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只有管不住的嘴!
龍雅君今天總算是徹底領悟到這句俗話果真是真理了!
她怎麼也料不到,事情就這麼忽然爆出來,讓她完全措手不及。
時欽與洪子妮就是當年助她一臂之力的幫兇,兩人家有因緣,時家是西醫之家,洪家是中醫世家。
洪子妮提供了一尊小型的人體穴位模型,讓她熟悉“促精穴”的位置,時欽的貢獻就比較大一點。
正考上醫學院的他,利用他在某生殖研究中心工作的姐姐幫忙,混進去以實習爲由,順利地幫她做了受精卵培養與胚胎移植。
之後,龍雅君出國留學,前幾年他們還會經常有信件往來,後來漸漸地就失去了聯絡。
其實也算是龍雅君故意慢慢地將自己藏起來的。
但是就如同時欽說的那般,紙是包不住火的。
她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跟當年一無所知的精子提拱者,孩子的蝌蚪爸爸說這件事,洪子妮也跑出來了。
爲什麼要忽然這麼湊巧啊!?
當洪子妮嚷出那件事的時候,龍雅君真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或者乾脆隱身好了。
她腦子亂成一團,根本不敢擡頭看司徒浩南的表情,更別提猜測他的心情了。
嚷了一通後,性子大大咧咧的洪子妮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了,當事人龍三小姐一張小臉慘白,而身邊的男人——
對了,她身邊的男人!
洪小姐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闖大禍了!
完蛋了!
這麼多年沒有見到雅君,加上剛從時欽那裡知道她回國了,還準備與當年的蝌蚪爸爸結婚,然後今天陪她家老頭子來這裡給某位大人物做治療,她就趁機出來逛逛,結果意外撞上雅君……
她一時情緒激動,然後就不小心將埋藏了多年的秘密給爆出來了……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瞄了一眼某位臉色非常難看,眼神裡淨是不可置信夾着怒火的男人,他應該就是蝌蚪爸爸了……
慘了,時欽說蝌蚪爸爸還不知道當年的事情——
“那個……雅君……”她尷尬萬分地開口,“我……這邊還有點事情,我們找個時間再出來吃飯慢慢聊。再見。”
說完,她也不等兩人迴應,轉身就走。
那男人,眼神太恐怖了。
“站住!”
看到那個圓潤的身子想要逃,司徒浩南終於從極度的震驚中回神,極其危險地低吼出聲。
洪小姐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的拔腿就跑。
不跑纔是傻瓜。
留下雅君自己去應付那個男人吧。
誰讓她這麼沒良心,不但不讓他們看到那枚受精卵出生長大後的模樣,最後還斷了聯繫?
下午四點,太陽已經開始偏西,但是夏日氣溫仍舊熾熱無比。
而此時,在院子裡的龍雅君卻彷彿置身於冰天雪地一般。
司徒浩南沒有去追跑掉的那個女人,他低頭,看着身前完全不敢與他對視的女人,極力地壓抑住內心狂涌而出的怒火——
“雅君……”他開口,聲音很低,卻一點也不柔,“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解釋的嗎?”
解釋?
解釋什麼?
怎麼解釋?
最後,在他的大手握住她肩膀,握得她發疼,不得不鼓起勇氣來面對他——
“浩南哥……”
她開口,卻細若蚊聲。
“嗯?”
“芊芊……她是……她不是……”她有些口不由心,說出來的話顛三倒四的,好像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要怎麼說纔對。
“芊芊是我的孩子,是不是?”
她說不清楚是,那他來問好了。
在他咬牙切齒的表情中,她只能傻傻地點頭。
好,很好,非常好!
芊芊是他司徒浩南的女兒,親生女兒!
艹!
艹他媽的!
他到底什麼時候跟她上過牀了?
不是,他是兩個小時之前纔跟她上牀的。
可是,他與她的女兒已經十五歲了!
真是!
司徒浩南有種要發瘋的感覺。
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忽然得知這麼一個震驚的消息,不瘋纔不正常。
“浩南哥……”龍雅君實在是沒有勇氣面對他那副難以用言語形容的表情,還有他抓着她肩膀的力道越來越重,弄疼她了。
她疼得淚花閃爍,他還在怒火之中完全沒有消停。
“我們回家好好談。”
他胸膛急劇地起伏了好幾下,大手牢牢地握住她的肩膀,將她給帶走。
—
車子離開會所,司徒浩南臉色一直陰沉得要命,車子裡凝滯着一股低氣壓,讓龍雅君有些喘不過氣,可她不敢開口跟他說話。
怕正處於怒火中燒的他將直接將她扔下車子五馬分屍。
哦,老天保佑她吧!
希望等回到家的時候,他火氣已經消了一半。
車子行到一半的時候,司徒浩南終於分神瞥了一眼坐在副駕駛室上的龍雅君。
或許不能說是坐,她根本就是縮在那裡,那副緊張得如臨大敵的模樣,讓他有些挫敗地吐了好幾口氣後半車子停靠在路邊。
看來,他的怒火真的將她給嚇壞了。
這麼膽小,怎麼敢做出這麼膽大的事情呢?
而且,做得幾乎是隱瞞了全天下的人,包括他這個提供了某些東西的主人。
真是該死!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跟她上過牀的?爲什麼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而且還留下了個紀念品給她?
她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態懷着這個孩子,生下這個孩子的?
想想剛壓下去一點的火氣又有冒頭的趨勢。
有力的大手重重地捶了下方向盤,嚇得龍雅君連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龍雅君……”
她的害怕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所以,他只能忍啊,忍啊,忍啊,忍無可忍仍需再忍!
聽到他喚她的名字,龍雅君咬着脣,睜着一雙驚魂未定的大眼看他。
“芊芊,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努力地壓抑住內心仍然未熄的憤怒,儘量用低柔的語氣跟她說話,讓她不再那麼緊張地將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
他真是,忍不到回家了。
龍雅君看着緊繃的臉,吞了吞口水,終於承認:“她是我跟你的孩子!”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雖然還在緊張與不安,但自從兩人相逢之後一直壓在心上的大石頭像是忽然搬開了一般,頓時讓她輕鬆不少。
好了,所有的秘密都大白於天下了,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雖然之前已經猜到了,但聽到她親口承認,他額頭的青筋仍然因爲激動而突突地跳着。
“告訴我,我們什麼時候上過牀,嗯?”
他司徒浩南還沒有蠢到,被一個女人弄上牀,事後還一無所知的。
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就是,我哥……”見他臉色似乎有些緩和,龍雅君小小聲地說道:“我哥退伍回來後,你在我家喝醉那天晚上……”
司徒浩南在回憶裡轉啊轉,確實是有過這麼一回事。
那天晚上,他們好幾個都喝多了,他更是直接在龍家的客房睡了。
可是,第二天醒來,他並未發現自己的身體狀況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還洗了個澡才離開呢!
“雅君,你知道嗎?我很少喝醉酒,但是一但喝醉,連脫衣服的力氣也沒有,更別提說要跟女人上牀了。所以,孩子到底怎麼來的?”
他危險地眯着眼盯着她不放。
“我,我偷了你的……”那兩個字,在他的目光之下,她怎麼也說不出口。
“怎麼偷的?”他繼續追問。
雖然她沒有說出那兩個字,但聯想一下便知道了。
他真的是萬萬想不到會是這樣……
龍雅君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原本蒼白的小臉漸漸地染上一抹紅暈,讓她臉色終於不那麼難看。
雖然剛纔與他已經有了最親密的關係,他們的孩子已經十五歲,但是提到多年前怎麼會有孩子的過程,她還是羞怯不已。
怎麼能不羞怯呢?
那天晚上喝醉的他,真的如他剛纔說的那般,醉得連脫自己衣服的力氣也沒有的。
她就算想趁他喝醉了,與他酒後亂性,也不可能。
那天晚上,她近乎是閉着眼,想要他起來,與她行周公之禮的……
雖然她確實是很想要一個與他的孩子,但她浪漫的想法裡,還是想與他用男人與女人之間最親密的方式獲取的……
那天晚,她也不知道自己弄了多久,或許是因爲過於緊張,所以時間似乎都變得長長的……
喝醉的他雖然有了些生理反應,可黃花閨女的她,還是沒有辦法自己與他,那什麼的……
最後,她只能用準備了多時的針管,取精。
天知道,那時候,握着針管的她,手顫抖得有多厲害啊!
幸好,她在那隻人體穴位模型上早就摸透了那個地方,就算是閉着眼也能清楚地知道在哪裡。
當然,拿着針管要扎入多深,抽出多少量,她也在模型身上練習了好久……
她不知道那天晚上有沒有扎疼他,反正他閉着眼哼了兩聲又睡過去了。
得逞的她,趁着夜黑風高,迅速逃離犯罪現場……
她戰戰兢兢地說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就像是情景再現一般,將每個細節都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說完後,她垂着眼坐在那裡,一副明明等他審判的模樣,讓司徒浩南震驚不已之後,怒火已經慢慢地降了下來,更多的卻是鬱悶與不解——
“雅君,爲什麼要這麼做呢?爲什麼,選了我呢?”
問題到最後,這纔是最重要的了。
爲什麼?
當初才十七歲的少女,連戀愛都沒有過,怎麼就忽然就冒出了這樣的想法,甚至還敢付出行動呢?
他都覺得欽佩她了。
是啊,欽佩。
她哪來的勇氣啊!
她真想生孩子,大可以正常交個男朋友,然後到了法定年齡結婚,相信沒有人會反對的。
她偏偏要走這樣一條路。
見她一直垂着眼不出聲,司徒浩南伸出手,握住她的下巴擡起來,以不容她拒絕的語氣命令着:“雅君,身爲孩子的親生父生,我有權利知道的。”
她被迫與他攝人的眼神對視着,退無可退,只能托出事情的真相——
“因爲……因爲我想要一個孩子,一個跟你的孩子。”
當年她才十七歲,情竇初開,對愛情有着無比浪漫的想法,當然也有自己悄然愛慕的青年。
只是,青年已經有女朋友。在當時的她眼中,那個俊美而無比意氣風華的青年完全符合了她對男人的所有幻想:浪漫又溫柔體貼,會帶女朋友去西西里島看日落,去新墨西哥州看星星,去北海道賞櫻花,去巴黎品嚐五彩繽紛的甜點……
可惜,這個青年眼裡沒有那個初初成長的少女,而那個少女沒有勇氣去追求男人,她不敢。
所以,劍走偏鋒,用了其它的方式擁有了他的孩子。
當時的她,並不覺得這麼做有傷害到任何人,因爲她並不打算讓他知道。
只是隨着年歲的增長,她才漸漸地有了一種偷了他東西的內疚感。
她怎麼料也料不到,最終,她能與那個會製造浪漫氣氛哄女朋友開心的男人在一起啊!
“雅君,你是喜歡我嗎?”他用的是詢問問,但語氣裡盡是肯定的意味。
這個時候,她也不想再隱瞞什麼,點了點頭。
司徒浩南已經無力再拷問了。
她喜歡的方式還真是夠特別,夠震憾的。
他現在唯一的慶幸就是,他還沒有結婚。
要不然,他真是不知道要怎麼樣纔會不辜負她這樣迂迴的喜歡方式。
她就不能,用這樣的大膽來跟他表白嗎?
若是這些年,她有心的話,肯定知道他一直未婚的,她竟然也能無動於衷至此。
若不是,這次在瑤瑤的訂婚禮上碰上她,讓他對她心動不已而展開追求,他司徒浩南這輩子估計都不知道自己有個女兒這件事了……
想想就覺得可怕,剛剛消散不少的怒氣又有上升的趨勢。
龍雅君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但是她的表情告訴了他答案。
“喜歡我,告訴我一聲,很難開口嗎?”
“那時你已經有女朋友了。”她細聲細氣道。
司徒浩南想了想他20歲的時候……
正在上大學的他,長得英俊瀟灑,學習成績斐然,到哪裡都是衆多少女們目光的焦點,有個把女朋友,再正常不過了。
他不能否認,但是——
“我做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喜歡我?”
那時候在大學過着多姿多彩生活的他,其實與她真的沒有太多的交集,那時候,比他大五歲的龍震恆又當兵去了,那一陣子他很少去龍家,除了龍震恆回來,所以與她的關係也日漸疏遠,小時候的親密似乎只存在於記憶裡了。
可是這樣,她還能喜歡上他?
然而,當她說出那些他並未做過的事情時,他整個人懵住了……
他什麼時候這麼閒,帶着女朋友到處出國去浪漫了?
“有一次我哥跟沈蓮姐吵架了,吵得特別兇,兩人冷戰了好久,我聽到你勸他怎麼哄女朋友開心的……”
她緩緩說道。
當時,他跟她哥說那些哄女朋友的方式時,他哥還反問了他一句:“你都是這麼哄女朋友的?”
他當時拍着胸脯說:“是啊。絕無虛假。”
難道還有假?
司徒浩南真的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雅君,我沒有做過那些事。只是見你哥跟沈蓮一直沒有和好,纔想出來讓他去哄哄她的。”
沒想到她聽了去,卻被她認爲,他就是那種浪漫得無可救藥的情聖了。
十七歲的小女生,果真有這麼單純好騙嗎?
還是隻有她,才這麼好騙?
可她若真是這麼好騙的話,這些年在法國,怎麼沒被那些被稱爲全世界最會製造浪漫氣氛的法國男人給俘虜?
龍雅君:“……”
這算不算是一種幻想破滅呢?
可是,就算他不是這樣會製造浪漫氣氛的男人,她就會不喜歡他了嗎?
她臉上及眼神裡的細微表情,司徒浩南都看在眼裡。
這個女人,真的是!
該打!
該在牀上好好地教訓一頓。
“龍雅君,我告訴你,不管我是不是你心目中的那種男人,都阻止不了我們馬上要結婚的事情。立刻,馬上。”
他咬牙切齒地低吼完,終於放開她的下巴,拿着手機撥號回家給一號家長司徒奶奶。
“浩南啊,你終於回電話了,我們可找了你們一整天了!”電話裡傳來司徒奶奶興奮不已的聲音,“你跟雅君的電話都沒人接,到底怎麼回事呀?我跟你外公外婆都在商量你們的婚事呢!”
“奶奶,我們的婚事就拜託你們了。挑一個最近的好日子,我跟雅君要馬上完婚。”
司徒奶奶笑得更開心了,“好,好,好,我們明天就去找人批日子。”
司徒浩南看了眼不敢出聲反對的龍雅君才又道:“奶奶,除了我的婚事之外,還有一件事要恭喜您!”
“啊,什麼事啊?”
“恭喜您有了重孫女了。”
“啊?”司徒奶奶先是一愣,然後樂開懷道:“浩南,你這嘴兒怎麼忽然這麼甜了?盡哄我開心,就算你跟雅君睡了,也不可能這麼快冒出個重孫給我抱嘛,不過沒關係,你們快點努力就行了。”
司徒浩南仍舊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味:“奶奶,不是爲了哄您開心,您真是有重孫女了,芊芊,龍芊芊,在瑤瑤的訂婚上見過的那個少女,是我跟雅君的女兒,親生女兒。您順便準備一下她認祖歸宗的事情。”
司徒奶奶那邊愣了好久沒回應,最後反應過來時,司徒浩南只聽到電話落地的聲音,然後那邊就傳來一片沸騰之聲。
他直接掛斷電話,然後關機。
在車子重新啓動之前,鄭重地朝龍雅君道:“我家裡那邊已經搞定了,你爸媽那裡,你看看是讓我來說還是你自己說。”
龍雅君:“……”
這個時候,她需要的是冷靜,而不是接受一大堆的質問。
可是,不管如何,她肯定會因爲這件事而被家裡人罵到頭臭。
想想,那是多麼可怕的場面……
—
“芊芊,出大事了!”
龍芊芊小姐是在與姜恬合力地將某舅舅釣到的一條大魚放進一邊的水桶時,被正在自己玩得起勁時忽然接了個電話後就尖叫一聲的司徒瑤給驚到的。
“什麼大事?”龍芊芊一臉的懵懂。
姜恬也是驚訝不已道,“怎麼了瑤瑤?”
剛甩下魚線的龍震恆更是蹙了蹙濃眉,“怎麼回事?”
司徒瑤手裡還拿着手機,通話沒有掛斷,裡面傳來各種聲音,但她無暇理會那麼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龍芊芊——
“我奶奶他們來電,說芊芊,是我哥跟雅君姐的女兒,親生的。”
衆人:“……”
—
藍山城。
司徒浩南再生氣,還是將腳傷剛愈的龍雅君抱進了房間,將她放到牀上後,他就開始一言不發將身上衣物脫下來,在他的長褲也落地的時候,龍雅君終於回過神來,看着他只着一條內褲,將精壯而線條優美的身子袒露在她面前,她整張粉臉一下子紅透了——
“浩、浩南哥……”她開口,聲音卻緊張得要命,“你、你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
司徒浩南黑眸沉沉,嘴角揚了揚:“我想知道,當初你用針管偷我東西的地方,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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