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宇昂是司徒家的次子,司徒瑤的二哥,從商,從父母手中接手家中事業。
今天到G城來除了公事,就是探望龍羿。
但是龍羿還未清醒,他便去了龍雪兒的病房,順便見見也剛從家裡過來的老爺子。
在病房裡聊了一會後,他便告辭了,只是萬萬沒想到才從病房出來,就瞧見個非常疑似妹妹的背影閃進了隔壁的病房。
不會是他眼花了吧?
或者趁現在去看一下眼科?
“等我出來送你啊?”
跟在他後面出來的龍翼調侃道。
“我好像看到瑤瑤了。隔壁病房住的什麼人?”
隔壁啊?
龍翼望了一眼隔壁緊閉的房門,又回頭看一眼司徒宇昂,揚起嘴角笑了笑,“我老大的大舅子。”
“雲家的人?”司徒宇昂聞言,搖了搖頭:“那我可能真的是眼花了。”
他家瑤瑤跟龍羿的大舅子應該扯不上什麼關係,就算她經常去雲家,那頂多也只是認識的同學的哥哥。
他這麼想着,但是看龍翼臉上那副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的表情,又有些疑問——
“難不成真的是瑤瑤?”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龍翼聳聳肩膀,反正他看熱鬧不嫌事大啊。
司徒瑤聽到門外傳來二哥的聲音時,正在極其賢惠地喂男朋友吃早餐。
嗯,地點,牀上。
“我是不是耳背了?怎麼好像聽到我二哥的聲音了?”
她的話音剛落,又傳來了司徒宇昂的聲音,“瑤瑤,我知道你在裡面。再不出聲我可要進去了。”
司徒瑤手中握着的勺子直接掉落在地。
完蛋了,要是大哥也來就麻煩了。
她一點也不想看到大哥那張臉。
“我去開門。”相對於一臉緊張的小女友,雲飛揚可是一點也不怕。
不就是她二哥嘛!遲早都要見的。
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下牀,門已經自動推開了。
下一秒,他的小女友動作神速地扯過被單鑽了進去。
司徒宇昂進門,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牀頭的雲飛揚,下半身蓋着被子,只是被子裡好像有人在動。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被子裡應該是有個人趴在他身前——
那場面太美,他真的不好用言語來描述。
但只要是個男人,真的很難不想歪。
可若是這讓人想歪的場景中女主是他妹妹的話,他只覺得大腦充血,太陽穴突突地脹着。
雲飛揚此刻的心情不會比司徒宇昂好到哪裡。
原本,他可以大大方方地與未來大舅子打個招呼,出去吃個飯聯絡感情的。
結果他的小女友果不其然地來這麼一招,讓他防不勝防,甚至尷尬的要命!
而且,這個小魔女能不能不要在被子下面也這麼不安份?
她的手到底在抓哪裡?
真是,瘋了!
跟在後面進來的龍翼也被這美好的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場面震驚到了,若不是場合不對,他真的好想吹聲口哨!
艹。
這戲,果然好看。
“抱歉!”雲飛揚尷尬地打破這局面,然後伸手扯開被單,女孩黑色的頭顱露了出來:“瑤瑤,別鬧了。”
“司徒瑤,你給我出來!”
司徒宇昂一張俊臉也是尷尬得無法形容,大吼一聲之後轉身往門外走。
“會客廳在那邊。”
龍翼好心地指了指方向,然後又好心地將門給掩上。
—
病房裡。
“怎麼辦?”司徒瑤坐了起來,“剛纔是不是隻有我二哥一個人?”
“應該是。”雲飛揚無奈地將她凌亂的髮絲弄好:“只是見自己哥哥而已,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司徒瑤一張小嘴兒一張一合好數落着自家哥哥的不是:“你沒見過我大哥,那張棺材臉好像誰都欠了他幾千萬一樣,每次都要念我,不許做這個,不許做那個,巴不得每個人在他面前乖得像只哈巴狗一樣,我二哥,就剛纔那個了啦,平時對我還好啦,可是剛纔你看到他朝我吼得那麼大聲沒有?我都懷疑是不是大哥附身了。一點也不想見他們,等會肯定會有得念,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雲飛揚真是無奈極了,“放心,有我在呢。相信你哥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司徒瑤嘟嘴,“那是因爲你不瞭解我哥。平時怎麼寵我都可以,可一旦有男生想要對我展開追求什麼的,他們全都變成暴君……”
猶記得剛上初二的時候,高中部有個學長不自量力地想要追求她,被她三個哥哥知道後,讓人將他給叫了出去,三個成年男人不要臉地把一個高中生打得鼻青臉腫,差點爬起來。
自此之後,學校不管初中部,還有高中部根本沒有一個男生敢多看她一眼。
雖然後來大哥跟二哥聲稱沒對那小子動手,只有老三一隻手就撂倒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小子,但是,他們可是有過黑記錄的啊。
“你這是怕我等會也被你二哥撂倒嗎?”雲飛揚聽她說完後,摸了摸鼻子道。
幹架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真的沒什麼,但也要看乾的對像是誰啊?
就算司徒家三兄弟真的如同瑤瑤說的,會將偷窺妹妹姿色的男人都打扁,可他能還手嗎?
現在他終於能體會到龍羿以前對他恨得牙癢癢卻無可奈何的心情。
不過,他當時可沒有動龍羿這混球動過手哦。
想想龍羿當初對他妹妹做的事情可比他現在對瑤瑤做的惡劣一千一萬倍呢!
看司徒家二哥一副挺斯文有禮的生意人模樣,脾氣應該不至於火爆到要揍他吧?
在他暗自思忖的時候,坐在他腿上的女孩站起來跳下牀,拉住他的手臂果斷道:“他敢把你撂倒,就先撂倒我!”
雲飛揚驚愕不已地望着化身爲女英雄的小女友,他這是被女漢子保護了嗎?
—
司徒宇昂在會客廳裡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他的寶貝妹妹終於挽着那個‘姦夫’過來了。
還沒等他開口質問,司徒小姐已經洋洋灑灑道:“二哥,正式介紹一下,他是我男朋友雲飛揚,我們交往半年了。是我先看上他,然後逼他跟我在一起的,你要是敢對他動手,就先把我撂倒!”
司徒宇昂愕然地盯着自家妹妹那深陷情愛不可自拔的模樣,一句話也說不出話來。
他還什麼也沒有說,她就這麼大大方方地說是她自己主動貼上去追到手的男人!
還說什麼要敢對他動手就先撂倒她這種話?
她就是這麼看他這個哥哥的?真是白疼她這十幾年了。
真是汗顏啊!
家教無方啊!
還沒有嫁人,胳膊就已經盡往外拐了。
“瑤瑤,我跟你二哥說兩句。要不你先去小溪那邊?”
對於小女友這忽然而來的英難主義,他也是有夠無奈了。
聞言,司徒瑤更加用力地摟緊他的胳膊。
“不要,打死我今天也不能離開你半步。二哥,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都要跟他在一起。”
“抱歉。”雲飛揚清了清喉嚨,對仍舊無法言語的司徒二哥道:“要不我們另約時間再好好談談?”
“這幾天我都會在這邊,到時我會再找你。”司徒宇昂終於回神,朝雲飛揚點了點頭後看着自家不要臉貼在男人身上的妹妹咬牙切齒道:“司徒瑤,我會把大哥,三哥都叫過來,看你怎麼橫!”
扔下話後,司徒宇昂昂首闊步而去。
—
“人都走了,還不放手?”
雲飛揚無奈地低頭看着司徒瑤。
好了,原本想好好跟她二哥表明自己的態度與立場的,結果她這麼一鬧,什麼也談不了了。
看樣子,她二哥真是氣得不清。
只怕到時候她三個哥哥真的過來三師會審,他的日子不會好過。
但是誰讓他就栽在她手裡了呢?
“不放不放,這幾天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大哥來了也不怕,他們把爸媽找過來,我還是不怕。”
之前沒被家裡人知道她‘早戀’之前,她確實心裡有些毛。
可一旦戳破那層窗紙,她倒是沒什麼好怕的了。
正好,這件事就讓二哥當家人的傳炮筒,到時先被炮轟一頓的人肯定不是她。
真要捱罵的話,一起挨好了。
瞧她一副完全豁出去的模樣,雲飛揚真是哭笑不得—
“瑤瑤,他們又沒有說不讓我們在一起,對不對?讓我好好跟他們說,相信他們也不是不明道理的人。”
而且,他們是正常交往的好嗎?搞得真像是地下情了。
“哼!等你見到我爸還有我大哥,就知道他們到底明不明理了。”
“不管怎麼樣,我都得見他們一次,好好談談我們的事情。”
“萬一他們逼婚呢?”
“那就結啊。”
“哼,你說要去非洲給我挖一顆三千克拉的鑽石纔來求婚的。鑽石呢?沒有三千克拉我不嫁的。”她傲嬌地昂着小巴。
他忍不住低頭,在她脣上親了一記,“好,我馬上去準備。不許反悔哦!”
“哼,等你拿出來再說!”
剛送走滿臉怒氣的司徒宇昂回來的龍翼,一不小心就聽到了這對男女的求婚臺詞。
有沒有搞錯?
三千克拉的鑽石?
去哪裡找,他也想要啊!
—
雲錦溪從龍雪兒房間出來,又去龍羿那邊,隔着玻璃看了他好一會,等到司徒瑤與哥哥過來打他時,她才戀戀不捨與一同出院的龍雪兒一行人回家。
若不是因爲臨時要見司徒瑤的哥哥,雲飛揚今晚就會飛回B城。
這陣子公司沒人坐陣,雖然緊急公務都處理了,但肯定堆積了其它很多事情。
一回到雲家,兄妹倆便進了會議室,與公司的主管開會討論事情,司徒瑤乖巧地地坐在一邊認真聽着,只是聽了一會後,她便覺得有些無聊,便趴在了視訊那邊的人看不到的位置上。
她從親親男友剛毅的側臉到肩膀,再到還包着一層紗布的手臂上,心中有些小苦惱與小糾結——
飛揚哥哥現在回來公司幫忙是因爲家中忽生變故,加上小溪年紀小還要上學如今又懷孕了,他纔會留下來。
他自己以前也曾說過,等妹妹大學畢業後他就會將公司交還給她,過他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去。
他所謂的自由自在生活,她當然知道是什麼了。
今天她在醫院可以大言不慚地跟哥哥說,不管他們怎麼反對,她都要跟他在一起。
可是,如果飛揚哥哥以後真的還會離開,那她真的可以放棄家人與他一起走嗎?
她明白,若是飛揚哥哥只是普通的商人,那她父母兄長即使開始會反對,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可是,飛揚哥哥原本的工作有多危險,通過這一次的事件她算是徹底領悟到了。
以前,她會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刺激,可經歷了他一旦離開聯繫不上,她就得時時擔憂他的生命安危的日子,她忽然覺得有些害怕。
以前對於結婚,他不是沒提過,她只是不太放在心上,因爲她還想談戀愛嘛。
可現在再一次將這個事情拿出來談,他很認真,她也上了心,想的自然就多。
原來,戀愛可以是兩個人的事情,但是婚姻就不是了。
要怎麼辦纔好呢?
她趴在那裡胡思亂想了好久,也沒有一個結論下來。
他們的會議什麼時候結束的都不知道。
“想什麼這麼入神?”
雲飛揚坐到她身邊。
她撐起一邊腦袋,將剛纔自己想的那些事情一股惱地倒給他。
想得糾結,乾脆丟給他來煩好了。
雲飛揚聽完小女友的三千煩惱絲後,牽過她一隻手擡起來親了親,握住不放。
“以前我是因爲一個人自由慣了,所以,自然是過自己覺得最舒服自在的生活。但是我現在有了牽掛,很多東西包括生活方式,事業方向都需要有所改變。放心吧,我不會做一個讓自己老婆每天在家擔心吊膽過日子。”
自次回來之後,在飛機上他已經開始思考及規劃自己未來的人生。
雖然與之前的差別太大,可是爲了心中的那一份難捨的牽掛,總得捨棄些什麼的。
司徒瑤聽完他的一番表白,心中滿滿都是驚訝與感動,原來他想得比她還早,還周到。
其實,這一份感情,他比她認真很多。
“那你的實驗室跟兵工廠怎麼辦?”
這可是他爲之奮鬥了這麼多年的心愛事業呢?其實她真的好想去他們的地下軍火庫參觀參觀一下,想看他在實驗工作中認真的模樣,想與他體驗一次那些他說過的對於她來說陌生而又刺激的生活。
“軍火庫那裡有SONG在完全沒問題,小溪能接手公司還要幾年時間,趁這段時間,我會在國內尋找一個適合建實驗室的地方,我只負責研究彈藥,爆破方面讓他們在境外試驗完全沒有問題。放心,我有打算的。招惹了你,我怎麼能讓你陪着我涉險,對不對?”
“嗚嗚……飛揚哥哥,我好愛好愛你!”她又哭又笑地撲進他懷裡。
他摟住她,低聲道:“我也是。”
正打算進來問問他們晚上想要吃什麼的雲錦溪不小心聽到人家的示愛,沒敢出聲打攪他們。
以前都是都他們笑着整天秀恩愛的人是他們,現在倒好,每天都被人喂狗糧。
龍羿,你要快點醒來,好不好?
她嘴角含着笑離開,回了臥室。
—
“飛揚哥,那下次你要帶我去你的秘密基地好,好不好?”
“好。”
“你說要教我用槍、教我拆炸彈……還要教我發射火箭筒……”
“好。”
“你還說,要帶我去狩獵。我纔不要打兔子,我要打大熊……”
“好,答應你的事情,我保證每一件都做到。”
嗚嗚嗚,怎麼辦?她從來不是敏感愛哭的小女生,可是,今天卻屢次因爲他的話而老是想落淚。
“飛揚哥,你好討厭!”
她的聲音多了些哽咽,貼着他頸部的眼眶溼溼的。
男人有力的手指擡起她的下巴才發現懷中的女孩眼眶紅通通的,帶着一抹動人的水氣。
唉,還真的哭啊!
“我怎麼討厭了?說出來看看能不能改?”
“你對我太好了。”
雲飛揚真是服了他的小女友了,“難道你要我對別的女生好?”
“不可以!”前一秒還在作林妹妹嬌弱樣的司徒小姐,下一秒立刻兇巴巴起來,本性盡露:“你敢多看一眼別的女生,我就……”
“怎樣?”
“拿火箭炮轟她們。”
“傻小孩。”雲飛揚笑了,笑得無比的開心。
“人家哪裡是小孩?”司徒小姐將男人的大手握了過來,直接按到小孩子不可能有的不可描述之地。
“壞小孩。”他順勢揉了揉,很滿意手中的觸感,俯下頭在她耳邊輕問:“想?”
“我纔不信你不想。”
“回房?”
“抱我回去。”
……
晚餐開始之前,管家送進來一份從巴黎寄回來的包裹給雲錦溪。
“拿來我看看。”
坐在沙發上與老爺子閒聊的雲飛揚朝她伸出手。
“怕有炸彈嗎?”
賴在他身邊的司徒瑤好奇地問道。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雲飛揚揚了揚嘴角。
“你們別鬧了。是姐姐寄回來的啦。”雲錦溪這麼說着,還是將信封遞給了哥哥,管家將拆信刀遞了過去。
據說孕婦不能碰剪刀之類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有什麼根據,但還忌避一下吧。
“飛揚哥,我來拆,我來拆……”
司徒瑤主動地將這項簡單的拆信工作接了過去,當成準備拆定時炸彈一般認真。
包裹拆開,裡面是一堆小紀念品,司徒瑤對那些小東西愛不釋手的,雲錦溪拿起明信片的時候卻驚訝地咦了一聲。
“怎麼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雲錦溪。
“是夏夏寄過來的。”
“啊!?”司徒瑤驚訝地張着小嘴。
“我說這些東西是夏夏寄回來的。她現在住姐姐那邊。”
雲錦溪將明信片遞給司徒瑤。
明信片確是她的筆跡,廖廖幾句說她在鍾楚楚那裡。
“安好,勿念。”
司徒瑤將明信片翻了好幾次,念着最後那四個字。
安好,就好。
夏夏,你要加油哦。
—
雲飛揚是打算先跟小女友的二哥見一面,好好談一談,但是當天晚上,司徒瑤就接到了三哥的電話,說已經到G城了,明天早上九點一起吃早茶,說完不容她拒絕便掛了電話。
“幸好大哥沒來。”
司徒瑤輕哼一聲,將手機丟到一邊,然後在舒適柔軟的大牀上滾來滾去。
“剛纔誰的電話?”
剛從樓下與龍翼談完事情的雲飛揚坐到牀邊,將她從被子中解救出來。
“我三哥也來了。明天要請你喝早茶,賞不賞臉?”
“自然要的。怎麼,現在不怕帶我見家長了?”
“死豬不怕開水燙。”
“胡說八道。”
“放心吧,有我在,他們倆個不敢欺負你的。”司徒小姐拍着胸鋪保證。
雲飛揚:“……”
他看着是那種像是容易被人欺負的人嗎?
—
翌日清晨。
司徒瑤還在睡懶覺就被雲飛揚將她從牀上拖起來。
“好睏啊。再睡一會。”她連眼睛都沒有睜開,軟綿綿的趴在他身上。
“跟你哥哥們約了早上九點,你再不起來,我自己去了啊。”
雲飛揚想了下,覺得自己去見他們也是好的,免得她又像是昨天一樣鬧事!
這麼想着,他也不理會她了,把睡意濃濃的她放回枕頭上,讓她繼續睡。
等他換好衣物出來時,牀上的人又沉睡了過去。
果然他還是適合自己去。
下樓來,碰到妹妹。
“哥,這麼早?要出門嗎?瑤瑤呢?”
雲錦溪好奇地看着他。
“嗯,出門一趟。瑤瑤還在睡。你要去醫院?”
“吃完早餐過去,一起嗎?”
“不了,我出去吃。”
“跟人有約?”
“是瑤瑤的哥哥。”
雲錦溪恍然大悟,“那瑤瑤怎麼不去?”
雲飛揚:“她不去也好,免得什麼話也談不了。”
雲錦溪笑:“祝你們談得愉快。”
—
雲錦溪在出門前往醫院時,去客房將睡夢中的司徒瑤給搖醒。
“飛揚哥——”
她還是不想起來。
“我是你飛揚哥的妹妹。快點起來啦。”
聽到是雲錦溪的聲音,司徒瑤睜開眼,:“飛揚哥呢?”
“跟你哥哥們喝茶去了啊。”
司徒瑤尖叫出聲。
“啊!爲什麼不叫我起來啊?”
緊接着就是一陣兵荒馬亂的洗涑,換衣服,還有她不停地埋怨。
—
雲飛揚來到他們預訂位置的茶樓包間時,司徒瑤的兩個哥哥已經坐在那裡等他。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他站在門口道。
事實上,現在才8點40分,是他們來得早了。
看到他一個人,他們異口同聲道:“瑤瑤呢?”
雲飛揚用寵溺的語氣道:“她還在睡,怎麼叫都不願意起來。”
兩位哥哥:“……”
猜測全中了,已經被人拆卸入肚了。
—
司徒瑤與雲錦溪坐着車子出發,雲錦溪先將她送到茶樓後纔去醫院,都是順路的。
只是,當她匆匆忙忙來到他們的包間時,以爲會看到一場混戰,結果——
他們三個男人坐在那裡喝茶聊天,氣氛還挺愉快的。
是她眼花了嗎?
她直接愣在門口。
“還不快點進來?”
一直到二哥熟悉的聲音響起來時,她才如夢方醒。
—
雲錦溪在林媽的陪同之下到達醫院的時候,正欲往加護病房那邊走,徐靖遠腳步匆匆忙地走了過來。
“靖遠……”
“小溪,你來了?”
“是啊,他今天情況怎麼樣?”
徐靖遠面色有些糾結。
“他怎麼樣了?”
雲錦溪秀眉一蹙。
“他醒了。”
“啊?”雲錦溪驚喜萬分,“他在哪裡,我去看他。”
這是好事不是嗎?他幹嘛這副臉色?
不過,雲錦溪現在沒空理會他爲什麼這樣的原因,她滿心滿眼裡只有龍羿醒了這件事。
徐靖遠看着她喜悅萬分的臉,神情更是變得嚴肅了好幾分:“小溪,你無聽我說。”
雲錦溪不解地看着他:“他不是醒了嗎?有什麼問題?”
徐靖遠清了清喉嚨後,伸手指指自己的腦袋:“他,忘記了一些東西。”
雲錦溪一驚,使勁地盯徐靖遠瞧,想看出那張俊臉上有沒有可疑的地方,想看他是不是在對自己開玩笑?
可是,沒有!徐醫生這輩子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嚴肅認真過!
“小溪,我剛纔去看過他,你知道嗎?他竟然完全認不出我了。”
—
病房裡。
已經清醒過來的龍羿坐在牀頭,滿眼疑惑地看着這一大堆圍在他牀前的男人女人,沒有一個是認識的,有沒有搞錯?
“老大,你看看我?我跟你同胞而生,你竟敢說不記得我?你摸摸你的心,一點感應也沒有嗎?”
龍羿在飛機上的時候,其實已經醒過來一次,只是時間很短。
那時,他迷迷糊糊地問了他一句:“你是誰?”時,他心裡有就有預感,老大頭部重創有可能失憶了。
但是,他還沒有完全清醒,他也不敢告訴小溪與龍雪兒他們。
回來之後,他問過徐靖遠,他也不敢保證他是不是真的失憶,只能等他真正地清醒過來。
然則,現實就是,他真的不認得他了。
不認得這個長得與他幾乎一模一樣,外人根本無法分得清的雙胞胎弟弟了。
還有比這個更讓他難受的嗎?
他老大竟然不記得他?
他們可是雙胞胎啊!就算他不記得全天下的人,可怎麼可以不記得他?
他不信邪啊。
拿出手機當鏡子,不顧牀上人的排斥,他直接靠了過去,逼他看向屏幕中的兩人—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龍羿眼中,除了他頭上還纏着紗布,臉龐清瘦一些之外,他們真的一模一樣……
他沉默了好久,久到龍翼以爲他終於想起來的時候冒出一句——
“你有病啊,沒事整得跟我一樣做什麼?”
龍翼的心碎了一地。
—
雲錦溪聽聞徐靖遠說的話,愣了好久才能消化這個事情。
失憶,也就是說,他忘記她這個人了。
不僅忘記她,也忘記了他們結了婚,他們有了孩子,忘記他們之間所有的一切。
可是,就算他忘記了她,忘記了一切,至少他的人活生生地回來了,她可以聽到他的聲音,可以觸摸到他的體溫,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的呢!
她只要他活着回來,其它的都不重要了。
他失去了什麼,她都會幫他找回來。
他們一起找回來。
“這個失憶有可能是暫時性的……”
徐靖遠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已經以小跑步的速度朝病房衝過去了。
惹得林媽胖胖的身子跟在後面叫着:“小姐,你慢一點呀。”
—
龍羿實在受夠了一堆人圍在他身邊像看猴戲一樣的,很煩人!
“你們能不能走開?”
他不耐煩道。
徐靖安拍了拍沉浸在心碎狀態中的龍翼,“阿翼,你先通知一下老爺子還有雪兒,讓他們過來看看他是否有印象。”
龍翼悲憤無比道:“連我這個弟弟都不認識了,他還有可能認識其它人嗎?”
“我怎麼會有這麼容易情緒失控的弟弟……”
再次補刀,翼少爺表示,生無可戀了。
“我可以進來了嗎?”
一個清清脆脆的聲音在病房門口響了起來,衆人回頭,包括在牀上的龍羿。
雲錦溪微喘着氣站在那裡看着坐在那裡的他。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兩道視線在空中交織着,久久沒有放開。
陡然,像是如夢初醒,男人臉上閃過一絲疑的神情。
“老婆?”
她聽到他在叫她。
------題外話------
想要給我寄刀片嗎?好啊,好久沒收到刀片了,本作者刀片專營店已經開了兩家分店,店主是莫名與秋水,想要寄刀片的可以進羣聯繫兩位。不過,不知道莫名生了沒有?(*^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