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的嚴重性,已經不單是威伯遇到什麼危險了!
很有可能,我們此次一行,除了我們五人外,一定還會有別的人也來了。
說不定,威伯的消失,還有殘魂的失蹤,都是被別人給捆綁了呢?
這個預想,我是不敢確定,也不敢接着去想了,畢竟,誰不想點好事,偏偏往壞處去想呢?
“我剛看過了,這處高坡戈壁附近,也就這一片有花草倒塌的痕跡,很有可能,殘魂也跌落下去了。”
金鑫舉着火把,來回走動着,一臉嚴肅的說道。
得到他的確定,我還沒發問,藍馨就疑聲道開了。
“附近,他們的消失,已經就在地下的池塘附近。”藍馨分析着,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詢問我接下來如何決定似得。
我說妹子,你怎麼想的,就怎麼講明好了,我們彼此都商討下。
“唯有一個辦法,也是不得不選擇的辦法。”藍馨回味着,滿臉凝重起來。
與此同時,我們三人的視線,最終一致的望向了高坡戈壁,下方那處僅有五六米方圓的池塘,幽幽的冒着白色霧氣,很是令人聯想到詭異兩字。
“我第一個。”金鑫率先開口,彎腰一躬,持着火把縱身一跳,他的身影已經站在了我們下方位置。
“安全得很,下來吧。”
金鑫仰望着頭,邊說邊退後了幾步。
我心中不由一樂,我這哥們也倒是爽快,說跳就跳,當真是身手利索。
我剛要示意藍馨第二個下去的,誰知,她的身子突然輕盈的飄了起來,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站在下方了。
無語,我頓時就苦笑了,忘記了,忘記藍馨的形態是個鬼身了,這樣的小事,肯定難不倒她了。
我說我也下來了。
然而,就在此刻,我看到了藍馨和金鑫兩人驚恐的眼神。
他們頭仰望着頭,他們的目光,應該就是我身旁左右的位置。
不好!
與此同時,我的後背,一陣仿若冰塊襲身的冰凍感,讓我不由得以爲墜入冰窟似得。
“誰!”
我大吼着回身,一張還在滴血的臉,就這麼與我保持着面對面僅有三指之遙的距離!
臥槽!
你誰啊!
吼着我就甩開了胳膊,猛推了過去。
豈料,對方的身體,冰冷之極,彷彿他的全身就是冰塊做的似得,我的手剛觸碰到他身上,便一陣難言的驚悚。
不但如此,我猛一推之下,不但沒有推到他,反而把我給反彈了回來,腳後跟一個不穩,我就側翻了身子,火把也被我拋飛了起來,我的身子斜斜的就跌落下了高坡戈壁。
瑪德!這一摔,肯定摔我夠嗆!
我不禁接連暗罵,是人是鬼,特麼的也太不着調了吧!
罵着罵着,我的屁股一軟,剛好就落到了金鑫伸開的雙臂中。
“兄弟,你以爲你能飛啊,砸的我胳膊生疼生疼的。”金鑫爲了保護我,雙臂肯定被我砸麻了。
禿頂話音剛落,我倆就一起歪倒在了地上。
藍馨舉着兩根火把,噗嗤一下就笑開了。
“看把你嚇得,來來來,讓我安慰安慰你。”藍馨肌膚的幽香,襲滿了我的鼻息,在單手攙扶我起來後,一把就將我用在了懷中。
我心中一暖,我說妹子,果然還是好老婆的懷抱最溫馨啊。
“少族長,你沒事吧?”
突然,剛纔消失不見的殘魂,他的聲音猛不丁的在我腦後響了起來。
與此同時,我驟然就想到了剛纔那一幕,剛纔那個滿臉滴血的人,那個渾身冰涼的人,難道是殘魂不成?
我突發奇想着,然後謹慎的一回頭,終於,我的猜測沒有出錯。
滿臉滴血渾身冰涼的人,應該就是殘魂無疑!
不過,有一點令我比較吃驚,之前殘魂所穿的衣服,分明是那種時尚型的九分褲,V字領藍色短袖,可如今,他渾身上下都是一團黑,看他的狀況,好像還受了不小的傷,若不是他的那副娘炮聲音沒變的話,我真的難以想象,此人,就是我們鍾家的族人殘魂兄弟。
走近了他一步,我說殘魂兄弟,你剛纔遇到啥了?你受傷嚴不嚴重?怎麼渾身都那麼冰涼啊?
一連串的疑問,我一股腦的就問了出去。
“先來支菸抽。”殘魂有些無力,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看到他的疲倦模樣,不知怎地,我心中暗暗爲他捏了一把汗,之前他到底遇到了什麼?是什麼事情,把他搞成這幅模樣了?
金鑫遞給他了一支香菸,並且幫他點燃了。
我們幾人也索性蹲坐了下來,圍着只抽菸不吭聲的殘魂,誰也沒有開口。
香菸抽盡,殘魂手指一彈,呲啦一下落在了我們身後那處五六米方圓的池塘中。
“威伯,被他老婆竹葉青色給拉下水了。”殘魂黯然神傷的說道。
僅此一句,就讓我們既然爲之一顫。
威伯的老婆,那個附身在竹葉青蛇中的老婆婆,最終還是畜性大發,迫害了威伯!
我問殘魂,你親眼看到的還是?
“親眼所見,即便我使出了渾身解數,承受着黑水寒潭的冰涼徹骨,最終我還是沒能挽回威伯被竹葉青蛇帶走的局面。”殘魂說着說着,就越來越萎靡不振起來。
什麼!
黑水寒潭,我們眼前這處五六米的池塘,竟然還有這麼詭異的名字?
不對啊!竹葉青蛇那個死婆娘,爲啥非要把威伯拉進黑水寒潭呢?
這一個疑惑,想都沒想,便直接脫口而出了。
殘魂抿了抿有些發紫的嘴脣,有氣無力的說道:“黑水寒潭,就是朱非墓冢的龍尾入口處!”
霎時,我和藍馨以及金鑫,瞬間都站了起來。
拉着殘魂的胳膊,我說殘魂兄弟,你確定,黑水寒潭就是龍尾入口處?
“確定無疑,在威伯落水時,我親耳聽到了他對我的這聲嘶吼。”殘魂雙眉微動,一臉的鄭重,接着他指着黑水寒潭,又道:“黑水寒潭,估計有零下一百多度,普通人墜入的話,分分鐘會被凍成冰棍。”殘魂非常沮喪。
完了!
威伯墜入了寒潭,若是還在水中之後,那豈不是早就被凍成冰棍了?
我忙起身看了眼黑水寒潭,白色的霧氣依舊繚繞,這……這不對勁啊?
有白色霧氣,從常人的認知中,應該水溫有些暖意纔對啊。
即便是也有可能是水溫低,地面上溫度高,有這個升騰霧氣的反差,但,在殘魂口中,黑水寒潭中的溫度,足有零下一白多度,按理說,早就該結冰了纔對啊!
當即我就把疑惑道了出來,我說殘魂兄弟,你說這黑水寒潭中的水溫有零下一百多度,可是,若是真有這麼極低溫度的話,我們距離這麼近,應該能感受到冰冷的氣息纔對。
但,我們誰也沒感受到?
還有,零度以下,就能使水漬凝結成冰,更何況這黑水寒潭中的零下一百度呢?
我的意思很明白了,金鑫和藍馨,也是附和着我點頭又搖頭的,最終,我們還是把目光看向了殘魂。
“少族長,我們所接觸的詭異事,還少麼?”殘魂一句話過後,就緩緩的站了起來。
對與他這句不着邊際的反問,我們卻不難理解,是啊,一路走來,有多少的困惑?多少的不解?多少的詭異呢?
眼前突然冒出的黑水寒潭一事,便在我們各自的扉腹中,無攻自破了。
值得可疑的是,白天我看到這處高山流水時,那水漬的顏色,可是正常色的,怎麼落到池塘中,就變成了黑水了呢?
還是說,黑水寒潭的黑水兩字,不過是爲了襯托這水溫極低的另一個喻意不成?
不好!
我猛然想起了威伯,威伯之前被他老婆拉到黑水寒潭中,如果不被窒息而死,那肯定也早就被凍成冰棍了!
死……死了麼?
我忙招呼大家,我說趕緊想想辦法,就算威伯真得被凍成冰棍了,我們也得把他的屍體找回來吧,還有那個竹葉青蛇,這一次,我絕對饒不了她了!
聽到我的招呼,殘魂再次悲憤,他說:“少族長,總的說來,之前你執意要殺竹葉青蛇時,都是被我給一語勸止了,是我不對,導致了給那條畜生奪命的機會,威伯才……”
聽到他說前幾句,我就知道殘魂是在譴責自己了,當即我就打斷了他的話,我說:“好了殘魂兄弟,當時你顧忌的只是威伯的老婆身份罷了,怎麼能怪你呢,現在我們想想辦法,找到威伯的屍……吧。”
我本想說屍體來着,可是我轉念一想,若是威伯福大命大沒死的話,我疏忽說錯嘴,那不就咒他死了麼?
“這一點少族長放心,第一,竹葉青色有預謀在心,得不到她需要的東西,威伯還是安全的,第二,也就是說,我們可都是身死心未死的人,體質本身就被改變了,零下一百度的水溫,頂多也就是讓我們渾身麻木片刻,至於被凍成冰棍,那只是指的普通人而已。”殘魂陰陽頓挫着,徐徐道出了威伯沒死的話題。
得到這個答案,我當然是欣喜異常,只要威伯不死,那就好說,差點就忘記了,除了藍馨是鬼身之外,我們所有人都是身死心未死的人了。
不知爲何,想到黑水寒潭的水溫有零下一百多度,而我們身死心未死的人不會被凍成冰棍時,我竟然有了一絲慶幸。
“既然找到了龍尾入口,那我們還等什麼?”金鑫此時插話問道。
殘魂淡聲回答:“等待……最後一人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