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了擦眼淚,見他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裡更加有氣,怒道:“你是死不了,因爲你早就死了!”
方牧溪哀怨的看了我一眼,估計是看我在氣頭上,難得沒有反駁。
而同時看到同樣狼狽的官月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吐了一口唾沫,罵道:“該死,這些血鬼,我遲早要全部把他們滅掉,該死的,居然炸我!”
他從包裡面摸出一個瓶子從裡面倒出粉末就往他的手背上敷,看來他剛剛也被血鬼的血濺到了,不過還好剛剛有方牧溪阻止,如果我們用手去拍了方鬱的身體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怕是我和官月都會報銷在這裡了。
方牧溪掃了一眼周圍,皺眉道:“先離開這裡,這個地方太邪氣了,人鬼不分,時間久了我們就危險了。”
說着就拉着我往另外的方向走,沒等我開口,官月就自動的跟了上來,我頓時問道:“那剛剛的方鬱怎麼辦?”
方牧溪低聲道:“那是假的,方鬱進了這裡之後就不見了,我剛剛也以爲那墳墓前面是他,結果卻是血鬼來詐我們的。”
我道:“那不對啊,之前我和官月明明看到是你帶方鬱進火葬場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變成了是方鬱帶你進來的?”
我搞不明白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隱隱感覺我們幾個人好像是又被人個算計了,都以爲是在等那個神秘的接頭人,結果反而把自己給陷進去了,現在還搞的那麼狼狽。
方牧溪走在前面說道,我以爲接頭的人就是方鬱,就算不是他,肯定他背後也有人,怎麼想到方鬱是你找過來和那個神秘人接頭的?
他這話有點責怪的意思,我聽了就覺得不是滋味。
我低着頭隨着他牽着我的手,小聲道:“我想回公寓告訴你的,但是沒有想到,你已經不見了,只好一個人來看看,有沒有機會抓到那個神秘人而已。”
方牧溪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怪我多管閒事,我覺得心裡委屈,明明是他突然消失不見,我沒有辦法才這樣做的,怎麼能是多管閒事呢?我做這些還不是想要幫他找到算計他的人是誰嗎?怎麼會想到事情居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官月在我們後邊沒好氣的說道:“拜託你們能不能不要在這裡打情罵俏,先找到方鬱,出了這個鬼地方在說,我們已經繞了好多過個圈子了。”
官月的話音一落,方牧溪才停住了腳步,一邊打量着周圍,但周圍都是陰森森的墳地,方鬱一個人影都沒有見着,更別說出去的出口了!這下子難道我們四個都要被困在這裡面了。
方牧溪低頭想了想才道:“我已經在這裡來回好幾圈了,但是一直沒有發現什麼問題,難道是剛纔那個墳墓嗎?”
他這話是問的身後的官月,官月見方牧溪突然詢問他的意見,彷彿有點受寵若驚的樣子,低頭便去看他手上的羅盤,但卻泄氣的搖了搖頭道,羅盤進了這裡面之後就沒有用了,符籙也被陰氣腐蝕得不成樣子,這個地方真是鬼魂的良居啊。
方牧溪卻冷笑道:“鬼魂的良居?表面上看是這樣沒錯,可是這麼陰的地方,怕是有心人故意弄的,目的就是爲了養鬼。”
官月聽聞方牧溪的,頓時吃驚道:“你的意思,難道是指這裡有人煉屍嗎?所以纔有那麼多的鬼魂在這裡,形成了這麼大一塊陰地?”
方牧溪沒有接話,我卻不懂的問道:“什麼是煉屍?”
官月難得的好脾氣的解釋道:“煉屍是那些歪門邪道乾的事情,爲了走捷徑快速的增長修爲,便會擄去世間那些厲鬼惡鬼的屍體用來煉製,供自己驅使害人,增長自己的能力和修爲,是正道最爲不恥的一種修煉方式,但大多數都不會在大城市裡面這樣毫無忌憚的煉鬼,但這個塊陰地規模可不小。”
我瞭然的點了點頭道:“所以你們懷疑這個地方是被人用來煉鬼的地方嗎?可是這和我們能不能出去有什麼關係?”
兩人被我問得懵住了,似乎都沒想過這個問題,我氣得翻了一個白眼道,趕快把方鬱找到吧,剛纔方牧溪說那個血鬼爆炸前的墳墓有問題,不如先去碰碰運氣吧,萬一有辦法出去呢?
方牧溪和官月都沒有問題,於是我們三個又原路返回,這次返回再也沒有遇到哪些血鬼所變化的人物來騙我們了,那個地方還有血鬼爆炸後的痕跡,地上一大灘鮮血,血水裡面還翻動着許多的白色的蟲子,十分的噁心。
見此官月蹲下身,伸手探進他自己背後的黃布包,然後在裡面找了找,居然摸出了一把紅線套着的見到,他將剪刀的一端插在了地上的泥土當中,很快那些血液和白色的蟲子居然就飛快的鑽到了土地裡面,消失不見了。
他見此才又把剪刀給拔起來,放回了自己的揹包裡面,我偷偷的問方牧溪官月這是在做什麼,方牧溪便給我解釋道:“那些蟲子就是形成血鬼的東西,要是被那蟲子鑽進了身體裡面很快就會在身體裡的筋脈遊走,不出半日變回成爲一個新的血鬼。”
我打了一個冷顫,沒有想到那些噁心的蟲子那麼可怕,可是爲什麼他們怕官月手中的剪刀呢?這個我沒問,如果什麼都問,不是顯得我太無知了,官月是道家的人,那些蟲子是從陰地裡面生出來的,所以害怕也不奇怪,而且陰邪的東西本來就害怕尖銳的東西,比如官月手中的長矛……
官月收回剪刀之後站到了那墓碑前面,側身等着我們,不過我感覺他肯定不是在等我,而是在等方牧溪,果然方牧溪讓我站到一邊上他擡頭一股黑色的水跡就像一雙手一樣慢慢的爬上了那塊墓碑上。
我看着這詭異的一幕暗道,幸好自己現在心裡的承受能力不錯,要是換做以前早就被嚇昏了,不過同時我也沒有閒着一直打量着這塊石碑,因爲它很奇怪,作爲一個墳墓這前面的石碑上應該刻着碑纔對,可是奇怪的是這石碑上面居然一個字都沒有。
方牧溪變化的那雙水手很快就收回來了,他搖了搖頭對官月說道:“這石碑沒有問題,你試試看能不能從這裡破開。”
官月點了點頭,兩人分工合作,他陸陸續續的從黃布包裡面摸出一些東西,然後整齊的擺放在了那石碑面前,他插在石碑前面插了三株香,那香很快就點燃了,也就是那瞬間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燃燒。
燃燒的同時我感覺到周圍的溫度一下子就降低了,不由得覺得奇怪,結果偏頭一看,發現我們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圍着了一羣密密麻麻的鬼魂,那些鬼魂將我們包裹在其中,堵得死死的,別說什麼逃出去了,一個吐一口唾沫恐怕都能把我們給淹死,當然前提是鬼要有唾沫在說。
我趕緊道:“你趕快把香給滅了,引來了好多鬼魂,這下子我們死定了。”
越來越多的鬼魂將我們圍着,我不敢亂看不敢亂動,就怕惹到其中一個鬼魂到時候自身難保。
方牧溪卻站在我旁邊,勾了勾嘴脣道:“你放心吧,死不了的,就是要把這些鬼魂給引出來,然後衝破這個陰地。”
我擡頭看他想讓他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衝破陰地,結果他卻不說話了,只是盯着官月手中的動作,我知道這個時候我什麼忙也幫不上,除了乾着急以外,況且他們都是懂行的,交給他們來辦應該沒有問題。
但是我覺得有點奇怪的是,方牧溪和官月生前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什麼看他們在對付這些事情的同時很熟練一樣,好像合作過不止一次,這樣的默契我想不是一次兩次就可以練成的,而且方牧溪懂的東西可比一般的鬼魂要多好幾倍。
我疑惑的看着這兩人,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因爲我發現好像我身邊或者說我認識的人,幾乎和方牧溪都有關係,這是爲什麼?巧合嗎?方鬱也好,官月也罷,爲什麼他們都和方牧溪牽扯不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