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眼殘魂和金鑫,他們兩人的表情,也跟之前有了對立的反差。
我突然意識到一句話:小不忍則亂大謀!
正當我明白了一絲他們的用意後,鬍子老頭把手中地圖一甩,交給了那個眉清目秀名叫武寧的傢伙手中。
“武寧,大叔我老眼昏花了,幫我看下地圖。”
“大叔,跟我們手中的那塊地圖,好像是一樣的材質。”武寧那傢伙剛瞅了一眼,立馬從口袋中摸出了一張殘破的羊皮紙。
鬍子老頭一驚,立馬拉扯着武寧走到了一旁,口中還輕喝着:“小華,盯着他們,誰敢動,就崩了他。”
“大叔放心,交給我好了。”沙宣頭女子小華,聲音發衝,沒一點女人味。
可是,有沒有女人味我不關心,我關心的是四爺心中的計劃,到底是啥?
總不能一直被他們束縛着吧?
好歹,我們也是五個人,他們也就是兩男一女三個人而已。
就算真的動起手來,手有驅屍鞭的殘魂,加上鬼身形體的藍馨,即便對方三人有槍,那也白搭。
不過,看到四爺都紋絲不動,藍馨那麼有能力也沒動彈,能力最低的我,還能說什麼,只能苦熬着等待四爺的下一步行動。
看着鬍子老頭和武寧的交頭接耳,我不禁心中鄙夷,一張地圖而已,就算你們看懂了,破不開柳葉石牆,你們誰也別想過去!
只不過,之前武寧手中拿出的那張羊皮紙地圖,卻令我捉急起來。
如果說,四爺手中的地圖跟他們的地圖能拼接起來的話,會不會顯現出另一條通道?
繞過柳葉石牆的另一條通道?
“瑪德!還差一塊!”
武寧破口罵咧着,跟鬍子老頭回轉了身子。
他手中掂量着兩幅地圖,首先救看向了四爺。
“老傢伙,還有一塊地圖呢,交出來吧!”武寧一個半大小夥子,與四爺交談,口氣尤爲生硬,這也太目無尊長了。
我心中已經有了殺心,特麼的,只要小爺有機會,絕對會給他來一個大嘴巴子!
“年輕人,你媽沒教你怎麼尊重人麼?”四爺突然爆喝。
我心中一樂,四爺終於發飆了。
“你……你你……”被駁斥的武寧,一連發出幾個‘你’,卻是一句話始終也說不出來了。
我看得清楚,不是他對不上話了,而是他身邊的鬍子老頭,伸手抓了他一把。
“不好!小寧小華,站在原地別動!”鬍子老頭大呼,然後他從武寧手中搶過地圖,低頭又查看了起來。
十多秒的功夫,鬍子老頭的神色,更加的難看了。
“蓮花七瓣……怪不得,怪不得啊!”鬍子老頭臉色發白,又道:“看來,我們要暫且跟他們合作合作了。”
鬍子老頭搓了一把小鬍子,一副計上心來的樣子,剛要提笑靠近四爺的時候,他突然臉色劇變。
“哼!怪怪的站在原地好了。”
四爺冷嘲熱諷了一句。
我看到鬍子老頭的身體再次發顫起來,再看他的表情,更是讓我心中好笑。
“我就說嘛,你們五人都站在原地不動,原來已經踏上了蓮花七瓣。”鬍子老頭低語着,隨即就苦澀的笑了起來:“小華小寧,你們左右各走三步,定格在地面蓮花瓣圖案中。”
武寧和小華兩人,看似懵懂不知的樣子,但鬍子老頭一席話,他們都老實本分的照做了。
與此同時,原本一切平穩的墓道,突然就震顫起來。
如果不知情況的,還以爲遇到地震了一樣。
緊接着,浩瀚無比的灰塵,再次彌散,我們身後的墓道壁,也像是即將崩塌一樣,裂開了拇指粗細的紋絡。
我難言的驚悚起來,怎麼了這是,難道說,蓮花七瓣都被人踏在上面後,誤中了什麼機關不成?
突然,我的耳中,響起了四爺的一聲高喝:“所有人,趴在地上!”
四爺的警喝,在我看來,就是指令,我哪還猶豫半分,當即我就雙腿一蹬,直接就趴在了地上。
恰巧,距離我最近的藍馨,她眉宇間的一絲笑意,使我對她的感覺,好像多了一層面紗。
一陣昏天暗地般的響動過後,爆炸聲和崩塌聲,突然就平息了下來。
現場沒有人發出響動,更沒有一個人站起來,而我的眼中,卻看到了一位高大的身影,正在那道柳葉石牆的位置。
“啊!”正在此時,沙宣頭小華,驟然發出了一聲驚吼:“又有人出現了!”
“稍安勿躁,這不過是一尊石像。
”
四爺的聲音,再次響起,他的身影也從厚厚的灰塵中,爬了出來。
緊接着,在場所有人,都掙扎着從地面上爬起,細細一數,除了我們一行的五人,就只多出來兩個人,現在數量是七人。
不對啊!
對方武姓的人,本是三個人才對,這麼轉眼的功夫,就少了一個?
“寧哥,寧哥!你醒醒啊!”小華的聲音響起,當我定睛望過去的時候,已被碎石砸得滿頭是血的武寧,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鬍子老頭看似也蒙了,他老淚縱橫,無力的跪在了武寧的屍體旁,口中悲憤的呼道:“小寧,大叔對不起你啊……”
說實話,我是處之坦然,武寧那傢伙,目中無人,對他我沒有丁點的好感,死,就死了,省的我還要跟他來一架。
“鍾家人都過來。”四爺細聲細語,招呼着我們幾人,移步走到了那尊石像面前。
至於鬍子老頭和小華的悲傷,我們才懶得理會。
走近四爺跟前時,我不由爲眼前的一幕徹底震感了。
之前那幢柳葉石牆消失了,多出來的這尊石像,卻是令我眼熟。
“小易,怎麼突然間就發起呆來了?”四爺伸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難言的點頭,我說四爺,這尊石像,很是眼熟,我的記憶中,好像在哪裡見過似得?
“你確定見過?在哪?還記得嗎?”聽到我的答案,四爺一連串的問了起來。
我努力的回憶着,腦海中的點點滴滴,再次被我翻了出來。
可是,任由我怎麼想,一切都是徒勞,跟石像長相很相似的那個人,我始終是記不起來。
搖了搖頭,我說四爺,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兄弟,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些眼熟。”金鑫搭話說道。
看着金鑫的表情,我輕笑了下問他,我說鑫哥,你不會是開玩笑吧,咱倆經常在一起的時候,也就是最近這段時間,你說你也看着眼熟,真的假的?
“這種情況下,我有必要騙你麼兄弟?”金鑫言畢,低頭沉思起來。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我心愛的女人藍馨,她挎着我的胳膊,突然就凝眉點起頭來。
“鍾易,你沒有記錯,這尊石像的模樣,之前你的確見到過。”藍馨說得很乾脆,語意非常肯定。
我問藍馨,難道說,你也看到過這尊石像模樣的人?
“摸一下,你感受感受,說不定,你就想起來了。”藍馨在我耳邊嘀咕着。
我就笑了,我說那行,聽好老婆的絕對沒錯。
說着,我就探出了手,撫了一下石像。
冰涼的石質感,就像渾身佈滿了冰塊一般,使我瞬間就把手縮了回來。
不過,這種感覺,使我的腦海中立即就蹦出了一幕記憶。
“九龍山!”
幾乎異口同聲,金鑫也跟我驚叫起來。
我倆彼此相視,又看了一眼藍馨,這事沒錯了,這尊石像的模樣,我們在九龍山的確看到過!
確切的說,跟這尊石像模樣相似的人,我們是在九龍山墓道盡頭看到過。
那個紋絲不動,渾身冰碴的中山裝男人,是了,就是他!
我忙扭轉身子彙報給了四爺。
“樊家堡的人,樊立。你們說的沒錯。”四爺坦然一笑,便講述了一段不爲人知的事情。
據四爺回憶,在三十多年前,在他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時,他就跟這尊石像相似的樊立結識了,而且,他跟樊立都屬於摸金校尉的一員。
摸金校尉,樊立也是摸金校尉!
這一點,我前後一想,就全明白了。
樊立在九龍山冰凍着死去,他肯定是想盜墓來着,卻不料中了別人的奸計,葬身在了九龍山纔對。
只是,我還有一事不明,樊立之前被冰凍在九龍山死去,那麼,跟他長相一樣的這尊石像,又是個什麼情況?
我把疑慮的答案,看向了四爺,希望他老人家繼續給我們講解一下。
豈料,四爺搖了搖頭,他說眼前這尊石像的模樣,爲何跟樊立那麼相似,他也是滿頭霧水。
我心說好吧,看四爺的表情,他或許還真的不知道。
“都給我站着別動,誰動我崩死誰!”
正當我們討論石像身份的時候,在我們身後的鬍子老頭和小華兩人,各自端舉着雙管獵槍,已經站在了我們身後。
“綁了他倆!”四爺冷聲一喝。
這纔是四爺的將計就計,之前爲了蓮花七瓣,不得不隱忍,現在柳葉石牆已破,鬍子老頭和小華兩人,我們留着也就沒啥用了。
四爺的話音剛落,早就集憤怒和鬱悶一身的殘魂,已經一閃而躍的蹦了過去。
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驅屍鞭,在空中一個響亮的啪嗒。
之前還怒聲怒喝的鬍子老頭,立即就應聲倒地了。
至於滿臉吃驚的小華,她就更加倒黴了,她雪白的脖頸處,已經被我心愛的女人藍馨給徹底束縛了,而且隨着藍馨高舉的手臂,小華的臉色由紅到青,四肢也無力的垂了下來。
“嘭!”
一聲槍鳴驟然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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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腦一陣發白,眼看着子彈穿過了藍馨身體,‘噌’的一聲又擊中了那尊高大的石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