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樂意?”夜夢忍不住提高了聲音,激動了起來,“誰說人家樂意了?”
她四隻眼睛都沒哪裡看出安諾姐樂意了,估計是抹不開面子不好明說。
“靠,小夢兒,不是吧?別告訴你四哥我你看上錢五了啊?錢五這貨換女朋友比我還勤快,你哥要是知道的話,非要氣死不可。”
藺赫這下腦子轉得比陀螺還快,越想這可能xing越高,不由抓狂了起來。
“藺赫,你想太多了,誰看上錢五了。”
夜夢炸毛了。
“那你問個屁。”
藺赫爆了chu口。
“我同事,我新認識的那位同事,我爲她打抱不平,不可以嗎?”
夜夢覺得不跟藺赫這廝說明白點,他那冥頑不化的腦子就是不開竅,臥槽,把她跟錢五送做堆,想想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新認識的同事?”
藺赫腦海裡驟然有一道靈光閃過,逐漸浮現了一個詭異的念頭。
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差點脫口而出“沈安諾”三個字,幸好.
他硬生生地改口成了“誰啊”兩字。
夜夢倒是沒有懷疑他的動機,不屑地撇脣,“反正你也不認識,告訴你也無妨,沈安諾。”
藺赫先是噗哧一聲低笑出聲,緊接着迸發出地震山搖的狂笑聲,“你同事跟錢五八竿子打不到一塊,還看上錢五,笑死哥哥我了。”
“靠,藺赫你找死,再給我笑成這樣試試,我要告訴我哥你欺負我。”
夜夢耳膜差點被震破,口出狂言威脅道。
藺赫瞬間停了下來,只是停得有些捉急,還有些喘不上氣來。
“唉,小夢兒,做人可不能這樣,做人得誠實。”
“我哪裡不誠實了,我同事是錢五的女朋友,昨晚還跟錢五過夜了呢,大清早的從錢五的別墅出來,我又沒眼瞎,還是我去接的她。她嘴巴被狗啃了似的,都破了一圈的皮,你倒是給我說說,不是錢五那廝重口還能是誰啊?”
夜夢氣憤難耐地反駁,到底意難平。
藺赫:“”一時之間還真有些接不上話來,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小夢兒說得一套又一套,還是親眼目睹,他還真詞窮了。
偏偏他還不能招出琛哥,最後還是錢五那倒黴透頂的傢伙背了這個黑鍋。
藺赫還秉xing純良、信誓旦旦跟她保證,“這事你四哥我還真不知情,回頭我一定好好敲打下錢五,讓他別玩得那麼厲害,悠着點,弄出人命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兒。”
夜夢滿意了,也就放過了藺赫。
這廂藺赫跟夜夢通完了電話,又往後一仰,愜意地躺了下來,可這心裡揣着事兒,再也睡不着了。
他交疊着雙手枕在後腦勺上,這沈安諾,不是跟琛哥扯到一塊了嗎,跟錢五又是哪門子的破事啊?
錢五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會去覬覦琛哥看上的女人。
沈安諾下班後,本來想坐公交車的,夜夢非要搭她一程。
還說得隱晦,大致就是罵男人對她不夠盡心,非但不安排接送車輛,還對她口下不留情。
夜夢嘴裡還不小心冒出了個“錢五”,沈安諾對號入座,嘴角抽了抽,任由這個倒黴透頂的錢五背了這個黑鍋不去解釋。
夜夢將她送到錢五的別墅門前,放她下來。
沈安諾跟她揮手道別,還真的是挺感激夜夢的,沒有夜夢,今天她一定會遲到,平時遲到也沒什麼,可試用期上班第一天就遲到,會讓所有人先入爲主對她造成不佳的印象。
尤其是這新同事中還有個跟她針鋒相對的傅晴雪,這女人恨不得逮到機會就狠踩自己。
她跟了厲承浩,今後絕對會變着法子踐踏自己。
靳氏總部的設計部,水深且複雜,不像白城人際關係那般簡單。
沈安諾一整天的疲憊在念白撲進她懷裡的時候,立刻就消除了。
軟綿綿的小身子摟在懷中,都捨不得鬆手了。
唸白一擡頭就看到沈安諾嘴上的傷痕,可愛的腮幫子鼓了起來,憂心忡忡地問,“媽媽,爸爸今天帶你去打針了沒啊,你的嘴巴怎麼還沒好?”
沈安諾下意識伸手,撫平了唸白蹙起的小劍眉,柔聲寬慰道,“打了,這傷口要慢慢恢復,哪能一蹴而就,過幾天就不會這麼可怕了。”
“那就好。”
讓一個四歲的小傢伙替自己cao心,沈安諾覺得自己好無恥啊,欺騙了這個純真的小包子,就當善意的謊言吧,總不能跟他坦白是他爸爸的傑作吧。
“媽媽,我們晚上吃什麼啊?爸爸不回來吃晚飯,他去藺阿姨家吃飯去了,今天藺阿姨生日,爸爸去給她慶祝生日去了。藺阿姨還特意打電話給我問我去不去,我回絕了,我想陪媽媽一起吃飯,要是我跟爸爸都不在家吃飯,媽媽一個人吃飯肯定很孤單、很冷清的。”
唸白喋喋不休地道。
他平日裡話其實也少,走的是高冷矜貴路線,可遇上沈安諾,就來了個大變樣,成了個小話嘮。
“藺阿姨是不是你藺叔叔的姐姐啊?”
沈安諾眼波流轉間,顧盼生輝,若有所思地問了一句。
她可沒忘記,她跟大魔王一塊去接唸白放學的那天,藺赫在背後喊住了靳韶琛,說的是“琛哥,我姐問你要不要去她那啊,她今天剛回來呢。”
“是的,”小傢伙咕嚕嚕地轉了兩下墨色的眼珠子,挺起了小胸膛,順便鏗鏘有力地表態,“媽媽,我最喜歡的是你,你放心藺阿姨祁阿姨什麼的,我誰也不喜歡,誰也別想取代你當我的媽媽。”
沈安諾哭笑不得。
她對大魔王真的沒興趣啊,她有的也是想把唸白這隻小萌物給拐回家當兒子。
“那藺阿姨對你怎麼樣?”
“藺阿姨對我挺好的,不像那個祁阿姨,喜歡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我爸也討厭那個祁阿姨,她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俘虜了我心,一門心思幫她撮合她跟我爸爸。每次她一來,我就不想在家裡待着了,總覺得她一來就污染了家裡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