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十八樓主臥室的浴室是靠着落地窗的,窗下面是車水馬龍,對面的高層建築都是多層的,就算是他們的落地窗不是採用特殊材質,也完全不用擔心對面樓上的人窺見私密。
天色早已黑了,浴室裡亮着暈黃的燈光,窗外霓虹閃爍,浴室裡風光旖旎。
龍震恆追着女孩進了浴室,一邊走一邊解着襯衫的扣子,命令蹲在小型的浴池邊的女孩一起脫掉。
“你先出去啦。”她的兩隻小手一邊玩着水一邊有些羞赧道。
雖然兩人肌膚相貼不知多少次了,但是一起共浴還是第一次。
害羞,總是有一些的。
男人利落地將身上的衣物丟到了地上,朝滿臉紅暈的女孩笑道:“乖乖的快脫。”
“不要。”
姜恬看着他邁進池水中,身子靠坐下來後,忽然有種想要欺負他一下的衝動。
這麼想着,兩隻小手掬了滿滿的清水衝着他潑了過去。
龍震恆也沒想到一向聽話的女孩會朝他潑水,他伸手抹掉臉上的水珠,咬着牙威脅着:“再不聽話,讓我動手,小心明天起不了牀。”
她知道他說得出來,就一定做得到。
連忙從水池邊跳了起來,“我不要跟你一起洗了。”
她才一轉身,腳踝卻已經被他給一把攥住了,整個人真的就跌落進了池水中。
姜恬驚叫一聲,在水裡撲騰着抗議,男人有力地手卻將她摟進了懷裡,壓着她一起沉到了水底,並且用脣堵住了她的脣。
姜恬會游泳,但是憋氣水平一直不怎麼高。
龍震恆一直壓着她不許動,沒一會她便開始手腳亂竄,小腦袋開始搖擺,閉着眼又無法呼吸的感覺,讓她整個人覺得快要瀕臨窒息。
龍震恆感覺得到她快要受不了了,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脣,這才拉着她全身溼透的竄出水面,她身上的衣物全都溼透地貼到玲瓏有致的嬌軀上面,讓男人看了更是血脈奔張。
但此時的她,完全無法顧及他一副要生吞了她的神情,張大嘴兒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一邊吸着氣一邊用兩隻小手用力地捶着他——
“你怎麼這麼討厭!要謀殺啊!嚇死我了。”
第一次看到女孩在他面前如此地嬌嗲,龍震恆心生快意,大笑着將她一把摟進懷裡,在額頭上親了一口,說,“怎麼這麼可愛,嗯?我的小恬這麼膽小,就這樣就把你嚇着了啊?乖乖地,我疼你……”
說着,她身上早已溼透的衣物在她的掙扎間漂浮在水中……
溼熱的水中,倆人肌膚相親,密不可切,像兩尾魚兒,在水中糾纏不休……
—
從浴室出來,姜恬穿着浴衣趴在牀上,一根手指頭也不想動一下。
龍震恆拿着吹風筒過來,坐到牀邊給她吹仍然溼溼的長髮。
“最近都在忙什麼?”吹乾頭髮後,他關掉大燈,在她身側躺下來,把仍然趴着的她抱過去,放在胸前抱着,咬着她的耳朵說道。
“工作。”姜恬閉着眼窩在他胸前,她其實很喜歡被他抱在懷裡象寵小孩子一樣溺愛着的感覺,這樣被他抱在懷裡摸着身後的長髮,心裡變得軟軟的,小手在他的胸膛上動了動,又撒嬌似吐出兩個字。“很累。”
“是工作累還是我剛纔把你累壞的?”他低笑着問。
“老流氓。”她低聲地罵了聲。
“再叫我一句老流氓,看我怎麼收拾你。”他低聲地威脅着,在她圓潤的小肩頭咬了一口,說,“小丫頭片子,膽子越來越大了哈,就是看準了我不捨得拿你怎麼着了是吧?所以在我這兒說話越來越口無遮攔了是吧?”
“三叔您要是覺得我冒犯了您,您以後可以不再見我了啊!”她輕哼道。
他笑了聲,伸又擰擰她的小臉蛋兒說,“真是越來越會拿捏我了,恩?”
“小的不敢。”
“你敢的事情多着呢!以後不許再去寢室室睡了。”
“就算正經的男女朋友也不一定是天天住在一起啊。”她忍不住又反駁一句。
“明天晚上我回到家看不到你的影子,你試試看我怎麼收拾你。”這一句,他可是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味。
姜恬剛剛冒出的小膽子就這麼被生生地壓了回去。
“知道啦!”
她悶悶地應了聲。
“好了,不早了,睡吧。”
得到滿意答案的某領導撫着她的後背道。
—
翌日清晨,姜恬還沒起牀,就被某隻老流氓壓着準備來一場晨間運動,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龍震恆不打算理會,但是門鈴持續不停地響着。
“快去開門啦。”姜恬咬了下他的肩膀。
這大清早的,誰來呢?
再不樂意,男人還是喘着粗氣起來去應門。
“震恆叔叔,還不早朝啊?”
門外,是司徒瑤滿帶笑意的小臉。
龍震恆依然黑着臉,“這麼早過來有什麼事?”
“恬恬呢?”
司徒瑤看着擋在門口完全沒有讓她進門意味的龍震恆笑問道。
“還沒起來,有什麼事跟我說。”
“我送糉子還有鴨蛋過來啊,不用客氣。我去我哥那邊了。”
龍震恆叔叔不想讓她進門,今天她也沒空八卦去他們的情事。
將一籃子昨天在小鎮上買的小糉子及鴨蛋放下來後,她輕快地轉身走人。
龍震恆提着東西進來時,姜恬已經起來了。
“怎麼不多睡一會?”他將那小籃子放到餐桌上,朝仍舊滿臉紅暈的她道。
“瑤瑤走了嗎?”
她步出房門的時候有聽到她的聲音。
沒想到一向賴牀的人今天竟然這麼一早地來給她送糉子,也是夠了。
“去她哥那裡了。”
“你喜歡吃糉子嗎?我拿去蒸一下?”她拿起一隻還眨着淡淡香味的小糉子問道。
“你喜歡就好。”龍震恆對這東西還真沒有多大興致。
“也是,你的胃不好,還是少吃這些東西吧。我先把它們放好。”姜恬提起小籃子進了廚房,拿了幾隻放到碟子上後,其它的先放起來,順便檢查一下看冰箱裡還有沒有其它吃的。
畢竟已經好幾天沒有回來了。
龍震恆本來是想回來繼續剛纔的晨間運動的,但是看她興致勃勃地廚房裡忙開,看了看時間,想着等會他還有事,所以還是回房更衣。
出來的時候,她還在廚房忙着那鍋剛滾開的粥,而幾隻剛蒸好的糉子葉子已經剝開,散發着米香與糉葉的香味。
“小媳婦兒,早餐還沒弄好啊?”男人靠在門邊問道。
“誰是你媳婦呢!”姜恬回頭瞪他一眼。
“誰應就是誰了。”
“我只是你女朋友而已。”
“那請問小女朋友同志,早餐什麼時候可以吃,你男朋友肚子餓了!”
“把消毒櫃裡的碗筷拿出去。”她伸手指了指。
龍震恆:“……”
昨晚他就說了,她在他這裡,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
—
早餐除了養胃粥及小菜,還多了一碗蛋羹。
“這是特意給你做的。”
姜恬將蛋羹推到他面前。
“你覺得我需要進補?”他接過小勺子似笑非笑地問。
“這是我昨天跟瑤瑤親自撿的。”
龍震恆一聽,眉頭蹙了起來,“撿的?”
“是的啊,那片蘆葦裡面好多好多的海鴨呢,這海鴨蛋可新鮮了,當地人帶着我們找到的時候還冒着熱氣呢!他們經常從那裡撿回去呢。你嚐嚐看嘛!”
在她充滿期待的表情中,他挖了一口送進嘴裡。
“怎麼樣?”
他點了點頭:“做的還可以。”
姜恬笑了。
在他慢條廝理地吃蛋羹的時候,姜恬夾了個糉子吃,龍震恆見她吃得津津有味,問道:“有這麼好吃嗎?”
姜恬點頭,“這是人家純手工製作的,不但米是自己種的,就連葉子也是從未污染過的沙灘上摘下來的新鮮蘆葦葉,味道很特別。你要不要嘗一口?”
“來,餵我一口看看。”
聽她這麼一說,他不吃一口都覺得對不起她。
美恬正要夾起碟子裡的糉子,他卻又道:“就吃你手裡那隻行了。”
姜恬:“有口水。”
龍震恆:“你的口水我吃得還少嗎?”
姜恬:“……”
拗不過他,給他吃了一口。
見他嚼在嘴裡不出聲,她忍不住問:“怎麼樣?”
“還可以。”
聽到他說還可以,她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
“又不是你做的,就算我說難吃,你也不用這麼緊張。”
“雖然不是我做的,但我覺得這小糉子很好吃,以後要是將那一片開發出來,這可以成爲一種地方小特色。”
“昨天跟瑤瑤去那邊的收穫的就是這籃子糉子還幾鴨蛋啊。”他笑着問。
“當然不是啊。”一提到她們的收穫,姜恬也很想與他一起分享的,更想聽聽他的意見,不過,昨晚回來折騰得太累了,腦子都轉不動了。
“彙報一下。”某位領導又開始發揮官威了。
“我要是說錯了,您可不能笑我。”
“嗯,說。”
姜恬便將昨天她與瑤瑤在小鎮上晃了一圈的所見所聞,綜合了與龍徹談過的關於海洋溼地規劃開發的要點給他說了一遍,然後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眼神裡盡是對他能給她指點一二的渴望。
龍震恆放下手中的勺子,笑着看她:“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換工作?”
被他岔開話題,姜恬一臉懵然,“爲什麼?”
龍震恆:“你一副需要我指示的模樣,跟在我身邊學習不是更好?”
姜恬回神:“我不要。”
先不提她現在還沒有畢業,根本不可能去他身邊實習,就算將來畢業了,她也沒打算混他這條道。
“爲什麼不要?”他倒是很有興致地問她。
“我要跟着小溪瑤瑤一起。好了,我們回到剛纔的話題好不好?”
“溼地公園開發權還未正式招標,你不用這麼急。”
“隨時做好準備總是不會有錯的。”
龍震恆點了點頭:“你覺得光是茅草頂小屋,地方土特產,到底能在多大程度上改變鎮中居民的生活?”
咦?她剛纔說的不都是關於溼地公園開發的規劃嗎?怎麼忽然就扯到這麼重大的民生問題?
姜恬託着下巴,“溼地公園的開發不會帶動旅遊業的發展嗎?”
“當然,海洋溼地的規劃開發,我們要帶富的不只是周邊的經濟和保護環境,但同時,若是能這當地居民提供可持續發展的創收機會不是更好?”
姜恬:“……”
忽然有種插不上話的感覺。
龍震恆見她不說話,擡了擡手,“去把剛纔裝糉子的籃子拿出來。”
姜恬依令而去。
當她提着那隻精緻的小籃子出來時,忽然知道他指的什麼意思了。
她高興地衝到他面前:“這些小籃子都是當地一些呆在家中無事做的中年婦女利用海灘上野生的荊條、剝皮、手工編出來的,精美可愛,跟精品店裡賣的那些手工藝品比起來,一點也不遜色。要是能將這一項技藝發展成有規模的作坊,不但能解決那些家庭主婦的就業問題,還能對外宣揚我們民族的傳統手工藝。三叔,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龍震恆點了點頭,“孺子可教啊。非常有潛力,繼續努力。”
得到表揚的女孩笑彎了眼,聲音也是嬌了好幾分,“是領導您誘導的好哦,以後一定要好好調教我。”
調教?
男人挑了挑眉,看着眉目間蘊涵着微妙風韻的女孩,心神一蕩,伸手將她一把拉坐到他結實的大腿上,雙手緊握着她的腰肢,聲音粗了幾分,“我現在就好好調教你。”
“人家等會還要去公司……”她嬌聲抗議着。
“等我調教夠了再去。”
男人的脣壓了過來,濃烈的男性氣息壓迫着她,氣息糾纏間,她只能任他好好地“調教”。
—
在震恆叔叔任意調教小朋友時,司徒瑤小姐坐在大哥家門口快一個小時了。
真是又氣惱得她想將籃子裡的鴨蛋一個個地摔碎在地上。
簡直是太過分了!
若不是剛纔上來時,她問過管理員,知道他大哥出去晨跑了,她纔不會像個傻瓜一樣地坐在他家門口等着。
想她容易嗎?
本來一直喜歡賴牀睡懶覺的人,在昨晚聽聞龍芊芊小姐說,他家大哥昨晚很有可能要睡了龍雅君女士,之後應該很快結婚的事情,她至於一大早來抓姦嗎?
大哥有這麼厲害嗎?
昨晚加班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還起來晨練這麼久?
真要晨練,不會在牀上練嗎?
她該不會是被龍芊芊小姐的假消息給欺騙了吧?
可她手機打不通,想也知道睡覺關機了。
她不甘心白等了那麼久,所以,堅持!
她握了握拳的時候,電梯那裡傳來一陣腳步聲,她循聲望去——
那穿黑色運動裝的不是她大哥又是誰?可他身邊那女孩——
大哥跟龍芊芊小姐去晨練,有沒有搞錯啊?
“等會我們去吃早茶,好不好?”女孩擡頭跟他說話。
“行,我上午十一點之前的時間都是你的。”男人脾氣超好地應着。
他們兩人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瞧她大哥不但臉上的表情柔和,還一邊走一邊寵溺地揉她的頭頂。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司徒瑤絕對不相信那個人是他大哥。
有沒有搞錯啊?
大哥這是看上龍雅君女士還是看上龍芊芊小姐啊?
要麼他就是腦袋忽然撞壞了!
在司徒瑤目瞪口呆盯着他們的時候,兩人終於發現她的存在。
龍芊芊歡快地跑了過來:“瑤瑤,早晨。”
“早晨。”司徒瑤機械地應了聲,然後望向自家大哥,“哥,你腦子進水了嗎?”
話音剛落,她最熟悉的司徒浩南式表情出現了——
“一大早的跑來我這裡,我纔要問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還是跟飛揚吵架了?”
“哥,我還是不是你妹妹啊?”
看着哥哥板着臉又要訓她的模樣,司徒瑤覺得剛纔看到大哥那副溫柔的表情絕對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