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魁梧壯漢,一出手,韶白就分辨出了對方是訓練有素的練家子,自己寡不敵衆。
韶白想用言語激怒靳韶琛,自己才能全須全尾抽身而退。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靳韶琛本來是不打算帶他走的,在他的言語刺激下,他改變了主意。
他沉聲道,“將人帶走。”
他選擇了將人帶走,靳北冥估計打定主意自己不可能會動用韶白吧,這下他要失算了,也算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你,你這個瘋子。”
韶白怒目圓睜,惡狠狠地唾罵道。
靳韶琛不以爲意,冷然朝着幾個壯漢投了個催促的眼神,這下四個人沒怎麼費多大的力氣就將韶白給錮住了,押上了車。
靳韶琛臨走之際,犀利的眼神掃了下那兩個在店裡的女員工姍姍跟飛飛,“我弟弟不太聽話。”
他這話,是故意說給大家聽的。
言下之意,不必小題大做,也沒必要四處宣揚。
這肅殺的氛圍,還是在他人走後,警報才得以解除。
過了一會兒,姍姍附在飛飛的耳邊透露了一個大新聞,飛飛聞言,也激動得無以復加,“他真的是…..”
“你怎麼不早說啊?”
姍姍無語,“我本來是要告訴你的,但是你急着迎上去了,我這不沒有來得及麼。”
飛飛鬱悶,但也知道於事無補,恨不得時光倒流。
“這事我們自個兒知道就行了,不好大張旗鼓宣傳,不然吃不了兜着走,畢竟他那句就是似是而非跟我們警告來着的。”
姍姍這人雖然花癡,但是輕重緩急還是分得清楚的,飛飛點頭贊同,沒有意見。
韶白上了車後,四個男人中的兩個一左一右鉗制着他的左右肩膀,動彈不得。
他氣得怒火高漲,但是無濟於事,不管他罵得怎麼難聽,副駕駛座上的靳韶琛依舊老神在在,沒有受到半分影響。
他要是理會自己,韶白還沒這麼難受,他當自己是空氣,韶白哪裡不憋屈。
這個教訓太大了。
“你到底帶我到哪裡去?”
罵罵咧咧一路,他口乾舌燥不已,最後,他意識到這麼做根本浪費精力,總算消停了不少。
“回家。”
靳韶琛動了動脣,雲淡風輕地道。
他現在想通了,只要人在自己手上,任由靳北冥那邊翻出風浪,自己這邊有的是應對之策。
韶白要是在靳北冥之手,自己反而會受到拘束。
如果說先前把人押回來是一時的心血來潮,此時他已經安之若素了。
韶白呼出一口濁氣,雞同鴨講,對牛彈琴,莫過於此,他家根本不在這裡,只是他意外的是靳韶琛會帶自己回家。
“你不怕我把你的家弄得烏煙瘴氣,儘管放馬過來。”
韶白破罐子破摔道,他腦子裡警鈴大作,如何瞞天過海通知爸爸,或許,爸爸已經知道自己被抓了。
他大概是要讓爸爸失望了,光天化日之下,大意失荊州。
靳韶琛這下沒有吭聲。
靳韶琛帶着韶白回了白山別墅,將人交給了管家看管,囑咐道。
“別讓二少爺衝撞到少夫人。”
管家點頭,他是聽說過二少爺的,但是並沒有見過,二少爺據說五年前沒了的,但是這個二少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他自個,並沒有親眼見過,少爺搬到這別墅後,自己才成了這裡的管家,只有老宅的老人見過那位二少爺。
這別墅裡,除了李媽,並沒有其它從老宅過來的人。
少夫人懷有身孕,是整棟別墅重點關照的對象,哪怕這個新冒出的二少爺,也要往後靠邊。
李媽正巧經過,失聲嚷了出來,“二少爺?二少爺,你還活着?”
韶白若有所思地望着李媽,“你認識我?”
他的印象中,是沒有這個老太婆這號人物的。
“二少爺,我是李媽啊,你真的還活着啊。”
李媽激動地望着他,可韶白想了半天,依然毫無印象,他搖了搖頭,“我可不認識你,你別亂認人。”
“少爺,二少爺他怎麼了?他怎麼不認識我了?”
李媽百思不得其解,以前在老宅的時候,二少爺嘴巴特甜,每次看到她,都是喊她的。
這眼下,居然說不認識她了。
二少爺明明死了,死在了五年前。
靜下心來的李媽,內心陷入了掙扎,但是她灼熱的眼神並沒有離開韶白的這張臉,眼前的人,長得跟二少爺活脫脫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但是眼前的人氣質跟二少爺卻截然不同。
她所認識的二少爺,溫文爾雅,善解人意,眼前的這個,氣質冷漠,性情蠻橫。
她心裡的疑竇,逐漸加深。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少爺,他到底是不是二少爺啊?”
李媽搖擺不定,還是尋求自己最信賴有加的大少爺,求救的目光也因而轉了個方向。
“是。”
“不是。”
兩道聲音幾乎是同一時間響了起來的,前者出自靳韶琛之口,後者否認的自然是出自韶白之口。
不過,李媽可不信韶白的,她毫無疑問偏向了靳韶琛的答案,大少爺對她而言頂天立地,是靳家的支柱,她從未懷疑過大少爺說出來的話,這一回自然也是一樣。
“管家,你先把人帶走。”
靳韶琛不想再跟韶白針鋒相對,眼不見爲淨。
今天就想要韶白屈服,無異於白日做夢,眼下還是得想法子讓韶白恢復記憶,只有記憶恢復了,很多難題也能順其自然解決了。
靳北冥對他的荼毒太深了,自己一時半刻把他掰正難度太高了。
管家跟在那兩個押解韶白的壯漢走了,李媽還尚未離開。
“少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他真的是二少爺,那二少爺怎麼會變成這樣了,這五年他又是去了哪裡啊?”
李媽滿肚子的疑惑,好奇心都能殺死一隻貓了,她撓肝抓肺,恨不得立刻獲悉全部真相。
“李媽,他是韶白,他並沒有死,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現在還沒有查清楚,但是此事應該跟我那個好二叔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