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心頭糾結的時候,如花卻突然來到我身旁,她這會兒如同一個小姑娘一般,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有些俏皮的開口道:“李炎幹啊呢?”
見是如花,我笑了笑。然後開口說道:“沒幹嘛!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事情,什麼事情?”如花一臉的不解。
見如花這般,我並沒有隱瞞她。畢竟在我的心中,如花就和老常等人一般。是我的親人,現在她又是道門中人,也沒有啥不能說的。
所以我直接開口道:“我在疑惑,我們殺了這對妖花母子,是不是對的。我們這樣做,真的就是正確的嗎?”
如花在聽我這般開口之後,看了看我,見我滿臉的憂愁。當場便收起了一臉的笑意,她沒有馬上回答我。
而是在沉默了一會兒後,纔對我說道:“沒有什麼正確和不正確,這個世界本就是矛盾的。而我們所謂的正義,只是站在大部分人利益上看的。”
說到這裡,如花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開口:“我們都是道士,我們道長的職責便是保護普通人不受妖魔鬼怪的侵害。也許妖怪們有種種理由,但我們的責任便是保護那些平凡人,就算妖怪們有萬般理由殺害活人,我們都不能讓他們得逞!”
聽到這兒,我突然皺起了眉頭。這樣的道理我何嘗不知道,至入道門那一刻。我們便在各自的師傅告知,我們的任務便是斬妖除魔,保衛正道。
所以我在此時突然加了一句:“爲什麼?”
如花見我突然疑問,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繼續開口道:“李炎啊!你都入行這麼久了,這麼簡單的問題還想不通麼?”
“怎麼講?”我連續追問。
“李炎啊李炎,我看你真是抓妖抓糊塗了!我們是道士,什麼是道士?道士就是保衛活人,現在有妖怪要殺活人怎麼辦?你身爲道士,你改怎麼辦?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就算妖花它們是爲了繁衍後代,就應該殺了齊納爾?齊納爾就沒有了家人,齊納爾死了,齊納爾的家人就不疼苦了?所謂的正義,本生就矛盾,但我以我道士的角度來看,我們除滅了妖花,我們就是正義。”
如花一字一句的說道,她的聲音很好聽。而且每一句我都聽得很是真切。
如花說得沒錯,正義本身就矛盾,這個世界上並沒有絕對意義上的正義,只有自己職責面前的正義。
而我的正義,便是站在道士身份上向外觀望的。我們斬妖除魔,保衛活人,這就是我們的正義。
如果我們放任妖花,不殺他。那麼還會有更多的無辜人死亡,有了一隻,就會有第二、第三。隨着數量的激增,那些平凡的無辜人,也會不斷的死亡。
想到這裡,我的心好似不再糾結。也許妖花繁衍後代,它沒有錯。而我們保護無辜活人,也沒有錯。
也許錯的,就是我們各自的身份。我是道士,它害活人,我就必須要殺它。
猶豫的臉色,終於在此時放晴。我扭過頭來,對着如花燦爛的一笑:“謝謝你!”
如花撅了撅嘴,然後開口道:“謝我可以,下輩子做我老公!”
一聽這話,我當場便張大了嘴巴,直接就楞在了原地。
如花見我如此,再次“噗嗤”一笑:“好啦!逗你玩兒的!”
“哦……”
我傻傻的一笑,有些不知所措的摸了摸腦袋。
而如花卻在此時白了我一眼,但就在這會兒,如花的身子卻突然晃悠了幾下,同時如花的手輕輕的點在她自己的額頭。
見狀,我當場便焦急的詢問:“如花你這是怎麼了?”
如花聽我問道,搖了搖頭:“我沒事兒,可能有些累!”
“那你快回去休息一會兒!”說完,我就準備去扶如花。
可是如花卻拒絕了,說沒事兒。她說吹吹冷風就好了,接下來如花和我一直聊。
至於姬無雙、千雲香,這會兒正在屋裡吵架。一個說除滅妖花我的功勞最多,另外一個說是我的。
而且還有一言不合,馬上就要動手的趨勢,不過我好似已經習慣了。
三石道長和他的三個徒弟,因爲施展了一種道家秘法,強行將自己的功力提升。導致身體虛弱,現在已經陷入了深度的睡眠。
至於我爲何會在外面,是因爲我是出門守夜的。同時間,我之前糾結殺死妖花的對於錯。
現在有了答案,我也就不在疑惑,也不在糾結。這一切,全都歸功與如花。
時間很快的過去,天邊漸漸的出現了魚肚白。而此時,吵了一晚上的姬無雙和千雲香也走了出來。
而二人依舊是一副看對方不順眼的模樣,嘴上也不饒人。
因爲天色已經大亮,我感覺自己也比較精神,所以也沒睡。就坐在小院兒裡喝茶。
如花好似是扛不住了,便回到了屋裡。接下里,我、姬無雙、千雲香。也是在外面閒扯了一會兒,然後便商量如何處理這妖花母子的本體。
因爲這東西成了精,有一定的藥用價值。千雲香說拿去煉藥,姬無雙則沒有發話,好似根本就不上心。
不過我卻回答,說將這東西按照三禮之節,用人類的埋葬方式,給它埋了。
姬無雙聽我這般說道,便有些不解了。說一個妖精,殺了就殺了。還給它三禮之節,這不是吃飽了撐嗎?
見二人疑惑,我便說明了原因。說這東西其實也沒錯,既然它生前是我們的對手。那麼它死後,我們還它一個“果位”。
二人見我堅持,也都點頭同意。畢竟我說得沒錯,我們站在道士的立場,那就是生死對頭。
如今它死了,我們既保護了活人,再還它一個果位到也沒什麼。
隨後,我們在小院的附近找了一個地兒給它埋了,立了牌位。
這裡本是長滿雜種的山野,可是幾年之後,我在馬經理口中得知。這裡莫名的長出了滿山的沙漠玫瑰,天寶花!
做完這些,我們回到了小院兒。而此時,天雲三人已經醒來。只有三石道長的傷勢太重,還在睡覺。
而馬經理也在這會兒來到了這裡,他給我們帶了早飯。同時處理昨晚被妖花意外殺害的幾個保鏢後事。
因爲三石道長在這裡,而我們也在這裡留了下來。第一,三石道長傷勢嚴重,我們在這裡,多少可以幫助他。
我們都是道家高手,可以用道氣幫助他疏通經脈。第二,三石道長乃不世前輩,一身道行高深莫測。他不能有任何閃失,畢竟當世道門,每一位道士都重要的戰鬥力量。
至此,我們這一住,就是五天。
在這五天裡,醫院傳來消息。齊納爾醒了,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而在也沒有出現妖物再騷擾齊納爾的情況。
至於妖花爲何會選中齊納爾,其實我們早就做出了推論。齊納爾之前是一個體重二百斤的大胖子,妖花之所以選中他。可能就是看中他體格肥胖,事宜繁衍下一代。
不過這齊納爾也算因禍得福,妖花這事兒之後,他本二百斤的大胖子,現在已經瘦了下來。
日後只要合理的飲食和運動,他也不會再討不着媳婦兒和肥胖。
五天過後,三石道長醒來。而他醒來的這一天,阿布拉帶着他的兒子齊納爾以及他們一家五口,來到了這裡。
他們對我們可謂道謝連連,每個人臉上都露出興奮之色。
當然,我們幫助過的每個人,都會我們這樣。我們已經習慣了,但值得一提的是,這阿布拉出手大方,竟然還給了我、姬無雙、千雲香、如花酬勞。
而且酬勞每人都是二萬塊,這阿布拉是個富商,這十幾萬對他來說,也不算多。
再加上我和姬無雙已經窮得響叮噹了,也沒拒絕,當場就收了這錢。當做我們心走天下的日常經費。
要說高興,可能還是如花了。錢不多,在如花的眼裡,連九牛一毛都抵不上。
但這是她入道以來,第一次得到報酬,這是她最興奮的地方。
接下來,我們三石道長,問他接下里的有何打算。
三石道長深吸一口氣兒,說行當內出現這麼大的事兒,他竟然不知道。他不打算再留在巴州,準備回內地。
說等正派人士再次聚合的時候,他好第一時相映。
聽到這兒,我點了點頭。很是高興,有了三石道長和他三個徒弟的加入,我們的實力可謂增漲了好幾分。
三石道長問我要不要一同上路,我搖了搖頭。說不了,說我們還要心走四方,尋找那些隱藏在山野鬧市之中的得道高人。
三石道長聽我這般開口,也是點了點頭。同時爲我指明方向,說在和田地區有一位當地的薩滿,說此人道行極高,讓我們去和田走上一遭。
而我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也點了點頭,同時謝過三石道長的指點。
隨後,我們便在市裡的酒莊裡大吃大喝了一頓。酒足飯飽之後,大家便開始道別,而飯後的第二天,三石道長便打來電話說馬上就動身會內地了。
我說我們去送行,他說他們已經上火車了。至此,三石道長離去。
而三石道長走後,如花也準備啓程回西安了。
不過讓我怎麼也沒想到,如花此次啓程回西安,卻讓我們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