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馨的驚呼,使我當場就衝了過去。
眼前除了幾株紅花美人蕉之前,就有幾盤水仙花了,別說我沒有嗅到別的花香味,她所說曼珠沙華,白色的彼岸花,我根本就沒有見識過,就算有香味,我也嗅不出來。
“回頭問下爺爺,花店中,都是來了些什麼人,剛纔那一股曼珠沙華的香味,我很確定,一定有人帶着曼珠沙華來過。”藍馨還僵在原地,我輕輕把她擁在了懷中,我說妹子,別想太多了,這些天,我們都太累了,回頭問下爺爺再說。
藍馨點頭,我們再一次收拾起來。
當看到那一片一品紅的時候,我突然察覺到了一絲詭異。
一品紅的根部,還有着紙片的痕跡,我突然想到,一品紅,難道是爺爺裁剪出來的紙紮鮮花不成?
藍馨似乎早就知道了,她說是啊,爺爺的本事大着呢,而且他又指着角落擺放的幾盆紅牡丹笑道:“牡丹花,也是爺爺做出來的。”
這我倒沒有注意,細心看了一眼,我恍然大悟的笑了,心想爺爺的手藝,果然不是蓋的,紙紮人都能變成活的,更別說紙紮花卉了。
心裡敬仰着爺爺的手藝,想起我口袋中的勾魂筆,一幕讓我匪夷的思緒,再次乍現出來。
不對!
當初爺爺把墨玉黑剪和紙紮秘籍交給了我和金鑫,而今他手中沒有裁剪之物,那,爺爺他是如何做到的?
對了!
應該是鍾之發爺爺!
之前,我們還身處在鍾家莊的時候,我們在鍾家祠堂中,被我老爸尋到了嶄新的墨玉黑剪,後來交給了鍾之發爺爺,再之後,鍾之發爺爺來錦華市跟我爺爺敘舊,爺爺手中的墨玉黑剪,應該是鍾之發爺爺相贈的了。
不過還有一點,當初被我遺失的墨玉黑剪,被簡冉那個瘋女人給奪了去,如今,恐怕已經落在了那個自稱上官大人的朱麗萱手中。
想到這一點,我就來氣,朱麗萱,外環西路花卉市場的老闆,她竟然是我鍾家的宿命仇敵,這事,我也儘早的告訴爺爺才行。
早上七點鐘,我老早就跑出去吧早餐買了回來。
跟藍馨吃過早飯,我說要帶着她回家,讓莫寒姐先幫她看看左臂的傷勢。
可是藍馨一臉的嚴肅,她說我是不是糊塗了,爺爺明明告誡過,花店中,必須有人留守才行,雖說現在是大白天,但,爲了地底下的兩界門鑰匙,花店中,必須有人留守。
她的提議,我贊同了,接着我說我留在花店,讓她前去我家,畢竟,我完好如初,藍馨斷掉一臂的事,始終在我心頭縈繞着,擔心的滋味,很不好受。
然而,藍馨再一次拒絕,她說讓我先不要關注她的斷臂,先去買貢品,要求,有雞有魚有肉,燃香蠟燭元寶紙,缺一不可,而且必須在中午十二點之前,把所有東西準備妥當。
看着藍馨的眼神,我只能答應了他,出門右轉,搭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向了東關菜市場。
將近中午十點的時候,藍馨吩咐好的一切貢品,我已經湊齊了,剛要搭車返回花店的時候,一個頭戴紗巾帽的女人,提着一籃我不知名的白色花卉,從我身邊輕盈着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我已經坐在了出租車中,忽然想到白色花卉的形態,跟藍馨講述的白色彼岸花曼珠沙華很是相似,我立即就下了出租車。
然而,令我捶胸論足的是,頭戴紗巾帽的女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早就不見了蹤影。
無助、迷茫,頓時襲上了我的心頭,無奈,我再次踏上出租車,直接就回到了我的花店。
提着大包小包的,我剛踏進花店,就看到藍馨,正在跟一位顧客熱情的攀談着。
這一幕,我是又驚又喜。
不爲其他,跟藍馨攀談的這名顧客,正是之前我在東關市場看到的那位紗巾帽女人。
我忙低頭瞅了她手中的花籃一眼,空空如也,啥都沒有。
怎麼會……不可能啊!
“老公,這位美女要訂購永生花禮盒,下午五點來取,能做出來麼?”藍馨問我。
永生花,我一愣,永生花禮盒,這花的製作有些難度,而且一時半會兒的也做不出來,幸好之前我閒來無事做了兩份,一直在保鮮櫃中存放着,這都大半個月過去了,不知還新不新鮮了。
不,等一等,永生花的花語是:永不凋零的愛情!
我擡頭一笑,我說沒問題,下午五點來取好了。
紗巾帽美女很是興奮的樣子,忙那處了一沓鈔票遞給了我,一再囑咐着我說道:“辛苦老闆了哈,千萬別疏忽了五點,嗯嗯,你們先忙,我走了。”
說着,不等我找錢,紗巾帽美女,轉身衝藍馨一笑,就離去了。
看着紗巾帽美女離去,我忙把之前見到的那一幕道了出來。
藍馨聽後也是一陣緊張,她問我,確定沒看錯,真的是白色彼岸花曼珠沙華麼?
我搖搖頭,我說我不太確定,就是看了一眼,很像。
藍馨雙眼微眯,無奈的一嘆氣,說道:“算了,下午五點紗巾帽美女來取永生花禮盒的時候,我們只能跟蹤她,再探究竟了。
我說那好吧,現在來說,也只能這樣了。
她看在我購買來的貢品,又看了一眼時間,還差一個多小時到中午十二點,然後她就催促我,要不先做永生花禮盒好了。
我給藍馨了一個媚笑,我說放心就是了,保險櫃中,有兩份呢。
說着我打開了保險櫃,兩份永生花禮盒的新鮮度,果然還是嬌滴滴,我說妹子,如何?
“看上去是不錯,不過,紗巾帽美女,看起來挺精明的,能應付過去麼?”藍馨不確定的問我。
我當即一仰頭,我說好老婆啊,有你在,我怕啥?
然而,藍馨聽到我的話,她卻是愁眉不展的苦笑起來,她說她斷了一臂,又燃燒過本命精氣,現在她的身體相當虛弱,就跟一個七八歲的孩童差不到多少。
我聽後大驚,我說不是吧,那你還到處亂跑?
我差點就跟她急了。
“你的事,比我身體更重要,而且,那個紗巾帽女子,我看起來,就是個正常人而已,以防萬一,把金鑫喊過來吧。”藍馨不是很放心,勸說着我說道。
聽到藍馨身體虛弱的不行,我也知道她也是力所不能及了。
剛要摸手機來着,這纔想到,我的手機丟在鍾家莊,到現在回來錦華市後,一直都沒有去買一部新的,。
所幸,我花店中有座機,摸起電話就給金鑫打了過去。
這傢伙正常陪老爺子喝酒,聽到我的建議,他說半小時後到。
我說沒大事,下午五點之前來到就成,不成想,這傢伙的電話已經掛了。
臨近中午,距離十二點,還有十多分鐘,金鑫便開着他的黑色普桑,風風火火的來到了花店。
一進門,金鑫就拿出了兩部嶄新的手機,給我和藍馨遞過來之後,他笑着說:“兄弟,報銷吧,兩部手機給我五千塊好了。”
我摩拳擦掌着給了他一拳,我說要命有,有錢分文沒有,愛喳喳地?
“呵呵呵……”
金鑫大笑,反手給了我一拳,他佯裝發怒道:“哥哥是差錢的人麼,手機權當送你倆做結婚禮物了。”
我說鑫哥,不是吧,我結婚,就給兩部手機當賀禮,是不是太兒戲了啊?
“好了好了,你倆好久沒這麼耍嘴皮子了,快收拾下,準備上貢。”藍馨說話間,已經收拾好了櫃檯。
我和金鑫對視了一眼,沒用我說是幹嘛,他就反客爲主般的忙活了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整雞整魚所有貢品一應俱全的擺上了。
燭臺香案點燃,整個花店中,焚香繚繞。
藍馨爲首,示意着我和金鑫,叩拜三個響頭,然後閉眼等待就好,她不開口睜眼,誰也別睜開。
我們三人經歷了那麼多事件,我們自然都配合的非常默契,我和金鑫一一照做,只等的我一陣心慌後,耳邊藍馨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好了,都睜眼起身吧,下午準備些洛陽鏟啥的,晚上十二點,我們開挖。”
藍馨已經站起,我和金鑫也不列外,雙雙站起的時候,貢品依舊,蠟燭和燃香,卻早就燃盡了。
我深知,香火,肯定是被頭頂三尺外的神明給享用了。
“我看店,你倆去吃飯吧,要不,你們回家也行,畢竟莫寒姐是通靈鬼醫,幫助弟妹治療下斷臂傷勢,應該信手拈來。”藍馨看了一眼藍馨,又把車鑰匙遞給了我。
我心說這不錯,忙把一些要叮囑的事講給了金鑫,之後我開着車子和藍馨就趕回了家中。
莫寒姐正在做飯,看到我和藍馨回來後,又加了一個菜。
我來不及跟她寒暄,我問莫寒姐,我爺爺和我媽的蠱毒,現在控制的咋樣了?
莫寒姐示意我小點聲,他剛幫我爺爺換了血,正好我回來了,也是時候幫我媽媽換血了。
我說那就太好了,事不宜遲,先幫我媽媽換血好了。
莫寒姐臉色一冷,說讓我先吃飯,有些事急不來的。
我是沒心情吃飯,藍馨和莫寒姐邊吃邊聊,我匆忙吃了幾口,就推開了我爺爺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