前的衣襟,憤怒地低吼,“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
簡諾也不惱,任由她揪着,目光卻淡淡地掃向了我,再次說出那句對我們來說,猶如是晴天霹靂的話。
“陳默死了,在一個星期前。”
“不、不可能。”
這一次,我激烈地反駁,“我今天才見過她,那時她……”
我忽然說不下去了。
那時的她是什麼樣子的?
渾身冰冷,表情僵硬,那笑,簡直比哭還難看。
似乎猜到我在想什麼,簡諾淡漠地說道:“剛死的人是不會有表情的,也只有鬼的身體才那麼冷,你看到她的時候,正好是她的頭七。”
他一句話便將我最後的希望粉碎,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這既定的事實。
小默死了……
那個不善言談卻心地善良的女孩兒就這麼死了。
可我們明明已經說好,將來要一起去古墓裡探險,要把古人的東西都給挖出來,她答應的事情還沒完成,怎麼能死呢?
展湘頹然地坐回椅子裡,連連搖頭,“不、不會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唯有言樂還算冷靜,他看着簡諾,態度絕對算不上友好,“你又是什麼人?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是你的事。”
簡諾面色不變,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放在桌上,緩緩推到我面前,“她的屍體一直沒人認領,你們既然是她的朋友,就將她好好安葬了吧。”
說完,他推開椅子站了起來,轉身走了。
後來是怎麼到的警察局,我已經記不大清了。
我只記得,當在停屍間的冰櫃裡看到那張發白卻依然熟悉的臉,我就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
帶我們認領屍體的老警察說,小默是跳海自殺的,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救了。
她身上沒帶任何能證明身份的證件,又一直沒人來認領,如果我們再遲一天,他們就會自行處理。
認領屍體的過程很簡單,多虧有言樂,小默的屍體當天下午就被送去了殯儀館。
因爲聯繫不上小默在老家的親人,我們決定先將她火化,骨灰就暫時寄放在殯儀館,我們說好,等今年暑假,我們一起將她送回她的故鄉。
後來,我們又去了一趟小默的出租屋,將她的遺物全都打包整理好,再去找房東退房。
房東一直追問,“這住得好好的,怎麼說退房就退房?那丫頭要出遠門嗎?還會不會回來?”
我們沉默着,誰都沒有接話。
離開這棟年久失修的危樓時,天忽然下起了大雨,我不顧言樂和展湘的阻攔衝進雨裡,任冰涼的雨水將我淋得透溼。
那天回去以後,我生了一場大病,高燒不退。
我能感覺到,身邊有人在不停地走來走去,還有人不時地摸摸我的額頭,幫我擦臉,我卻一直昏昏沉沉,怎麼也醒不過來。
那一晚,我夢見了小默,她走到我面前,笑容如初見那天,羞澀而淳樸。
她說:“曉曉,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千萬不要像我一樣……”
我哭着對她大喊,“那你爲什麼還要死?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跟我說,你爲什麼要跑去自殺?爲什麼爲什麼?”
揮舞的雙手忽然被緊緊抓住,有人輕拍我的臉,低喚,“曉曉,曉曉,醒醒,快醒醒……”
然後,我就真的醒了。
醒來的時候,外面的雨還在下,我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言樂那張憔悴卻滿含擔憂的臉。
見我醒來,他鬆了口氣,“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
“我……”
我想說話,嗓子卻乾啞的厲害,一杯水適時地出現在我面前。[miaobige].首發
我順着水杯看上去,便見展湘站在牀邊,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眶卻紅了一圈。
言樂扶我坐起來,接過那杯水餵我喝下。
喝了水,嗓子總算不那麼難受了,我見他們倆一臉疲憊的樣子,想必是爲了照顧我,都沒好好休息。
我有些內疚,卻也覺得溫暖,我擡起頭,剛想讓他們去睡一覺,展湘卻二話不說,揚手就甩了我一巴掌。
“啪!”
清脆響亮的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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