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諾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明明身體很累了,腦子卻異常清醒。
真是要命。
想到唸白,她沮喪地捂住了雙眼,鬱悶得要命。
每次想好要態度冷淡對小傢伙的,可當着小傢伙的面,被小傢伙那雙烏黑分明的大眼睛一瞅,便敗下陣來。
唸白是可愛,她就是陪他一陣子也無妨,前提是不能有靳韶琛的存在啊,這個大魔王太可怕了,每次出現,總能讓她提心吊膽,腦細胞死掉幾千萬。
靳韶琛回到書房,這股戾氣還沒消除。
沈安諾那句話跟機關槍似的在他耳邊劈哩啪啦響個不停。
飢不擇食。
鬼才飢不擇食瞧上她這麼一個朝秦暮楚的女人,他腦子又沒進水。
不愧是沈安寧的妹妹,姐姐水xing楊花,妹妹骨子裡也是個浪蕩胚子。
若非當年她還年輕,否則也輪不到他奪她初夜。
白紙,當初他差點被矇蔽以爲真是一張白紙,呵呵,想起來就是一個大寫的諷刺。
他伸手去褲兜裡掏了兩下,沒有摸到煙盒,反而摸到一隻手機,他蹙眉,想起了煙盒被他落在車上忘記帶回來了。
粉色的智能手機,並不是時下流行的水果手機,只是一款國產中檔手機,手機殼的背面還有些被磨損了,可見用了也有些年數了。
這是沈安諾的手機,同城快遞寄過來的,寄件人是鄭唯一,這個鄭唯一是沈安諾的好友。
五年前在陽城的時候,他讓杜濤調查過這人,xing子跳脫,也不知道怎的跟沈安諾成了莫逆之交。
靳韶琛瞪着這臺手機,這份快遞是管家轉交給他的,他會出現在沈安諾的房間初衷實則是把手機給她的。
他不允許她離開,但並沒有表示他不讓她跟外界聯繫。
他被她給激怒了,甚至忘記了去的目的。
他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卻被這女人給輕易挑起了怒火。
靳韶琛想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可先前在她房間貼着她時,女人柔弱無骨的曼妙體態帶着若有似無的清香,又涌現在了他的鼻尖。
若不是她話成功噁心到他,他還真有些衝動想染指她。
呵,能冷靜下來嗎?根本冷靜不下來。
她跟陸霆韜上過多少次牀?
多少次?到底多少次?連他自己都沒覺察到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把靳韶琛紛亂的思緒給強拉了回來。
他下意識擡眼去看沈安諾的手機,沒有反應,不是她的,那就是他自己的。
他找到自己手機,看了一眼屏幕,是藺赫打來的。
若沒沈安諾那一遭,靳韶琛是斷然不會接藺赫這電話的。
這會情緒不爽,他正想着找人出氣出氣,有人主動送上門來就最好不過了。
靳韶琛涼薄的脣角抿成了鋒銳的一條直線,動作優雅地接了起來。
他眸中冷得沒有丁點的溫度,只可惜可憐的藺赫看不到。
“琛哥,你在忙嗎?我跟夜二還有祁三在王朝,錢五這坑貨臨時有事把我們給撇下了,三缺一,你要不要來湊下,老二手癢欠收拾,琛哥你過來分分鐘就能滅了他。”
靳韶琛聞言,眉梢往上挑了挑,惜字如金,“行。”
藺赫聽到他這麼痛快的回覆,還以爲自己出現幻聽了,跟對面兩位不約而同交流了下眼神才確定自己聽力沒出現問題。
他遲疑了下,才舔了舔脣乾笑,“哎呀,琛哥,你真有空啊?你要是沒空的話,不用太勉強的,畢竟嘿嘿,兄弟我們都能體諒的。”
靳韶琛什麼也沒說,只是冷笑了三聲,笑得藺赫後背寒毛直豎,立刻換了口風,“琛哥,剛纔我是說笑的,你人直接過來就行,我讓老三把他珍藏多年的那瓶酒給開封,當我給你賠罪。”
靳韶琛聽到手機裡傳來一聲壓低的怒吼,“藺老四,你跟琛哥賠罪幹嘛拉上我的酒當人情?”
“老三,你跟我,誰是誰啊,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難道連一瓶破酒也比不上嗎?再說,你這瓶破酒,開了又不是我一個人喝,琛哥喝是給你面子,你自己不也有的喝嗎?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更能體現這破酒的價值。”
“藺老四,你”
然後是乒乒乓乓的聲響,這兩人肯定是交手上了,儼然忘記了手機是開了免提這功能。
靳韶琛毫不猶豫地切斷了電話,看來都皮癢手癢了,一對一難度係數太低,一對三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唯一在狀況內的夜淮看着“通話結束”四個字出現後,再也忍不住衝這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吼了一聲,“你們兩個給住手。”
可這兩人還沒分出勝負,誰也不理他。
夜淮怒了,“你們是不是忘記免提了?”
“是不是唯恐琛哥不知道我們偷聽了?”
飆高的最後一道男音,總算是鎮住了祁默跟藺赫,兩人一前一後住了手,藺赫還是遭了祁默趁機偷襲的一腳。
藺赫這下也顧不上教訓祁默了,他的臉,慘白如紙。
這通電話是他打的啊,他是主謀,夜淮跟祁默頂多算個從犯。
想到這,他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神情,生無可戀啊,陰了祁三那一瓶酒的喜悅瞬間蕩然無存。
他面色戚然,艱難地張了張嘴,“我現在滾來不來得及?”
祁默的臉色比他好點,但也沒好到哪裡去,陰惻惻地奚落,“你試試看。”
藺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顧不上維持國民老公的高大形象,欲哭無淚。
記得上次得罪琛哥,偷溜了,事後他被琛哥逮到機會揍得在牀上躺了半個月。
他們三個,加起來的武力值都及不上琛哥一人,夜二比琛哥還要大兩歲,可卻一直心甘情願屈居於琛哥之下,琛哥當老大不是沒有道理的。
“老二,你說琛哥怎麼就真有空呢?
藺赫垂死掙扎。
夜淮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以爲琛哥會跟你一樣飢不擇食啊,琛哥要是真如你所言真看上個女人,也不會立馬就上啊。何況,這女人是念白看上的,又不是琛哥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