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擎蒼伸出手,將葉甜心的頭髮撥到一邊。
又從櫃子裡拿出一些換洗的衣服給葉甜心。
“想泡溫泉嗎?”
葉甜心看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都快一點了,還抱什麼溫泉?
“明天再泡。”
“好,我明天帶你去泡溫泉,你今天早點睡。”
春晚的彩排,是一件極爲累人的事情,葉甜心去洗了澡之後,便倒在牀上睡着了。
房間裡開着暖氣,厲擎蒼在睡之前,還特意給葉甜心蓋好了被子。
皎潔的月光,透過瀰漫着霧氣的玻璃照耀在她的臉上,映襯的她宛如雪中仙子般的聖潔。
“厲哥哥,不要走。”
夢中的葉甜心在輕聲的呢喃着,她的小手,下意識的握住厲擎蒼那寬厚的手掌。
厲哥哥。
厲哥哥。
他的世界裡,是一片寂靜的溫暖。
她的夢中有他。
厲擎蒼輕輕地站了起來,他是君子,不是小人。
他也不能高估自己的忍耐力。
他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麼不計後果的事情。
她還那麼小,嬌嫩的像是一朵花兒,讓人忍不住的去憐惜她,呵護她。
同樣的夜裡,有一個人,此時也徹夜難眠。
李知微坐了起來,看着窗戶外面的月色,心中是一片無言的痛苦。
她的世界裡,這些年,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謝緒寧。
可現在謝緒寧距離她那麼遠,遠到連她的衣角,都摸不到。
李知微臉上,爬滿清淚,一地的清輝讓她的心,漸漸的變得堅硬。
爲什麼呢?
她真的沒有害過別人。
爲什麼上天連這麼卑微細小的願望都不能滿足呢?
李白死了。
郄望離婚了。
謝緒寧和葉琳琅在一起了。
這所有的一切,看似和她沒有關係,卻又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李知微拿出手機,她下意識的撥打着郄望的手機。
正在病房裡的郄望聽見手機鈴聲時,便自然而然的接起來了。
“喂,微微。”
“望哥,月姐的情況好點了嗎?我明天可以來醫院看她嗎?”
郄望看了一眼病牀上的言杉月,他沉聲道,“微微,你不用來看她。微微,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掛了。”
李知微握着手機,在電話那端道,“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離婚,我認真反省了很久,是我沒有分清楚這個界限,我沒有設身處地的替月姐想,對不起,望哥,以後,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郄望微微沉吟了一下,還是低聲道,“不用了,微微,不是你的錯。”
言杉月在急救室裡的時候,那一瞬間郄望以爲自己都要失去言杉月了。
曾經和言杉月的那些記憶瞬間爬上他的心田。
他是一次又一次的做錯了許多的事。
每一次,當言杉月和李知微同時有事時,他永遠考慮的都是李知微。
是他身爲一個男人,沒有把自己的位置擺正。
李知微還不是他的妹妹。
總算是自己的親妹妹,他也應該向着自己的小家。
這二十幾年裡,他一次一次的縱容着李知微的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