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秋彤略坐直了身子,朝着莊玲玉看去,“堂嫂,你說大伯讓人寒心,而在我看來,你纔是真的讓人寒心!”
“你什麼意思?”莊玲玉眉頭緊蹙。
“外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是,在座的所有人都很清楚,寧雪落不過是個養女,而寧夕纔是你的親生女兒,纔是我們寧家嫡親的骨血,大伯把股份分給寧夕何錯之有?”
“我並未說爸將股份分給寧夕有錯,那是他的權利,我說的是雪落憑什麼沒有!”莊玲玉沉聲道。
寧秋彤冷哼一聲,“那好,我們就來說說爲什麼不分股份給寧雪落!
寧雪落不過是個在醫院抱錯的養女,卻享受了十八年本該屬於寧夕的錦衣玉食榮花富貴,在真相大白之後,不回到她本來的家,本來的父母身邊,卻依舊留在我們寧家,佔據着寧家大小姐的名頭,還以寧家大小姐的身份找到了蘇衍這樣一門好親事!
反而是我們寧家的嫡親骨血寧夕,流落在外十八年,過了十八年貧困的生活,好不容易被寧家找回了,卻只能頂着個養女的名頭,本該屬於她的都被鳩佔鵲巢,連下人都能欺到她頭上,罵她是野雞,是鄉巴佬!
而這個時候,你們作爲父母在做什麼?跟着外人一起責備她粗鄙俗氣上不了檯面!你們有什麼資格責備辱罵她?你們養過她一天還是教過她一天?
你們覺得自己把孩子接回家給她吃的穿的就是盡到了父母義務?有你們這樣狠心的父母,倒還不如繼續讓孩子留在鄉下什麼都不知道,也好過看盡人情冷暖,被親生父母往自己心口上捅刀子!!!”
聽到這裡,桌上一片死寂,沒有任何人說話。
寧雪落渾身僵硬着,連寧耀華和莊玲玉都黑着臉沒說話,老爺子看着寧夕,神情裡滿是愧疚,蘇衍不動聲色地捏緊了掌心……
寧夕靜靜地坐在那裡,餘光複雜地看着身旁的寧秋彤,本來早就麻木,也習慣了這個圈子的冷漠,沒想到……寧秋彤今天本來完全可以事不關己,竟然會爲了她說這些話……
這些……從未有人幫她說過的話……
寧秋彤頓了頓,隨即目光如利刃般看向了寧雪落,“大伯給寧雪落的那些資產,足夠她風風光光的大嫁並且錦衣玉食一輩子,她一個鄉下丫頭,吃我們寧家的,住我們寧家的,頂着寧家大小姐的名頭,還有什麼不滿意?唐雪落,我倒要問你一句,你還有什麼不滿意,有什麼資格要我們寧家的股份?!”
聽着寧秋彤的一字一句,尤其是那一聲“唐雪落”,寧雪落的肩膀劇烈顫抖着,指甲狠狠掐進了掌心裡,低垂着的面色陰沉得不像話,下一秒,她刷得一下站起來,奪門而出……
蘇衍見狀神色一緊,急忙追了上去。
“寧秋彤,你太過分了!就算你是寧家的人,但這是我們大房一家的家務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你什麼都不知道在這裡大放什麼厥詞!”莊玲玉見女兒傷心地跑了出去,頓時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