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先解決了再說。潔柔,別哭了,我去樓上找你爺爺,你出這麼大的事情,他和棟樑總要承擔一些的。”
喬潔柔馬上隨同喬老夫人上樓。
喬老爺子今天也是聽說了事情後,從療養院回來,想看看怎麼解決。
下面人太多太吵鬧,他只好先暫時留在書房裡避開。
喬棟樑一直都陪在他身邊。
而此刻,喬未央正坐在旁邊陪着他,讓他總算有了些笑意。
聽到急促的敲門聲,喬棟樑看了喬老爺子一眼,他點點頭,喬棟樑這纔將門打開。
“棟樑,你也在?正好。”喬老夫人說道,隨即便看到了一臉從容淡定的坐在一旁喝茶的年輕姑娘,“喬未央?你也好意思來?”
“我又不偷又不搶,回來看自己的爺爺和弟弟,爲什麼要不好意思?”喬未央平聲說道,放下茶杯,“還是說,只有被警方調查,又被人千方百計保出來的人,纔好意思?”
這話直戳喬潔柔的痛點。
她是趁着胡海天還沒有醒來,急急忙忙的回國的,很多事情,要是真算起來,她完全逃不脫。
喬老夫人不想跟她爭,而是說道:“老頭子,潔柔現在出了點問題,你和棟樑都出點錢出點力,幫她解決一下吧。”
她說得十分理所當然,彷彿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喬老爺子的眉頭皺得很深,嘆息說道:“原本潔柔出事,這是應該喬家共同承擔的責任。但是前段時間,你們鬧着分家產,我就將所有的都分給你們了。這件事情做了公證,也登報進行了廣而告之,現在潔柔出事,就應該她自己擔着,否則這件事情既不合家規,也不符合公司規定。傳出去,咱們喬家還要不要做生意了?”
喬老夫人被噎了回去,心中很嘔。
喬潔柔委屈地說道:“爺爺,就請你幫我這一回吧。”
“你是我孫女兒,我幫你是應該的。這樣吧,你們先算該配人家多少,賬目拿來我的財務過目,你,你奶奶,你爸媽都賠不了的剩餘部分,拿來我給你賠。”喬老爺子大大方方地說道。
喬潔柔一下子也被噎到了,其實算起來,她和喬老夫人、母親的錢拿來賠,雖然捉襟見肘,但是還不至於不夠,只是這樣一場大出血,對她們造成的影響真的太大太大了。
眼睜睜的將自己的積蓄和家產的一大半拿來賠償,這分心痛可想而知,所以她們纔想着找喬老爺子和喬棟樑分攤一部分。
但是喬老爺子現在這樣說,還怎麼找他?
喬未央給喬老爺子重新斟上茶,說道:“是啊,潔柔你自己犯錯自己承擔,那是天經地義,你父母幫你承擔,那是你父母的責任。你奶奶幫你承擔,那是她的大方,爺爺願意替你承擔剩餘部分,也是疼愛你。至於棟樑嘛,他十八歲都還沒有滿,這個錢以後可是他安身立命的錢,可不能動。不然以後棟樑怎麼辦?”
喬老夫人疼愛這個孫兒得不行,馬上說道:“棟樑的錢肯定不能動。但是老頭子,你可不能只承擔潔柔承擔不起的部分,好歹也要讓她留點東西傍身!”
“我說過了,你們承擔不起的部分,我來承擔。其餘的,都分給你們了,我怎麼給?給了潔柔,那要怎麼給棟樑和未央?如果要給,那也得姐弟三人都分平均了!”
喬老爺子怒氣衝衝。
黃淑敏和喬潔柔掐着掌心,她們想要喬老爺子的東西,但是卻不想讓喬未央也得了去。
現在這樣的局面,就僵持起來了。
喬老爺子說道:“如果你們能夠承擔得起,何必來找我?自己有點骨氣!如果承擔不起,我替你們擔負多少,也給棟樑和未央多少!這件事情就這樣,不要再說了!”
喬老夫人還要說,喬未央攔住了她:“老夫人,爺爺身體不好,你還要氣他的話,這後果怕是有點難以承受。”
喬老夫人一想到這個,不得不拂袖而去。
這條路直接就給堵死了,她們三人下樓的時候,神色都很難看。
喬老爺子纔是氣得不輕。
“棟樑,去我包裡給爺爺把藥拿來。”喬未央拍着喬老爺子的背,“爺爺,您放寬心,這些損失,她們應該能夠承擔。”
她接過喬棟樑拿來的藥,放了一顆在喬老爺子嘴裡,讓他含着。
喬老爺子的氣這才喘勻了,嘆息說道:“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孽障!未央,這些年,真的是苦了你了。”
“爺爺,您別擔心我,照顧好您自己。”
“棟樑,你瞧見了沒有?這些事這些話,你都不能學,知道了嗎?”
喬棟樑走到他身邊,低聲說道:“我就沒學,我一直都想跟我姐學來着。”
“爺爺,這個藥您留着。”喬未央將瓶子放在他手上,“對您的心臟有好處。她們的事情,你暫且不要管了。好好養着身體才最爲重要。”
說完,她又看向喬棟樑:“你以後也少回來,先把你的試考完了再說。”
喬未央語氣有些重,喬棟樑卻很聽話,老老實實說道:“姐,你還肯罵我就好。我都真怕你因爲二姐的事情,以後都不理我了。”
“我怎麼會不理你?你跟他們不一樣。別想那麼多。”
喬老爺子每次遇到喬潔柔的事情就頭疼,看到喬未央和喬棟樑的相處,才總算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一個家庭出來的孩子,差距怎麼就這麼大?
喬未央讓人將喬棟樑送去學校,推着喬老爺子的輪椅往停車場走去。
“你帶爺爺去哪裡?”喬潔柔看到喬未央的舉動,大聲質問。
“去療養院,不可以嗎?”喬未央反問道。
她們有誰會關心喬老爺子的身體?哪次不是有需求的時候纔會去關注喬老爺子,探望探望他?
這些話,喬未央忍住沒說,怕喬老爺子聽到傷心。
但是其實這些事情,喬老爺子心中怎麼能夠不清楚?
他早就看透了,但是依然公平公正地對待每個人,這些人卻又以各種方式來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