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問語這才掛了電話,片刻後,有人敲門。
“進來。”她帶着鼻音說道,趕忙將口罩戴上。
原浩揚一瘸一拐地走進來,將一包彩虹糖放在她面前:“給你的。”
“不要。”林問語嫌棄。
“不要你扔了就是了。”原浩揚眉眼微滯。
林問語抓過來拿在手裡把玩着,因爲臉上猶有淚痕,她垂首隱忍着。
原浩揚沒有離開,就那樣站在她面前。
身影在燈光下,投放下陰影在她頭頂。
有風吹過,天氣微涼。
伴隨着風聲,他再次開口:“到底是怎麼了嘛?”
“失戀了,行了嗎?”林問語胡亂擦乾眼淚。
失戀了?
原浩揚又是無聲低低地笑,笑得肩膀都聳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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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問語終於發現了他的異常,站起身來,河東獅吼:“原浩揚!你要死是不是,我不是說過了讓你回病房靜養嗎?!!!你這樣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好!”
“我什麼時候能好,不是看你的醫術嗎?”原浩揚說道。
林問語氣吼:“你內涵我醫術不好?我就是當獸醫,那也得動物配合才行!你,現在,馬上,立刻,給我滾回你的病房!”
“好好好,我滾回去。”原浩揚幽幽地說道,“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跟醫生講條件?”林問語瞪圓了眼睛,“你信不信我讓人將你綁回去,直接綁在病牀上,吃喝拉撒都在牀上?”
原浩揚眼角抽了抽:“那算了。”
他轉身緩步走出去,牽扯到傷口,腳步有些虛浮凌亂。
林問語看得不忍,說道:“那你說吧。”
“什麼?”那人沒有回頭,語氣裡盡是疑惑。
“我讓你說,什麼條件。”林問語問道。
“哦。”那人的語氣涼涼淡淡的,帶着些疏懶,“條件就是,你不要不開心,我就安心回病房了。”
林問語:“……”
風有點大,她感覺自己沒有聽得太清。
不過,也不太想聽清了。
那人的腳步頓了頓,沒有聽到身後的迴應,又繼續邁着步子,緩緩地向前了。
風穿過走廊,拂過的東西,發出獵獵的響聲。
……
因爲不肯告林問語,還直白地給林問語道了歉,原浩揚這邊對各家品牌和活動的賠付款程序便開始直接啓動了。
公司自然是不願意被牽連在一起給他賠的,話裡話外,都有跟他劃清界限的意思,讓他自己掏錢出來。
加上他身體和嗓子一直無法恢復,公司對他已經屬於半放棄狀態。
雖然粉絲一直在等待着他,也一直幫他聲討公司,但是原浩揚長時間沒能夠露面,這種熱情消散得也很快。
原浩揚的境況,在目前的圈內人看來,十分危險。
要是他的嗓子和身體一直孱弱帶病,怕是以後也找不到任何下家接手他——畢竟,誰會要一個無法唱跳的唱跳偶像呢?
蘇貝就是在這個時候,接到原浩揚的電話的。
“蘇總,我們能談談嗎?”
蘇貝沒有想到原浩揚會找到自己。
不過,原浩揚在電話裡,提出了一些東西,她倒是也很感興趣。
所以,她答應了見面。
“原浩揚?”陸赫霆對娛樂圈的事情,已經日漸熟悉,不過,對於蘇貝沒有涉足過的唱跳偶像行列,他還是陌生。
“對,他說,可以跟我談談合作的事情。雖然我對他本人沒什麼興趣,但是對他所說的事情,還是很有興趣的。”
陸赫霆笑:“怎麼,他能夠給你提供什麼?”
“他說,整個蝴蝶音樂,有很多苗子,可以帶來給涅槃娛樂。”蘇貝笑道,“蝴蝶音樂原本叫蝴蝶傳媒,這兩年才改了名字,專捧偶像,以後可是還留有很多演技派和模特,資質非常好,但是卻沒有資源。要是能夠接納下這些人,涅槃娛樂的規模,將會擴大一倍不止。”
“他能帶來這麼多人?”陸赫霆表示懷疑。
“我也很懷疑。所以我打算去見他一面,看看他怎麼說。”蘇貝說道。
陸赫霆失笑搖頭:“惟儉知道你這麼賣力地給他擴大公司嗎?”
“反正到時候他就知道了,該請我吃的火鍋,一點都跑不了。”蘇貝笑。
陸赫霆見她在涅槃娛樂玩兒得開心,也沒想過阻攔她在這方面的發展。
難得有她既擅長又感興趣的事情,人生苦短,喜歡什麼就去嘗試,就去做,就是難得的人生體驗了。
……
醫院病房裡。
原浩揚神色疏懶,陽光從窗外,逆着角度落在他身上,將他慘淡的臉上勾勒出一絲金輝。
這一束光,不管是在舞臺上,還是在現實生活中,落在他身上,勾出來的都是一個巨星的樣子。
蘇貝算是明白,爲什麼這麼多年來,他的脾氣都那麼糟糕,還是無數人願意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他有這樣的資本。
“原先生,你讓我參與和你的合作,我過來了。但是我來,不是答應你,只是想聽聽看,你有什麼內容,可以說服我。”蘇貝拉開椅子,坐在他面前。
原浩揚看一眼眼前這個年輕男子,不算好看的臉上,卻偏偏有一雙好看的精明的眼睛,難怪涅槃娛樂,短短時間會被他帶領走上別人不敢想的道路。
他疏懶地笑:“叫我原浩揚就行,習慣了。蘇總,我說過,可以讓蝴蝶音樂的大部分藝人都解約到你那邊去,這一點,還不夠嗎?”
“當然是夠了。蝴蝶音樂那邊,有很多實力派,稍加打造和給點資源,都是能在娛樂圈發光發熱的人物。夠是夠,可是你怎麼說服他們?你又有什麼資格,去號令他們?”
原浩揚牽脣笑了笑:“就憑我是蝴蝶音樂創始人的兒子。”
蘇貝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想起來蝴蝶音樂在交蝴蝶傳媒的時候,是由一位叫原喜的女人創建的,後來她嫁人後,公司就歸了丈夫管理,所以很少有人想起來,原本公司是該姓原的。
“你想的沒錯,我隨母姓。我爸另娶了女人,又生了別的兒子,原本屬於我母親的公司,就沒我的份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