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諾也沒別的更好的選擇,便聽從了靳韶琛的安排。
車子到了萬豪,他打了個電話,就有人恭敬地過來了。
總經理林煜身後跟了兩個身強力壯的女服務員,女服務員的體格看着應該是後勤部的。
林煜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靳總的車,靳韶琛看得眼角直抽,林煜這廝在他車周圍幾步之遙環顧了半天了,還以爲他要朝着自己過來了,卻止步不前了。
他正準備降下車窗,手機便響了起來。
他接了起來,林煜打來的,“靳總,您是不是還沒到?”
“已經到了。”
靳韶琛沒好氣地道,“就在你面前,你眼睛是不是瞎了。”
他降下車窗,林煜眉頭一跳,終於迎上了他的視線,然後滿臉都是震驚。
林煜閉上眼睛,又睜開,眼前的這一輛車,就是大衆寶萊,半天也沒變成賓利林肯之類的標誌。
靳總的套路太深,他的腦子明顯跟不上。
林煜這下不敢再耽擱下去了,大步流星般朝着那輛外表破舊的寶萊而去。
沈安諾推開了後座的車門,“林總,麻煩您了,我朋友在這裡。”
沈安諾跳下車,另外兩個服務員趕緊接手,靳韶琛在電話裡吩咐過,林煜大致瞭解了,就是有人要過來萬豪入住,讓他安排個總統套房給住下。
還說是個爛醉如泥的女人,讓他找兩個身強力壯的女服務員過來把人扛過去。
聽到女人,他心急火燎地準備了起來,以爲是靳總看上的女人呢,畢竟靳總對女人一貫是秉持着厭惡的態度,從來未見他對女人另眼相待過。
這如此鄭重其事交代的,還是頭一次,林煜自然是不敢馬虎,總統套房早已準備好了,就等待這位尊貴的女客人入住了。
眼前的一幕,卻又讓林煜傻了眼。這跳出來的這位美麗小姐,又是哪位?
看着還挺眼熟的,林煜很快想起來了,這…這不是陸霆韜的新娘麼?當日陸家公子的婚禮就是在萬豪舉行的,卻被靳總給截胡了,小少爺非要抱着這位小姐喊媽媽,還不肯鬆手。
後來,婚禮取消,而這位小姐也跟着靳總走了。
沒想到,今日還能有幸見到,還以爲這位小姐早就不在靳總身邊了,居然還能出現在靳總左右,林煜對她的態度也變得立馬恭敬了起來,指不定是未來萬豪的女主人。
這位既然不是即將入住萬豪的,那另一位呢?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又讓林煜嚇得心跳差點停止。
這…這位被女服務員扛上身的小姐,是夜家大小姐夜夢啊。
記得夜夢剛回國時,二少還爲她在萬豪接風洗塵過,林煜對她印象深刻,夜家大小姐幽默風趣,還說了個笑話給他聽呢。
夜家在本城房產不計其數,這位嬌寵長大的明珠怎麼會跑來入住萬豪呢?
林煜的腦海裡滿是問號,正欲要開口,卻被靳韶琛眼角冷漠的餘光震懾住,噤若寒蟬了。
靳韶琛淡淡地吩咐道,“好生伺候這位女客人,我還有事先走了。”
林煜清楚夜夢的身份,哪會疏忽大意啊,這必須得盡心盡力伺候。
“要不我晚上留下來陪小夢,明天再回去?”
沈安諾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不行。”
靳韶琛想也不想就回絕了,他說完,又覺得自己的措辭太過強硬,擰了下眉,薄脣輕啓,“你到底在擔心什麼?這裡是萬豪,沒人膽敢違揹我的命令。”
這口吻狂妄霸氣,唯我獨尊。
林煜聽了,分擔沒有半絲反感,反而點頭如同搗蒜,“沈小姐,你就放一百二十萬個心,夜這位小姐在我們這再安全不過了。”
林煜唏噓不已,差點說漏嘴了。
靳韶琛靜默須臾,捏了捏眉心,垂落下來的修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着方向盤,低聲道,“她是我夫人,下回別叫錯了。”
散漫的字眼,雲淡風輕的語調,明顯不容悖逆。
林煜石化的剎那,靳韶琛催促了表情也有些古怪的沈安諾,“上來,傻站着幹什麼?”
車子尾氣噴了林煜一臉,林煜還是一臉的矇蔽,絲毫不見往日的沉穩老練。
“林總,還走不走?”
女服務員茫然,她們是後勤部的,並沒有機會見到最大的老闆,在她們眼裡,林總就已經是最大的boss了,這位能讓林總唯令是從的一定是個大人物,具體有多大,她們這些小人物就沒必要關注跟好奇了,做好分內事就夠了。
雖說不應該打斷林總的思緒,可扛着這位小姐,也有點份量的,她們雖然習慣了做粗活,可也不能長時間扛着個大活人啊,再說這夜風有點大,這位小姐再這麼下去,也很容易生病。
林煜被女服務員一喚,神志一絲一縷歸攏。
“走,快點上去,小心點,別摔着了。”
林煜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背,嘶了一聲,痛,他沒有在做夢。
那位沈小姐,真的成了靳總夫人,尼瑪,這外界怎麼瞞得死死的,要不是靳總今日泄露口風,他哪裡知道他們頂頭上司已經是名草有主的人了。
這位沈小姐,還真是好福氣,沒有嫁成陸家公子,卻因禍得福遇上了靳總這般的好男人。
靳韶琛在外界的風評褒貶不一,但林煜對他崇拜得五體投地,自然是覺得千好萬好的。
沈安諾上了車後,靳韶琛便發動引擎帶她回白山別墅。
要不是顧及到唸白那個小傢伙,他打算就在城中安置下來了,不用回白山別墅那麼遠的住處了。
考慮到兩人有約,加上上回唸白的大鬧天宮還發展成了離家出走,靳韶琛只能無奈地原路返回。
他還指望唸白助自己一臂之力,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那個心眼比針孔還小的臭小子。
沈安諾猶豫了半天,在前方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燈轉綠燈的時候,總算是把疑惑問出了口。
“你剛纔爲什麼告訴那個林經理我的身份?沒有必要解釋的,你不是說我們的關係不能對外公開嗎?”
協議上,明明寫的清清楚楚,可他卻不止一次兩次犯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