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叨着藍馨的話,我心裡猛然一個咯噔,她竟然一改以往的口吻,此時的語氣也顯得無比鄭重,我頓時就迷茫不知所措了。
她,到底發現了啥?怎麼在看到鍾殘魂之後,她就有了如此大的改觀了呢?
我一把摟緊了她,我說妹子,你到底在說啥,什麼萬事俱備,什麼只欠東風,什麼又叫水到渠成了啊?
“他,你們鍾家的族人,趕屍匠鍾殘魂。”藍馨指着呼呼大睡的鐘殘魂,眼神犀利無比,而她的神色,我看得出來,是一種迫不及待甚至是興奮到極點的表情。
我前後一理順,我說妹子,你的意思是指,我們此次想要破解朱非的墓冢,有了鍾殘魂的出現,就會水到渠成?
“哎呦我滴哥,你怎麼榆木疙瘩了啊,除了趕屍匠鍾殘魂之外,我們再等到鍾顯威的到來,那麼我們此次一行,將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你怎麼就轉不過腦筋了呢?”藍馨猛呼了口氣,指着我的額頭一笑,她的表情舒緩着笑開了。
反覆思緒着,我幡然醒悟過來,我說藍馨,好妹子,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只不過,你就這麼確定,你我再加上金鑫,還有鍾殘魂以及鍾顯威,就我們五人,真的有希望破解開朱非的墓冢?
“不敢說百分百,百分之九十的希望,我想,這還是有的。”看着我的不解,藍馨心平氣和的說道。
我說那百分之十,是不是就是某些不確定因素呢?
“不,剩餘的百分之十,其實就是指裝備問題。”藍馨確定道。
裝備?
口中唸叨着裝備兩字,我心中一緩算是明白了。
破解開朱非的墓冢,她所指的裝備,肯定就是一些炸藥包之類的高效利器了。
隨即我笑了下,我說藍馨妹子,你所指的裝備,肯定是炸藥包之類的吧?
“錯,你以爲靠蠻力就能破開墓冢,那就大錯特錯了。”藍馨揶揄着笑了下。
我不知其中含義,想起藍馨是個鬼身的形態後,我就笑道:“那也是哈,你說說看吧,這些事,你肯定比我要清楚的吧?”
“明末清初所建的明孝十四陵、十五陵、十六陵,這幾個詞語,你有沒有耳聞?”藍馨盤起了二郎腿,索性直接斜躺在了我的身上。
我下意識的摟抱住了她,我說明孝十三陵,倒是在歷史課中學過,你說的什麼十四、十五、十六陵,我還真是沒有半點印象。
“那是當然,明代十六位皇帝,世人只知其中十三陵,誰又能知道,餘下的另外三座陵墓呢?”藍馨像是在跟我科普古墓的知識似得,饒有興致的摟住了我的脖子,擡頭仰視着我。
嬌豔的紅脣,粉嫩高挺的鼻樑,還有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我看得有些癡迷,便有些情不自禁的直接低下了頭,給了她一個深情的吻。
令我毫無意外的是,藍馨並未逃避,而是在極力的迎合着我,使我一瞬間的功夫,就已經把持不住了。
或許是感受到了我雙手的炙熱,就在我心意已決要推倒她的那一刻,最終藍馨還是出手制止了我。
“你真的好壞,知道麼,我也好想你,只是,還是等你恢復正常後,我們在做……”藍馨的聲音很輕,很柔,就像一個剛過門的羞澀小媳婦一樣,言畢之後,她就撩開了我的手,一本正經的注視着,也不說話,也沒有任何舉動,就這麼靜靜的盯着我看了起來。
我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我說好妹子,你有話就直說好了,這麼盯着我不吱聲,這感覺怪怪的。
“嘻,好了,我就是想告訴你,只要破解開朱非的墓冢,不但你能恢復好正常形態,我,也會得到我想要的東西,兩全其美的事,我們此次必須要用心才行,到了那時,你我便可以浪跡天涯了。”藍馨很難得的說起了我們未來的生活,這一點,我是非常迫不及待的。
但是,我明白眼下我最需要的是什麼,最起碼,她剛纔講到明孝十四陵時,只說到一半,下一半的是什麼,我現在是最想知道的。
我問她:“剛纔的明孝十四陵是個乍回事?”
“皇陵,其意可明,肯定不是一般普通的古墓,你所說的使用炸藥之類的暴力,那可是庸人才會做的。”藍馨細語幽綿,緩緩的站了起來,又說道:“皇陵也好,普通古墓也罷,一般都是青磚壘砌而成,而大型的墓冢,機關也是種類繁多,這些,你應該有所耳聞吧?”
這事,我倒是也知道一點,隨即我點頭,我說聽說過一些,但,除了上次在柳葉山附近的黃龍古鎮外,我還真沒有見識過別的墓冢呢?
“黃龍古鎮,其實就是流沙性質的墓冢,而明孝十四陵,有一部分是由鵝卵石堆砌而成,你說,炸藥包能行嗎?”藍馨慢條斯理的講述道。
我聽得有些不着邊際,鵝卵石,可都是滑不溜秋的物體,能堆砌成死人墳墓,這事,太玄乎了吧?
當即我走到藍馨身邊,我說妹子,鵝卵石,你說的是鵝卵石堆砌的墓冢,這,根本不可能吧?
“世界之大,啥事有不可能一說?”藍馨立即就反駁了我。
微愕了下,我說妹子,即便真的有可能,那你口中所說的鵝卵石,還不得有臉盤這麼大啊?
藍馨當即就搖頭了,她說有大有小,大的直徑可能有十米,小的或許就跟葡萄粒一般,而且當時工匠的製造能力,用現在世人的話來講,完全可以說是逆天之舉了。
算了,我沒真正見識過,就算藍馨講的在神乎奇異,我也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我說那好吧,反正我們不去什麼明孝十四陵,你說的由鵝卵石堆砌的墓冢,我們不會那麼巧碰到的,就別再討論這個話題了。
“朱非的墓冢,正是明孝十三陵之外的另外三座隱世皇陵,我們所討論的明孝十四陵的構造,就跟朱非所修建的墓冢構造,幾乎一模一樣,你說,我們討論的有沒有用呢?”藍馨給了我一個微笑,似乎在等到我的驚愕一般。
是的,我是被她一句又一句的話題給驚愕住了,朱非的墓冢,竟然跟她口中所講的明孝十四陵構造相同,那不就是說,朱非的墓冢中,肯定也有一部分是鵝卵石堆砌成的了!
我心說不妙啊,怪不得鍾家莊族人這麼多年來都毫無寸進,原來朱非的墓冢中,還有這麼一大令人難以捉摸的一點。
藍馨看我釋然的樣子,她又笑着告訴我,她說朱非是皇族後裔,雖然庶出,但,血脈依舊,所以說他所修建的陵墓,自然不會差到哪去的。
我沒再吱聲,卻是突然想到,這樣隱秘的事件,按理說都是史無記載的資料,她是從哪裡得知這麼多世人不知的事情的?
剛想開口詢問她的,豈料,藍馨直接開了一罈酒,仰起她雪白的脖頸就痛飲了起來。
“怎麼,是不是對我又有了新的認知?是不是又開始懷疑起我的身份來了?”藍馨一口氣喝下一罈酒,已是渾身酒氣的回到了我面前,開口第一句話,就讓我好一陣失神。
是啊,這個疑問,我這不是剛想問還沒問出口的麼?
遲疑了一下,我默不作聲,算是承認了她的問題。
“嘿嘿,你還真是傻的可愛,忘記我是個什麼形態了麼?”藍馨笑眯眯的,就像是個醉酒的少婦一般,雙腮緋紅,直勾勾的盯着我。
猛然間,在聽到她說她自己是什麼形態的時候,我就一瞬間便大徹大悟了。
對啊!
藍馨是附身在紅花美人蕉中的鬼身,她能知道這麼多秘聞,想必,她也是在死後才知道的這些東西吧?
突然間,我覺得是越來越看不透藍馨了,她的身份,之前我就瞭解了,她可是柳葉山柳葉鎮居民的後代,可如今她滿口講解的東西,卻都是明末清初年間的秘聞,她到底是通過什麼辦法才知曉的?
“哎呦我擦!這個魂淡太特麼狠了!”
突然,曾被鍾殘魂剝去一魂一魄的金鑫,此刻直接就從通鋪中坐了起來,打斷了我對藍馨身份的猜疑。
看到我和藍馨的那一刻,他先是雙眼朦朧的瞅了我們一眼,然後他就瞧到了呼呼大睡的鐘殘魂。
“臥槽!這卑鄙的傢伙死沒死啊!”金鑫破口大罵着,然後就拔出了腰間的匕首,作勢就要刺向大睡的鐘殘魂。
我一看不妙,忙喝斥道:“鑫哥,他是自己人,冷靜!”
我的爆喝,還好起到了作用,當匕首與鍾殘魂的胸口僅有一巴掌的距離時,金鑫的手嘎嘣一下就停住了。
“啥?自己人,你說這個陰陽怪氣的傢伙是自己人?”金鑫怒竭着看向了我。
我點頭,我說鑫哥,的確是自己人,先把匕首收起來吧。
“我去!之前這傢伙搞得我神魂顛倒,差點沒要了小爺的命,你說他是自己人,我……!”金鑫的雙手震顫,在我走到他身前,將他的匕首收起來後,他才被我說服坐在了通鋪上。
我忙圓了個場,把鍾殘魂的身世又講給他聽,在他一番琢磨下,這纔算熄滅了他對鍾殘魂的敵意。
“怪不得這傢伙的手法這麼牛掰,原來是個失傳已久的趕屍匠,我算是領教了。”金鑫眨巴着嘴,充滿好奇的雙眼,在鍾殘魂的身上看了又看。
就在此時,藍馨噓聲一指石門,緊接着,石門發出了一聲執拗,便被人從外面給推開了。
“嘿嘿嘿,該來的,都來了哈,那咱就可以整裝待發了。”進門之人,赫然就是滿臉堆笑,肩扛一堆雜物的鐘顯威。
看到威伯的歸來,我心中的激動剛升騰起來,就看到他把肩膀上的雜物放了下來。
“洛陽鏟、鶴嘴鋤、火摺子,竟然還有黑驢蹄子!”金鑫已經疾步走到了威伯身前,擺弄着地上堆滿的雜物,口中驚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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