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漓言語輕佻,可態度卻是無與倫比的堅決,唐落羽無奈,只好答應他一起去陰羅門,可堅決不同意他跟自己一起。
她獨自一人去行走一遍危機四伏、詭秘莫測的烏蒙山脈,就是爲了歷煉,如果還和以前一樣,處處指望別人來救,那乾脆不如不去。
見她態度也堅決,殷漓沒辦法,只好答應她,在陰羅山下匯合,而豆花姐妹也交給殷漓帶着。
豆花姐妹平日裡可以以木雕的樣子出現,也可以以人形出現,跟着殷漓也不會有大問題。
看到站在一旁的白珩雪,唐落羽垂眸緩緩開口:“我不問你是什麼人,我也看得出來,你是衝着殷漓來的,只要你不傷害他我就什麼都不問。”
白珩雪松了口氣略帶感激:“唐姑娘你放心,我拼了自己的命也會保護好他。”
殷漓翻了個白眼:“誰稀罕你一個小丫頭保護。”
唐落羽點點頭看着白珩雪,淡淡開口:“可能我現在很弱,可是我向你保證,從今以後,誰再傷害我身邊的人,我決不答應。”
平鋪直敘的話語沒有任何氣勢,可就是這麼平實的話語,卻讓周圍幾人同時聽出了幾分厲殺之氣。
沒有發現旁邊幾人的視線,唐落羽蹲下來抱了抱豆花姐妹倆,叮囑她們要聽殷漓的話,那姐妹倆也懂事,認真點頭表示自己不會惹麻煩,還不忘叮囑唐落羽要注意安全。
最後,唐落羽又決定,將小白也留給殷漓,畢竟,他要帶豆花姐妹,萬一遇到什麼事,這兩個小傢伙會讓殷漓束縛,留下小白,到時候無論如何,小白也能帶她倆逃走。
先是去警局請了假,唐落羽還遇到了許洋,許洋現在看起來也已經釋然,看到唐落羽,熱情而大方。
可是,當唐落羽準備離開和許洋告別時,她忽然發現,許洋的印堂出有些隱隱的黑氣繚繞,她看不真切不敢確定,但是的的確確那裡一團黑。
想了想,唐落羽走向許洋。
看到唐落羽朝自己走過來,許洋麪上的笑容緩緩斂了,眼神躲閃有些不自然。
“許洋,你最近……有什麼事嗎?”
唐落羽沉吟着開口,然後就看到許洋身形一僵,接着便是搖頭:“沒有啊,我很好。”
看到許洋的神情,唐落羽心裡的懷疑更甚,但是她沒有表現出來,淡淡點頭說了聲“喔……那就好”,接着就是轉身朝外邊走去。
沒走幾步,她就能感受到,身後的許洋鬆了一口氣,
原本準備直接出發,看到許洋那樣子,唐落羽放心不下來,便決定晚上去看看許洋究竟是怎麼回事。
天黑後,唐落羽出了家門朝許洋家走去,到了許洋家小區的時候看到他家燈還亮着,她便沒有動作,一直等着,直到十一點多,許洋家的等盡數熄滅了,她才悄無聲息靠近過去。
許洋家在三樓,而許洋的臥室恰好靠着外邊陽臺,唐落羽宛若一隻靈巧的貓,翻身上去,悄無聲息靠近許洋的臥室,剛一靠近,她就聽到裡面有異樣的聲音傳來。
許洋喘着粗氣的聲音急促而規律,傻子也能聽出那是怎麼回事,知道許洋習慣留一扇窗,唐落羽卻是有些猶豫要不要看。
就在這時,她忽然感覺到一絲異樣的氣息。
唐落羽頓時知道不對,連忙從那扇虛掩的窗朝裡面看去,只見,許洋正壓在一具白花花的身體上面奮力衝刺着,而他身下的人,似乎沒多少動作。
唐落羽正在詫異,就聽到許洋悶哼一聲竟是叫了聲“落羽”,她頓時心裡一陣怪異,有些無語,可就在這時,被烏雲遮住的月亮出來了,一絲月光剛好照到許洋牀上,而唐落羽終於看清,許洋身下的人。
那女人彷彿感受到了唐落羽的視線,緩緩扭過頭來看着唐落羽,露出一張笑容詭異的面孔,嘴角上翹,一動不動。
不對……
唐落羽眨眼再次看去,頭皮頓時翁的麻了。
哪裡是什麼女人,許洋身下壓着的,是一個白紙紮成的紙人,那紙人被許洋按壓着,卻沒有絲毫破損,反而像是人一樣有着彈性,而且反手摟着許洋的脊背。
許洋正在紙人身上喘息平緩着,隨着他一次次呼吸,唐落羽看到,一縷青煙被那紙人直接吸進腹中,唐落羽暗道一聲不好,顧不得許多,連忙敲窗喊許洋。
許洋被她嚇了一跳,猛然擡頭,待看到身下的紙人,一聲疾呼起身向後躲避,裹着毯子直接跌落牀下,而牀上的紙人嗖一聲朝窗戶撞過來,眼看就要撞到窗戶,卻是驀然變小,蹭得從窗縫鑽出來,躲過唐落羽抓過去的手,飛速朝外邊激射過去。
一道銀光從唐落羽背後躥出來追了出去,唐落羽連忙示意許洋開窗戶讓她進去。
楚陽起身後竟是踉蹌着直接跌倒在地,手腳並用爬過來打開窗,唐落羽一進去看到許洋,心裡頓時一沉。
許洋的三魂七魄被勾走了一魂一魄!
肯定是剛剛他和紙人……
“到底怎麼回事?”唐落羽看着裹着毯子面色烏青渾身發抖的許洋,眉頭緊蹙。
許洋也意識到了情況嚴重,雖然感覺羞恥,卻沒有隱瞞,將一些告訴了唐落羽。
原來,兩人分手後許洋那幾天一直在借酒澆愁,一次晚上回來時在街邊遇到了個算命的瞎子,那瞎子竟然能將他這一段時間的經歷盡數說的清清楚楚,許洋震驚不已。
後來,那瞎子給了許洋一個白紙剪成的紙片小人交給許洋,讓他隨身攜帶着,說是包管他心想事成。
許洋將信將疑將那紙片放到身邊,沒想到,當天晚上他就夢到了唐落羽,而且是在他牀上,對他百般癡纏。
他這一晚蝕骨沉淪,竟是有些期待晚上的到來,之後的兩天,每天晚上,他都能夢到唐落羽,依舊是……
許洋的眼中滿是羞恥不敢看唐落羽,唐落羽眉頭緊蹙。
那個瞎子爲什麼知道許洋的事情,而他害許洋又是爲了什麼?
交代許洋呆在家裡不要出去,唐落羽起身在許洋臥室開始貼紙符,隨後,讓穿上衣服的許洋拿出自己的舊衣服紮成一個人形,將桃木交給許洋讓他握住,唐落羽開始念招魂咒。
許洋的魂魄剛剛被勾走,強行招魂的話也有找回來的可能。
捏決盤膝,唐落羽坐在地上開始默唸,一旁的許洋看到她的樣子先是一驚,接着就感覺到自己身體一僵,好像有什麼吸力再把他體內的什麼往外扯。
唐落羽頓時咬牙,她感受到,對方已經得到了許洋的一魂一魄,而且,也開始施法企圖藉着那一魂一魄將許洋其餘的魂魄招過去。
用一魂一魄就敢招魂,那隻能說明……對方比她強大的多。
唐落羽咬牙看着許洋:“集中注意力,千萬別鬆開桃木。”
下一瞬,唐落羽便是閉眼咬破舌尖,至陽的舌尖血頓時給她帶來強大的陽氣,唐落羽深呼吸一口,開始念《七星神咒經》。
這是高級的咒語,現在的她根本不能駕馭,可是她只能通過舌尖血提升陽氣強行使用,否則,許洋的一魂一魄招不回來,其餘的魂魄還會被拘走了。
“日出東方,赫赫大光;
靈神衛我,慶門立章;
錄存拱惠,不雲炳剛;
把持既濟,標攝大框;”
就在這時,外邊忽然傳來敲門聲。
“洋洋……洋洋你幹嘛呢那麼吵。”
敲門聲剛一響起,唐落羽便是驀然一口血噴了出來,面色刷的白了。
許洋頓時大驚,連忙朝門口喊着:“媽,我沒事,你快去睡。”
下一瞬,許洋便又是一聲悶哼。
對方,還在強行招魂。
唐落羽咬牙坐直,眼中浮出狠色,繼續念下去。
“未越絕命,古水鬼鄉;
三元滿體,八神作僵;
逆吾者死,敢有衝當……”
就在這時,門砰一聲被撞開,許洋媽媽衝了進來,看到裡面的情形便是驟然呆住。
門被撞破的一瞬,唐落羽驀然蹙眉,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許洋麪色大變:“落羽,你……”
他話未說完,便是忽然整個人軟軟倒下,唐落羽阿看到,許洋的魂魄不受控制,被抽出了身體,嗖得朝外竄去。
“洋洋,洋洋……”
許洋母親一聲尖叫上前抱住許洋,看着唐落羽便是猛然拔高了聲音:“你這個女人簡直不知羞恥,不是都跟我們洋洋分手了,還來做什麼,你把我們洋洋怎麼樣了,啊?”
唐落羽一把抹去嘴邊鮮血起身撿起桃木,沒有理會許洋母親,直接從窗戶鑽出去,跳下三樓。
看到唐落羽直接跳下去,許洋母親又是一聲驚呼,接着便是迅速拿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唐落羽胸腹間氣血翻騰,她強壓住朝外追去,沒多久便看到小白折回來。
“落羽,你不能去,他們好多人。”
好多人?唐落羽眉頭緊蹙,難怪剛剛的力量那麼強大,可是,那麼多修道之人聚在一起對付許洋,這又是爲什麼。
許洋魂魄強行被抽離,如果不盡快找回去,以後即便是找回去了,那也晚了,魂魄會沒辦法和身體完全融合,到時候,許洋就會成爲一個傻子。
唐落羽暗暗咬牙:“我們去看看。”
已經想好了要讓自己強大,那又怎麼能逃避,逃避危險永遠不會強大起來,實戰纔是提升實力的最好方法!
唐落羽再次提速朝那邊追去。小白見她追過去,也不再阻止,猛然間身形變大到獵豹大小,跟了上去。
一直追到城外一處廢棄工廠,唐落羽知道,到了。
她沒看到許洋的魂魄,只看到兩個黑色的人影緩緩出現,回頭,身後又出現三人,五個人圍成一圈將她圍在最中央,越走越近,終於,她看清了那幾人的樣子。
五個穿着黑色道袍的老道冷冷看了她一眼,下一瞬,視線便落到唐落羽手中的桃木上面,眼神驀然變得只剩下一片貪婪。
“小女娃,把桃木交出來,我們就留你和你朋友性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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