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雲錦溪迷迷糊胡地從牀上醒來,穿戴整齊的男人坐在牀邊等她。
“肚子餓不餓?”
龍羿低語道。
“嗯。”她輕哼了一聲,還是覺得有些困,便又閉上眼。
“我們下去用餐。”
他伸手拉開她身上的被子,雲錦溪一動也不想動,乖乖地被他抱着,任他替她整理好衣服,打橫抱起往外走。
誰知剛步下樓梯,迎面就看到從客廳匆匆忙忙走過來的一堆人。
根本不可能有人眼花,龍少爺臉上的表情絕對是飽足後的愉悅,而以依賴的姿勢偎在男人懷中並柔順地勾住男人頸脖的女孩,在看到他們目瞪口呆的表情時,雙頰似火,眼波流轉,一身潔白而略顯保守的家居服也掩不掉她脖子上明顯的吻痕,完全是剛被用力愛過的不勝嬌羞樣啊!
在一片驚歎聲中,雲飛揚已經陰沉着臉大步走過來,那架勢很有點幹架的嫌疑。
“哥……”雲錦溪看到自家哥哥滿是怒火的表情,怯怯地叫了聲。
雲飛揚放在身側的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來回了十幾下才總算是壓抑住直接將龍羿猛幹一頓的衝動,要不是妹妹還在他懷裡的話,看他揍不揍他。
他看這混蛋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
龍羿自然沒有錯過雲飛揚臉上閃過的各種表情,但他現在手裡有最大的法碼,他敢再碰他?
他一定跟他翻舊帳。
“小溪,我們來看你了。”紀初夏率先跳了出來,司徒瑤跟在她身後一臉足狹的笑。
“龍哥哥,玩得很H嘛!讓我們等了一個下午。”
姜恬則是輕揚嘴脣,“廚房準備好晚餐了,小溪,你餓不餓?”
雲錦溪漲紅着一張臉,朝幾個好友點了點頭後,低聲對龍羿道:“放我下來。”
龍少爺面不改色地迴應:“剛纔不是喊着腿軟?放你下來走得動?”
雲錦溪:“……”
他可以再不要臉一點嗎?
雲飛揚臉色更不好看了。
“家裡難得來了這麼多客人,還是先去飯廳吧?”臉上還帶着傷的翼少爺與徐醫生也走了過來。
衆目睽睽之下,還真是不適合幹架什麼的!
雲飛揚輕哼一聲,仍舊極度不滿的。
“既然晚餐準備好了,大家賞個臉一起用餐吧。”
龍羿抱着人率先往餐廳而去,雲飛揚緊跟其後,紀初夏與司徒瑤這兩個小八卦幾乎是小跑步地跟了上去。
姜恬站在一邊,示意龍翼與徐靖遠先走,畢竟人家是主人,她與他們又不像紀初夏與司徒瑤與他們這般熟。
豈料那位翼少爺卻刻意站到她面前,對着微低頭的她道:“小美人,擡一下頭。”
語氣裡有些風流的意味,卻也不是那麼地討人厭,姜恬微微擡起臉與他對視。
果然是雙胞胎,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若不是現在他臉上有些傷,在外面她還真是分不出來誰是誰?
但是,她又不認識他,他故意叫她是什麼意思?
“喔……”看清她清靈可人的面容後,龍翼一副愰然大悟的模樣。
“喂,老相識啊?”徐醫生打趣地問道。
不過,這位翼少爺的老相識那都是牀上的,而且不跟小女生玩。
這位姜小姐不是雲小姐的同學嗎?照理說與龍翼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才對。
可看翼少爺的態度,明顯不對啊……
“你可以吃飯去了,我跟姜小姐有兩句話聊聊。”龍翼難得正經道。
徐靖遠看了他一眼,又看一眼有點忐忑不安的姜恬,最後聳了聳肩膀便走了。
客廳裡只剩下兩人了,姜恬因爲龍翼不明的態度而不安着。
“龍先生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不認識我了?”龍翼笑,隨即又想到什麼一樣,自言自語道:“你不認識我也正常。”
姜恬:“……”
她該認識他嗎?
在她疑惑不解的表情裡,龍翼再度開口,緩緩地吐出三個字:“薔薇宮。”
姜恬臉色一變,他怎麼會知道她在薔薇宮?他想做什麼?
“小美人,不用這麼緊張。”看着她一臉防備與不安的模樣,龍翼想伸手拍拍她的頭頂,被她閃過了,他自在的收回手。
“我沒別的意思。也不會無聊到要去說你的八卦。只是看到你在這裡,有點好奇而已,你是怎麼回國的?”
姜恬思索一會後纔開口;“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裡……”
她在薔薇宮的時候,龍少爺的名號可是如雷貫耳的,但當時還是一個培訓期的新人來說,還沒有機會能服務這位少爺。
所以,她保證,從來沒有見過他。
那他是什麼時候見到她的?
龍翼摸了摸下巴,笑了,“總之我見過你。不過既然你已經回國了,之前的那些都過去了,我們吃飯去。”
說罷,翼少爺很自來熟地拉過姜恬的手腕往客廳走。
“龍先生,我自己會走。”
姜恬掙扎着想要拉回自己的手,龍翼卻緊抓着不放,一臉正色道:“都是老相識了,難得見面,又是在我家,你緊張什麼?”
姜恬:“……”
他們什麼時候成老相識了?
這話,必須解釋清楚,因爲久不見他們進去的紀初夏已經探出頭來看着他們了。
“龍先生,我們之間並不熟,請你放開我。”
就算他見過她,也是他單方面的見過而已,沒必要做出牽手這麼親呢而讓人誤會的動作。
不過,薔薇宮那麼多姿色動人的女子,這位龍少爺怎麼就記住她了呢?
“喂,阿翼,你不要欺負姜恬哦。她可不是外面那些隨便可以拉上牀的女人。”紀初夏跑了過來,拉住姜恬的手臂給她解圍。
這下,龍翼不放也得放了。
“我哪隻眼睛看到我欺負她了?”一邊往餐廳走,翼少爺還不忘給自己正名。
姜恬是長得清靈可人,但他什麼樣的女人沒享受過?
至於欺負一個女孩子嘛?
他只是因爲……
有不能跟紀初夏這個八卦女說的原因罷了。
“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紀初夏輕哼,轉而對姜恬道:“恬恬,你不要怕他。他這個人毛手毛腳慣了,要是他敢再有什麼不軌之舉,你告訴我。”
龍翼:“……”
他有這毛病嗎?
—
晚餐很豐盛,但是一大桌子的人心思都不在飯菜上,而是在龍羿與雲錦溪身上。
雲錦溪被衆人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龍羿不滿地放下筷子,掃視了一輪,“都吃飽了?那就各回各家吧。”
開什麼玩笑,飯菜沒吃幾口,好戲也沒看完,怎麼可以走?
但爲了不惹惱主人龍羿少爺,在座的各位還是收回自己過於赤裸好奇的目光,該吃的吃,該喝的喝,除了雲飛揚之外。
兩個氣質卓然的男子面對一大桌子菜胃口都不怎麼好,卻都又極力的隱忍着。
當然,比較隱忍的是雲飛揚。
人家龍少爺身心都滿足了,只是因爲雲飛揚看他的眼神太不爽,他心情也有些不爽而已。
晚餐結束後,一羣要看熱鬧的人被龍梓請到了客廳喝茶,龍羿與雲錦溪還有云飛揚去了書房。
兩份修改過的協議書整整齊齊的擺在那裡。
雲錦溪伸手指了指,“哥……”
雲飛揚毫不客氣地坐下來,拉着妹妹也坐到了身邊,龍羿想發飆,憑什麼拉走他老婆啊?
但是徐靖遠送了茶進來,龍羿不滿的瞪他一眼:“你很閒?”
閒到代了管家的職進來八卦?
徐靖遠放下茶具,給他們一個倒了一杯,“剛纔吃得太飽,走動走動一下。”
“二樓有健身房。還不上去?”龍羿語氣陰沉幾分。
“你們慢聊,有什麼事叫我,我先出去了。”
雖然很想留下來,但他也怕坐在這裡的兩位大神,萬一惹惱了他們其中一位,到時被揍得像龍翼一樣,那就慘了。
徐靖遠出去後,書房裡又恢復了安靜。
雲飛揚很快地看完了手裡的協議書,放回桌上來。
“你還有意見?”龍羿問。
雲飛揚撇了撇嘴,“沒。不過,我明天找雲家的律師再看一次你們才能簽字。”
他又不是學法律的,萬一他們在語言方面使了手段怎麼辦?
爲了預防萬一,還是等雙方律師都看過了才能放心。
龍羿有些惱了:“你這是不信任我?”
早知道下午先簽了字,讓律師拿去註冊一了百了,哪還有云飛揚什麼事呢?
可誰讓他多半個小時也忍不了呢!
活該!
雲飛揚:“我能信任你嗎?”
龍羿:“……”
不信任我還敢把妹妹往我身上推?
當然,這種他不會蠢到說出口,萬一,那小妞反悔了呢?
雲錦溪聽到哥哥這麼一說,才驚覺自己疏忽了,開心地摟住哥哥的手臂:“哥,還是你想得周到。”
龍少爺臉色很不好看,叫就叫了,靠那麼近做什麼?
“過來。”他朝她伸手。
“不許過去。”雲飛揚按住妹妹的手,“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家。”
說着就要拉起妹妹的手。
“喂,雲飛揚,她現在是我老婆,這裡就是她家。”
wωω. Tтkan. ℃ O 龍羿看到他要將人帶走,直接堵了過去,伸手拉住自家老婆另一隻手。
“放開。”雲飛揚很不爽地開口。“她現在還不是你老婆。”
“不放。”龍羿也是寸步不讓。“我說是就是。”
“哥,龍羿,你們不要鬧啦,我要上去換衣服。”
被兩人拉得生疼的雲錦溪皺着眉頭道。
這兩人,明明年紀比她大一把,怎麼這麼幼稚呢?
最後,兩人同時放了手。
但是——
“不用換,穿哥哥的外套。”雲飛揚脫下自己的外套罩到妹妹的肩上。
外面雖然冷,但是他的車子就在主屋前,不用走幾步的。
讓她再上樓,今晚能不能回去還是個問題。
“不行。我還有重要的公事要跟她談。”
龍羿氣極了,雲飛揚這哥哥是不是太過分了?
還有,他老婆身上掛他的衣服是什麼意思?
“要談就在這裡談。”雲飛揚不屑地瞥他。
這混球,還真是會捏他們的軟肋。
“你不是說在家不談公事?”雲錦溪拆他的臺。
龍羿面不改色:“這是我家,談不談都是我說了算,龍梓這邊有新的消息,要不要聽,要怎麼處理,你自己選擇,我在房間裡等你。”
龍羿也不爭了,說完後直接離開書房。
艹!
雲飛揚咒罵一聲。
“哥,我還是上去看看吧。”雲錦溪將肩上的外套拿下來,還給哥哥。
“嗯,哥哥在樓下等你。”
雲飛揚也知道公司的事情要儘快處理的,等處理完了再來跟他算帳也是一樣的。
—
回到樓上,雲錦溪才推開房門,就站在門後等她的龍羿將她摟過來,一腳踢上門,順手反鎖上。
“你幹嘛?”
雲錦溪驚訝地看着他落鎖的動作。
談公事,需要反鎖嗎?
她心裡涌上不大妙的感覺。
他低頭在她子上嗅了一下,明顯地聞到了一股不屬於她的男人氣息,草!
“以後不許穿別的男人的衣服,去洗澡。”他說着便推着她往浴室的方向而去。
“龍羿,那是我哥哥。”雖然不是同父同母,但他們也有血緣關係的,他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
“那又怎樣?你是我老婆,身上只能有我的味道。”龍少爺傲嬌道。
這人,叫老婆怎麼叫得這麼順口啊?
雲錦溪:“那你身上是不是也只能有我的味道?”
她想到了上次那個可以接他私人電話的女人,理所當然地回了一句。
聞言,龍羿笑了,“學會吃醋了?”
雲錦溪推他一把,轉身回書房而去。
下午她已經洗過一次了,不想再洗,何況他不是說談公事?
“去哪呢?”
“談公事。”
“回牀上談公事?嗯,好地方。”龍羿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雲錦溪一張粉臉又紅了,真是昏頭了,她怎麼往臥房走了?
她給自己找了個適合的理由:“我對你房間又不熟。”
正確來說,這纔是她來的第二次呢。
走錯方位不是很正常嗎?
見鬼的她要跟隊在牀上談公事。
“這是我們的房間,以後天天住就熟了。”他過來攬住她,“不過我覺得在牀上談也好,談完了正好睡覺。”
“不了,還是去書房。”
拗不過她的龍羿只能隨着她去,反正在這間房裡面,沒有他的同意她出不去,雲飛揚也進不來。
除非他真的要拿炸彈來轟炸,如果她想連自己妹妹也一起炸的話。
—
房間裡附設的書房比樓下的大書房小一些,除了兩個靠牆的書架還有一張大書桌外,就沒有別的擺設,顯得有些單調。
如果以後她要搬過來,可以將它改造溫馨一點。
她掃了眼後,心裡想着。
卻又有些懊惱自己,想這麼多幹嘛呢!
龍羿跟進來,牽着她的手往書桌後唯一的一張大椅子坐下來。
他坐椅子,她坐他腿上。
這讓有些不自在,想掙着下來,他一隻手打開筆電,一隻手緊箍着她的腰不放,“別亂動,要不然我不敢保證不在這張桌上來一次。”
她還真是不敢動了。
筆電打開,他點開其中一個文件。
“這是什麼?”雲錦溪看到的是好幾張照片,明顯就是偷拍的,大部分都是側臉,但無一例外都是同一個人,一個年紀20左右的年輕男子,照片背影大都是夜店或賭場之類的,照片裡自然也少不了女人的?
他讓她看這個是什麼意思?
“這是鄭在義的兒子,也是鄭家這一代唯一的一個男孫。”龍羿的語氣裡有着淡淡的嘲諷。
“你讓我看他兒子做什麼?”照理說,他們要談鄭在義,也是談他收購公司股票的事情纔對吧?他兒子看那樣就像個紈絝弟子,有什麼好看的?
不過,他不可能這麼無聊去關注一個無所事事的紈絝弟子的,所以?
她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定定地望着他的眼,一小心,就陷入了那一團黑色的漩渦裡移不開眼。
她看着他的眼神太過於誘人,讓他忍不住俯過來,親吻了好一會。
“你還沒告訴我那些照片……”她在他耳邊喘着氣。
“下次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他的聲音也是低啞得要命,貼着她耳邊說話一陣陣的撩人。
雲錦溪:“……”
她到底用什麼眼神看他了?
不過就是忘記眨眼而已嘛!
“看這張——”他左手動了動鼠標,身體依然緊緊地貼着她,將照片連續往下後定在某一張上面。
背景看着像是某間高級套房,幾個年輕男女正圍在一起抽菸?!
不對……
“他吸毒?”雲錦溪驚呼出聲。
龍羿擡了擡好看的眉毛。
“你是想利用他吸毒的事情逼鄭家停手嗎?”
“鄭家在北部關係錯綜複雜,背後的靠山也不小。但是他們跟我們龍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面北眉南,互不理睬。這次他們大舉南下,想來南部商圈分一杯羹,也看我們樂不樂意給他來。”龍羿口氣很桀驁,“但是之前他吃下那麼多雲錦集團的股份,要他吐出來沒這麼容易,股價被擡得太高,想要它們跳跳水比較難,我不是沒有那麼多資金跟他玩,而是懶得費那個勁,不如就直接將他的軟肋找出來,一擊即中。”
“你打算把這些照片威脅他還是直接轉交到相關部門舉報?”
之前龍羿在雲錦溪面前,永遠都是一副急色的流氓樣,就算兩人難得有機會開會什麼的,也不見他多說什麼。
如今第一次聽到他用這麼認真的語氣與她分析事情,英挺的臉上展現出來的盡是成熟男人的自信、沉穩、冷靜。
這樣的他,忽然讓人覺得好佩服。
“沒這麼簡單。”他鬆開鼠標,揉揉她好奇的小臉蛋。
“那你要怎麼做?”
“我讓龍梓派人去追他的行蹤了,找個機會先把他關幾天再說。”
他說得雲淡風清,但是雲負擔溪卻聽得有些心驚膽跳。
關他幾天,是幾個意思?
“你、你不是要綁架他吧?”
因爲自己被人綁架過,所以一提到這樣的事情,她難免有些心有餘悸,對於龍羿也要以這樣的方式去做事,心裡面有些不大支持。
她知道,商場上黑暗的事情很多,但她一下子還沒過得了這個關口。
畢竟,那個男生看起來,年紀跟她差不多。
“瞧你嚇的,沒這麼嚴重。只是請他來做客幾天而已,等他老子,老老子想通了,配合我了,他一樣安全無恙地回去做他的大少爺。”
雲錦溪:“……”
綁架威脅這種違法行徑,還能雲淡風清地說是請人家來做客幾天這樣的話,也只有性情乖張桀驁的龍少爺才幹得出來。
可惜龍少爺一點也不覺得羞愧,又捏了一下她的小臉,“跟這種人做生意,就別談什麼光明磊落。生意場上很多事情你也知道,不分黑白對錯的,只有利益當前。就像他勾結你父親聯合你們公司董事會的人來逼你退位,又好得到哪去?你呢,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爲了保住你們雲家的產業不落入他人手罷了。請那位鄭少爺來做客幾天,也不過是爲了保住雲家最快最好的辦法,這麼一想,是不是比較容易接受?做大事者,不能心太軟。”
雖然他不想她在黑暗殘酷的商場上與一羣男人衝鋒陷陣,但有時候看到她一臉倔強不屈地要守護自家心血而生氣勃勃的模樣,也挺有味道的。
只是,還太生嫩了!
雲錦溪點了點頭,“我只是想到自己也有過這樣的經歷,所以纔有點牴觸。”
她真沒想到,龍少爺一收起那副色狼樣也可以做她人生的指明燈。
有時候,道理不是不懂,只是一下子轉不過這個彎。
在這個時候有人適當地給予開解一下,頓時就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以後不會再讓你碰到這種事。”
他知道她心裡有陰影,而他的作爲也曾經在她心中留下一些什麼。
他不後悔從邁阿密人口販賣現場把她帶走,也不後悔將她帶回澳門。
縱然當時的原因與情愛無關。
他只是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地沉迷其中。
身體沉迷,腦子中毒,理智不清。
他願意娶她爲妻,願意爲她做任何事情,不願意看到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這種話,當然說不出口的。
“那你不會傷害他吧?”
“不會。”但是苦頭肯定會吃一點的,不過這種事情就沒有必要事無鉅細地告訴她了。
“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雲錦溪眨了眨捲翹的睫毛。
“問。”
“在澳門的時候,是你把我送去曼谷的吧?”
龍羿一愣,然後還是點頭了。
“爲什麼?”
是怕被她家人發現然後找他算帳嗎?
可是他都敢那麼做了,哪怕有什麼後果呀。
龍羿:“……”
“說啊。”雲錦溪看他沉默不語,又催了下。
“還要不要談公事了?”
雲錦溪:“……”
這是故意迴避嗎?
“接下來我們談談H股方面及其獨立股東高尚文先生……”
龍羿已經談到了H股,這一環節也是非常的重要,她不得不將自己的疑慮收回來,以後有機會再談。
談完了H股方面的事情後,龍羿又讓雲錦溪將雲錦集團董事會席位的情況一一地跟他說明,最後,難免會再次談到她父親董坤及朱家人身上。
“你有把握讓他把你手上的股權吐出來嗎?”
他只怕她還是心軟。
對於董坤這種男人,龍羿的語氣表現得非常不屑。
或者可以說,靠女人上位的男人,他都看不上眼,包括秦家那位。
“先告朱曉婷。”
她最想告的人還是朱亞文,她相信當年媽咪忽然去世肯定與她有關係,可她沒有證據。
還有外公,若不是她,也不會……
可是,光是這樣還不足以構成罪名告她。
但是不甘心啊!
不過,既然他們做了這麼多對不起他們雲家的事情,她手裡暫時沒有證據去告她,她可以告他們的女兒啊。
他們的女兒,也傷害了她。
董坤既然這麼在乎這個女兒,爲了她,什麼都願意做的吧?
上次她雖然撤訴了,但誰說她不能反悔的?
龍羿:“婦人之仁怎麼成大事?”
清醒過來之後,與她有關的事情,龍梓都一一跟他彙報過了,當然也包括她因爲S市一個大項目的主控權而撤訴的事情。
如今她一說,他又忍不住有些冒火。
那種女人,告她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
換成他,處理方式多得很,每一種都可以讓她欲生欲死。
“難不成讓我親手殺了她嗎?”
“你不用動手。我來處理。”
“還是告她吧。”走法律途徑是她最能接受的一種方式。
她恨她們,希望她們可以得到應有的懲罰。
“我會讓龍梓去跟進。”對於她的做事方式,龍羿還不是非常放心。
“對了,那個長得跟龍梓一樣的,他們也是雙胞胎嗎?”說到龍梓,雲錦溪自然是想到了另一個人。
他們雲家的事情基本情況都談得差不多了,倒是他們龍家有好多讓人想挖掘的人事。
雖然她不是那種八卦的人,但是好奇心誰沒有呢?
“嗯。他們從一出生就在龍家長大,跟我們讀書,爲了避免讓太多外人很少知道龍家雙生子的事情。”
“哦。”爲什麼不能讓別人知道呢?“那秦伯伯也不知道嗎?”
龍羿傲嬌地撇撇嘴:“他沒資格知道。”
雲錦溪:“……”
她沒想到,連秦程也不知道龍家雙生子這件事。
當年的事情,應該是鬧得很不愉快吧?讓一個父親連自己有雙生子都不知道。
雖然他們馬上要結婚了,但是這種事情,她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畢竟是上一代人的事情,很多內情她不清楚,不好妄加下結論。
“我們家龍雪兒女士很喜歡你,下次有空帶你回去再見見她。”
顯然,龍羿也不大想提關於他母親與秦家的事情。
“好。她看起來好年輕,好美。完全看不出來她有兩個這麼大的兒子。”
龍羿:“……她生我們的時候,才17歲。”
雲錦溪:“這麼年輕呀……”
龍羿:“嗯。”
“她是不是不經常出門?”
雲錦溪對於龍雪兒還是很好奇的。
“當年生產的時候大出血,休養了好幾年身體才慢慢恢復正常,那幾年她沒踏出家門一步,加上她也不是個喜歡拋頭露面的人,外公更不想她出去,後來就一直呆在家裡了。”
意思說,她有可能20多年都沒有踏出家門了?
難怪,她身上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
“她在家很好打發時間,看看書,畫畫,修理花枝,一天就這麼過了。”
龍羿談起自己的母親,語氣都溫柔了很多,而且很願意跟她談。
“那你受傷的事情她不是要擔心得要死了?”
說着說着,又提到了他受傷的事,這件事,雲錦溪也好奇,可他明顯又不想多談了。
“所以,我們在外面的事情很少讓她知道。”
“你這次是不是昏迷了很久?”
“嗯。”
“是中彈嗎?”
“嗯。”
“現在傷口還好嗎?要不要上藥?”
上午他好像出了不少血呢?
“不用。”龍羿對這點傷完全不在乎,“說了那麼多我的事情,不如給我說點你的事?”
“我有什麼事好說?”
她又不像他,只要想說,一定會有很多豐功偉跡可以拿出來講。
而且,他之前不是有調查過她嗎?
說不定她記不得的事情,他都會知道。
“說說你姐姐的事情。”
“哦,我姐姐呀,她是……”
半個小時之後。
龍羿:“再給我說說你覺得開心的事。”
開心的事?
與外公,媽咪還有哥哥在一起的時候,是她所有記憶中最快樂的。
“記得我小時候……”
雲錦溪說了些小時候的事情,說着說着,似乎有些困了,霽話的速度漸漸地慢了下來,眼皮也是有一下沒一下的開開合合。
龍羿看了看她,嘴角微微上揚,卻沒有停止繼續灌輸,只是迴應她的語調越來越像催眠……
沒一會,雲錦溪便倒在他胸口睡了過去,他小心翼翼地將人給抱了起來,眼底盡是笑意。
離開書房回到臥室,將睡着的她放到牀上,給她蓋好被子後他纔到樓下來。
那一羣人已經不見了,唯獨雲飛揚還在等着接妹妹回家。
看到龍羿一個人下來,他臉色沉了幾分。
“我妹呢?”
“睡着了。”龍羿無奈地攤了攤手,“要不要給你安排個客房?”
“龍羿……”
雲飛揚向前幾步,怒意十足地用拳頭狠狠地給了他下巴一擊。
媽的,他就知道要從龍羿這裡把妹妹帶回家,沒這麼簡單。
這混蛋,不知道是不是以公事的名義把妹妹騙回房間行齷蹉之事?
要不然談這麼久不下來,一下來就說人睡着了。
下午已經玩了那麼久,晚上還要繼續?
他妹妹還這麼小,最近更是瘦了很多
一想這裡,他心中怒火更熾了。
恨不得拔槍一顆子彈直接斃了他算了。
“艹……”龍羿低呼一聲,鮮血自嘴緩緩淌下,在燈光下越發刺眼。
雲飛揚下手太狠了吧?
在他還想再來第二拳的時候,龍梓衝了出來,欲攔住雲飛揚,卻被自家主子給推開了:“去給雲少爺安排一間客房。”
他拭掉嘴角的血跡,淡淡道。
自家主子都這麼說了,龍梓也不敢違抗,看了一眼雲飛揚後便退了下去。
想當然爾,他剛退開,他家主子又捱了一拳。
一個窩囊地捱了揍沒還手,一個怒衝衝地拂柚而走,場面不歡而散。
—
“艹……這混蛋要不是走得快,看我不揍回去。”
原本在樓上看好戲的龍翼看到自家老大窩囊地捱了幾拳不還手,心裡那個急那個氣得。
老大打他,他都不敢還手。
雲飛揚那個混帳東西,他竟敢在龍家的地盤打他老大?
簡直是太過分了!
“你想揍誰?”
一邊拭着嘴角血跡的龍羿不滿地瞪了一眼一臉不爽的龍翼。
“喂,老大,我跟你纔是一個肚子生出來的。你竟然向着一個外人?”
“翼少爺,雲飛揚是你老大的大舅子,可不是什麼外人。以後你對他也得客氣點,要不然你家嫂子一個不高興,你哥也有可能不高興,到時候……”
徐醫生好心地提醒道。
龍翼:“……”
又不是我的大舅子,我爲什麼要跟他客氣?
老子在撣邦受的苦就是他害的!
翼少爺一口鳥氣無處可發,最終在自家老大的瞪視之下,所有的話都吞了下去。
“多事。”龍羿丟下手中染着血跡的紗布,丟了兩個字給徐醫生後便上樓了。
“老大,我要回澳門了。”
翼少爺很不爽朝老大的背影道。
再呆下去,他不被打死也會內傷而死!
“你自己跟外公說。”龍羿頭也不回道。
翼少爺氣得說不出話了。
外公他老人家命令他回國休養一個月再走,現在還差幾天呢,老大也不同意的話,他怎麼走?
艹!
他生氣了!
轉身往外走。
“去哪?”徐靖遠叫道。
“回G城。”
他回去陪龍雪兒女士總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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鍼灸大師宋楚兒被人扒出來與北城霍二少有一段爲期三年的婚姻,此事一出瞬間霸佔微博熱搜第一。
宋楚兒發微博澄清:圖樣圖森破!歡迎各位優秀單身人士來約。
霍二少隨後轉發此條微博並寫道:楚楚,結婚五週年快樂,微博配圖一張結婚證。
狹路相逢勇者勝,闊別兩年,宋楚兒被霍敬南堵在宴會廳衛生間隔間裡!
他:“有膽子撩我,沒膽子滅火?”
她:“你的表情不像被我撩到了……”
他抓住她的手帶向某處鼓起:“眼見不爲實。”
她把另一隻手也遞過去:“達康書記說了,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她:“二少身體不好可以去看醫生,推拿鍼灸其實都是忽悠人的。”
他:“嗯,楚楚,我們可以換種方式,泰式按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