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退去,黎明到來。
雪白的歐式大牀上,折騰了一晚的人仍在深眠中。
門口傳來節奏的敲門聲,伴隨着龍梓的聲音,“主子。”
聽清楚了門外的叫聲之後,牀上的龍羿蹙着眉開眼,正要坐起來,眼角撇見猶躺在他手臂上酣睡的小人兒,發現她也因爲門外的噪音而不安的動了動身體。
她的頭動來動去的,最後選定趴上他的肩窩,一隻如玉的纖纖小手貼在他的胸膛上,然後又沉沉的睡去。
龍羿最終沒有起來,就這麼看着那張酣睡的小臉。
但是他的安靜持續不到一分鐘,門外又響起有力的敲門聲,他的臉色沉了下來,然後在門外人還沒有出聲之前,先沒好氣的應道:“什麼事等會再說。”
可惜,門外的人很不識相地竟然直接推門而入,聽到開門聲的龍羿一雙劍眉蹙得更深了,龍梓一向不是這樣沒規矩的,那就是——
“九點了,還沉醉溫柔鄉——”
是龍翼的聲音。
龍羿的生活習慣一向很有規律,晚上兩點以前上牀睡,早上六點半起來,不是在游泳池就是去跑步,運動過後,沖澡,用餐,處理公事。
但是今天他竟然賴到九點不出房門,算是跟女人大戰幾百回合也不是這樣吧?
即使心裡的怒氣已經快要爆表,但龍羿還是剋制了自己的聲音,“我沒讓你進來。”
聽聞龍翼已經大大咧咧地腳步聲,龍羿拉高絲被,小心翼翼地將小女人微微露出的香肩密密實實地蓋住。
龍翼的腳步聲停在了起居室外面,“十三叔今天過來,在聖地亞哥等你。”
“知道了。”龍羿低聲迴應。
“十點,別遲到了。要不要讓人送早餐上來?”
“媽的!你可不可以少說幾句?”龍羿低咒,因爲枕在他身上的小人兒又不安的動了動。
“有異性沒人性。一個小女生就能搞定你。”龍翼在退出房門之前,以龍羿聽得到的聲音嘀咕道。
聞言,龍羿臉色陰沉幾分。
他昨晚幾乎沒讓她睡覺,都不知道誰纔是那個中了藥的人。
所以,纔想好心地讓她多睡一會的,結果卻被這個混蛋說他有異性沒人性!?
房間裡,龍翼出去之後,睡得迷迷糊糊的雲錦溪將疲倦的小臉從他的肩窩處又轉到了他的手臂上,大概是枕得不舒服,又從手臂枕到他結實的胸口,兩隻細軟的小手放在他的小腹上,不知道是不是做夢,竟然扯起了他小腹上的捲毛,搞得他又癢又疼中多了一份心猿意馬。
但是,她哪還經得起他折騰?
更何況今天與十三叔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談,所以,所有的心猿意馬都得收起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將睡在他身上的女孩放到牀上,往她懷中塞了個枕頭個才起身,往浴室而去。
—
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從頭頂滑落。
水花打中頸側,傳來一陣小小的刺痛,龍羿的手不自由地往刺痛處摸去,關掉水,他伸手抹掉鏡子上的水氣,微微側過頭。
右手的頸側上,一小排深深的牙印清晰可見,傷口表面還有血跡。
修長的食指在那上面撫了撫,劍眉微挑,那隻小野貓,牙齒真利,第一次在飛機上的時候,她咬了他,留下的齒痕過兩天就消失了。
但是這個——
這麼深,估計好了也會留下疤痕。
他閉了閉眼,想到她之前會這麼狠地咬他,好像第二還是第三次時,他急紅了眼,有些控制不住地將她的雙手綁在牀頭——
她受不住地讓他停,他沒停,那隻小貓就死命的咬住他不放——
在疼痛的刺激中,他一下全都交貨了。
那滋味,簡直是——
難以用語言表達。
想着,身體又是一陣激盪。
深深地吐出一口氣,開眼,將手邊的浴巾扯過來,圍上,離開浴室。
—
十分鐘後,從更衣室出來的他,回到牀邊看了一眼,那個女孩還在沉睡中。
離開房間到樓下來,龍翼正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報紙,看到他下來,臉上盡是調侃的笑意,“我都打算再過十分鐘你不下來,就由我去見十三叔。”
“你讓薔薇宮派兩個人過來。”龍羿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道。
“做什麼?”龍翼放下報紙。
“給她作一下手法。”
她是誰,就不必指明瞭,龍翼知道的。
“好。”
他應聲,摸着下巴看着龍羿離去的背影,腦海裡想着的卻是,剛纔十三叔來的那通電話。
十三叔沒有言明什麼,但單單他那一句,晚上與他一起去薔薇宮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他是想見到雲錦溪,不,應該說長得與雲錦溪很像的‘楚楚’吧?
若是十三叔知道雲錦溪就在這裡,會不會直接過來呢?
—
雲錦溪醒來時,眼睛還沒睜開,腦海裡涌上來的第一感覺就是全身像是被坦克碾過一樣,疼得讓她想咬牙。
昨晚發生的一幕幕重回腦海——
雖然她是中了藥,無法控制自己的反應,可是龍羿的行爲簡直不是人,反反覆覆地折騰—
她都以爲要被他弄死了!
原來,該是她受的怎麼也逃不過。
清白早已沒有,所以,沒必要再埋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