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諾也不知道昨晚到最後自己是怎麼睡着的,一覺醒來,身側的男人早已不見,她眼睛上的黑布也不翼而飛。
她摸了摸死變態躺過的位置,沒有丁點餘溫。
唯一的一扇窗戶不透光的黑色窗簾遮得嚴嚴實實,她開了牀頭的燈,刺眼的燈光讓她的眼睛下意識地微微眯了起來,她眨了好幾下才適應。
她看清楚牆壁上石英鐘的時間,現在是帝都時間上午八點十三分。
她剛坐起來,房門就被打開了,兩個面具女傭進來送飯了。
沈安諾在她們開門之際,不敢置信伸手揉了下眼睛,沒看錯,是真的,昨天守門的兩個面具女傭不在了。
她深吸了下好幾口氣,竭力扼制住這股狂喜。
面具女傭放下托盤,就離開了。
沈安諾在門被關上的剎那,就飛快下牀,忘記身體昨晚飽受蹂躪,幸虧眼疾手快扶了一把牀沿,纔不至於狼狽摔倒。
她放慢速度挪到了窗前,拉開窗簾,大門那邊的守衛,還在。
這本是意料之中的,她還是不可避免起了些許的失望。
沈安諾洗漱吃飽之後,靜下心來苦苦思索了一番,如何走出這個房間,她需要自由。
除了吃飯,她就趴在那個窗戶上研究敵情,可看了一天,眼睛都瞪穿了也沒任何的收穫。
她有些心灰意冷。
晚上八點,兩個面具女傭進來了,她的眼睛又被蒙上了。
沒多久,死變態出現了。
沈安諾抿了抿脣,死變態一言不發,以至於整個房間的氛圍太過壓抑。
她也沒把握昨晚死變態醉酒後透露的那些消息,他今天醒來到底有沒印象。
她自然希望他早已忘得一乾二淨。
上帝還是眷顧她的,死變態進來後沒有提及昨晚的一切。
“你有沒什麼要說的?”
沈安諾呼吸一窒,她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
她的手指一點一點地攥住了牀上空調被的一端,越攥越緊。
她故作鎮定地清了清嗓子,“有,你能不能別老是把我關在這個房間行嗎?我能不能每天出去走一走,你這裡的守衛這麼森嚴,反正我也逃不出去。老是被關着,我萎靡不振,智商也跟着每況愈下,就是有跟沈安寧有關的線索,我也永遠不可能想得起來。”
“哪怕時間少點也沒關係,我就是想呼吸下新鮮空氣。”
沈安諾頓了頓,硬着頭皮補充道。
她是怕死變態發現端倪,所以先聲奪人,胡亂提了一通要求,根本沒指望他答應。
沒想到,從他嘴裡聽到了振奮人心的字眼,“好。”
沈安諾欣喜萬分,後悔沒早跟死變態提這要求。
她看不見的是,靳韶琛答應她後,脣邊全是冷意。
既然她想逃,他就給她機會,看看她有沒這個本事從這裡逃出去。
或許是給了她甜頭的緣故,沈安諾覺得這一晚的死變態在她身上發泄的時間比前幾晚更久。
她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這是沈安諾被擄來後的第四天,五點醒了後就了無睡意了。
八點的時候,面具女傭來了,送來了早飯。
“沈小姐,少爺說,從今天起,你每天有一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具體時間由你自己決定。”
才一個小時。
雖然有點小失望,但每天都能爭取到一個小時,也是不錯了的。
九點的時候,腰痠背痛的沈安諾穿着面具女傭送來的衣服走出了這個牢籠似的房間。
不可否認,她心情十分的雀躍。
她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全都被靳韶琛給納入了眼底。
沈安諾並沒有東張西望,不過在這一個小時內,她磨磨蹭蹭在四周都晃盪了一圈。
這棟別墅,只有兩扇門,除了大門,剩下的便是。
她如願以償看到了。
她還發現有人送食材過來,是從進來的。
並沒有配備守衛,送食材過來的人進來是面具女傭給他開的門,人走的時候,也是面具女傭給關的門。
的守衛是薄弱的,換而言之,如果她要跑,就要從逃走。
送食材是有車子進出的,那種五菱車。
如果,如果她能成功藏身到五菱車上,那麼她就能離開這裡了。
沒有手機,沒有手錶,她估量了下,食材車是在九點二十分鐘左右進來的。
最好,接下來幾天她還要在這個時間段來踩點。
靳韶琛從液晶牆上,看到沈安諾盯着的時候,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比鑽石還璀璨生輝,閃得他也有些挪不開視線了。
向來眼高於頂的他,這一刻也不得不承認,沈安諾的這一雙瞳眸生得極爲漂亮,比她長得美的女人,比比皆是,可是沒有一個女人眼睛比她的更靈動,更有神。
敲門聲響起,靳韶琛猛然驚醒,緊接着他不悅地蹙起了眉頭。
最近,他的情緒總是不由自主被沈安諾所牽引。
他啪的一聲,把監控給關了,液晶牆一片漆黑。
他沉聲道,“進來。”
進來的是別墅的管家,畢恭畢敬地問,“少爺,夫人問您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靳韶琛的眼神漸漸銳利了起來,“再過三天。”
管家是靳韶琛多年的心腹,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少爺以一己之力封鎖下了二少爺死亡的消息,靳家那邊還不知情。
若是夫人知道一向寶貝的要命的小兒子死了,還不知道怎麼收場。
“少爺,夫人那邊,你打算瞞到什麼時候?”
“再等等。”
“少爺,那位被抓來的沈安諾沈小姐,或許真的不知道沈安寧的下落,你打算就這樣一直關着她嗎?”
一向不近女色、眼高於頂的少爺,居然連着好幾晚碰了這位被擄來的沈小姐,管家很擔心少爺會看上這位沈小姐。
靳家是怎樣的人家,就是沈安寧沒害死二少爺,以沈家的門楣,也是高攀不上的。
管家微微擡頭,正好與靳韶琛那漫不經心的目光對上。
靳韶琛勾了勾脣角,似笑非笑,管家渾身一僵,毛骨悚然,忙不迭找了個藉口出去了。
他離開這個房間一段距離,依然心有餘悸,少爺那冷到骨子裡的笑意如同藤蔓一樣纏住了他的心。
少爺真的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