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淮跟祁默面面相覷,好生蛋疼。
這都醉得連路都走不穩了,還逞強獨自要去找人。
琛哥這不要命的行徑,真是太感人了,可惜沈安諾看不到啊。
在他們面前深情個屁啊,他們是直男,又不彎,琛哥就是做再多,也無濟於事啊。
他們跟沈安諾也不熟,就是在她面前大吹特吹琛哥對她的癡心不改,估計也感化不了她,還會引來琛哥的反感。
夜淮嘆了口氣,好言好語哄了半天,可琛哥根本不吃這一招,口口聲聲嚷着要去找人,像個沒吃到糖的孩子似的。
夜淮被吵得腦仁都疼,還是祁默腦子沒成漿糊,“琛哥,你打電話給嫂子,問下她在哪裡,我們帶你去找。”
靳韶琛這下倒是安靜下來了,乖乖聽了夜淮的話掏出手機打電話。
祁默真心佩服,這醉得不輕的狀況下,還能精準無誤在通訊錄上找到沈安諾的電話,這若說不是真愛都沒人信。
關機。
對方的手機關機,不止祁默,這下夜淮也聽得一清二楚。
哐噹一聲,手機被摔成兩半,分屍了,這還是難以消除靳韶琛體內狂躥的怒火。
他的胸膛起伏不定,沈安諾,一定是跟陸霆韜在一起。
一想到這兩人在一起有任何親密的舉動,他整個人都有被逼瘋的跡象。
這下,連夜淮跟祁默也拉不住這頭散發着濃濃陰戾氣息的盛怒蠻牛了。
“琛哥,琛哥,你消消氣,嫂子可能是一時沒攔到車,所以這會還沒趕得回來,指不定你等會,她就回來了。”
夜淮見靳韶琛頭也不回得趔趄着往車庫方向而去,一邊心急火燎追了上去,另一邊拼命眼神示意祁默幫腔。
祁默也頭痛欲裂,這喝醉酒又一意孤行的男人,真的是難以說通。
琛哥這狀態還去開車,不是自己找死,就是要別人死。
“回來?”靳韶琛冷笑,“她不會捨得回來的。”他臉色不善,陰沉得都能滴得出墨汁來。
“爲什麼?”
“因爲她跟陸霆韜在一起。”
靳韶琛一字一字幾乎是從鼻孔中噴出來似的。
“她就是死,也要死在我懷裡。”
某人霸氣狂妄宣誓,祁默跟夜淮搖頭失笑,琛哥表白的對象錯了。
不過,琛哥進步也很大了,之前在他們幾人面前都死不承認對沈安諾的感覺,如今都不掩飾對她的心意了,就是還欠缺些火候,在沈安諾面前也這麼霸氣主動就好了。
陸霆韜這把火,倒是一場及時雨,刺激得琛哥都有點瘋瘋癲癲了,能夠正視就是對的,就是苦了他們兄弟。
大晚上的,沒有軟玉香懷在抱,還要陪着個大男人發瘋。
“琛哥,你打算去哪裡,我叫司機來開車。”
夜淮眼見着琛哥坐進駕駛座了,急得頭大。
“砰”的一聲,夜淮眼珠子快掉落了,祁默這廝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進車後座了,還趁着琛哥不備,對着琛哥後面的脖子飛快下了手,琛哥的額頭重重撞在方向盤上,然後人事不省了。
這是昏過去了。
夜淮回過神來,伸手探了探琛哥的鼻息,還有氣,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嚇死他了。
他站直身子,橫眉冷對祁默,“三,你對琛哥下這麼重的手,琛哥明天想起來怎麼辦?”
琛哥這人報復心,可是很重的。
祁默活動了下腕關節,低低道,“你覺得他這狀態真的適合出門嗎?就是真找到陸霆韜跟嫂子在一起,八成要出人命。要是找不到,這一晚上的,別想好過。”
經由祁默這麼一提點,夜淮覺得不無道理。
算了,這都暈過去了,再跟祁默計較,琛哥這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
兩人一左一右將琛哥給重新弄出了車,祁默揹着,夜淮託着,累得如同一頭老黃牛,總算將這個麻煩的男人給送上了牀。
祁默擦了一把額頭沁出的汗珠,“我們走吧。”
夜淮這下贊成,兩人可不想留下來讓琛哥秋後算賬,不過看情形,估計要明天才能醒來了,這個晚上能夠安然渡過了。
出門前,跟管家交代了一聲,兩人便跟身後有鬼追似地跳上了車,吩咐司機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今晚,月明星稀,窗外,樹影婆娑,沈安諾睡不着,從牀上輕手輕腳爬了起來,披了一件鄭唯一的一件睡袍,出來陽臺上吹了會冷風。
鄭唯一睡得很熟,她這吹了半天冷風回去,也沒驚醒這頭豬。
沈安諾手腳冰涼地鑽回到了被窩,雙手默默交疊枕在了腦後,思緒紛飛。
她豔羨地瞅了身側的鄭唯一一眼,她睡得香甜,嘴角彎彎,估計正在做某個美夢。
其實,跟鄭唯一這樣的也挺好的,能夠始終如一喜歡一個人,多年心念未曾動搖。
她嘆了口氣,伸手將牀頭櫃上關機後的那隻手機摸了過來,按下了開機鍵。
並沒有任何的未接來電。
下一秒,她將手機又給關了。
都怪鄭唯一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攪亂她心如止水般的湖面。
沈安諾醒來的時候嚇了一跳,差點遲到了。
鄭唯一個懶豬,鬧鐘設得這麼遲。
兩人手忙腳亂收拾了下,便匆匆趕去各自的公司。
沈安諾到靳氏總部的時候,鈴聲剛響了起來,她幾乎是踩着點進來的。
夜夢看到她後,立刻從座位上過來,“安諾姐,你昨晚去那瀟灑了?”
“沒啊。”
昨晚的事情,真是一言難盡。
“我哥昨晚很遲迴來,說琛哥喝得爛醉如泥,今天我幫總監送報告去上面的時候,聽人說琛哥還沒到公司呢。不會喝壞了身子吧?”
夜夢壓低了聲音,若是以往,沈安諾肯定不當一回事的,可昨晚被鄭唯一那傢伙胡言亂語了一番,她這會不由自主想的是,他昨晚走後去喝酒了?
還喝得爛醉如泥?
記得他不止一次喝醉了,印象中就有兩次,一次抱着她狂啃,把她當成骨頭似的,另一次也是鬧出過糗事,尷尬不已。
夜夢走後,沈安諾卻再也靜不下心來工作了,面前設計了一半的設計稿,在她的眼前儼然就跟一張白紙沒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