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太祖朱元璋剛剛興起的時候,學士朱升就給他制定了“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的行動方針。,:。
完美的讓朱元璋的勢力避開了羣雄的矛頭,得以暗中蓄積力量,最後後發制人,擊敗了天下羣雄,一統中國。
鐵心源覺得這三個行動方針也很適合哈密國。
趙婉此次進京,讓天下人都知道了一個事情——哈密王世子準備成爲大宋皇儲。
皇帝無子,異姓子弟接掌皇權的事情不是沒有,往前數一百年,後周太祖郭雀兒就曾經把皇位傳給了後周世宗柴榮,宋太祖趙匡胤欺負柴榮早死,陳橋黃袍加身,‘逼’迫柴榮的妻兒退位,才建立了大宋政權。
大宋得國不正,這是趙氏皇朝心頭的一根刺,因此,鐵喜成爲皇儲,深深地刺‘激’了很大一批人的神經,他們擔心這是一種報應……
現在趙婉帶着兒子已經走在回哈密的路上了,鐵心源相信,大宋的很多人可能會長長的鬆一口氣。
趙婉帶着鐵喜去東京是一種態度,離開東京也是一種態度,前者是在告知所有人,鐵喜是有權利繼承大宋皇位的,後者,則是告訴世人,鐵喜雖然有資格繼承皇位,卻不會用咄咄‘逼’人的手段來引起皇帝的憂慮。
鐵心源覺得,只要哈密國一直在前進,一直在向強大邁進,那個位置遲早會是鐵喜的,任何人覬覦皇位,首先要考慮的就是如何平息哈密國的怒火。
保持自身強大才是威脅別人最好的武器。
從王漸那裡得到的秘密消息知道,趙禎的身體還非常的健康,這對鐵心源來說是一個很好地消息,鐵喜年紀太小,哈密國還太弱小,都需要時間來長大和強大。
戰爭結束了,哈密國現在保持的戰時制度就有些不合適了,將領們不但在統御軍隊,同時還對城池有管轄權,這是非常不合適的。
即便鐵心源對自己將軍們的忠誠有足夠的信心,他也不能開一個很壞的開頭。
要讓哈密的將軍們適應防區調換這個制度,最好從現在就開始,讓他們適應這種制度,免得以後出現不好的苗頭。
這一次召集軍中最重要的將領來吃飯,主要的目的就是爲了重新劃分哈密國的軍伍配置以及將領的權力劃分。
來吃飯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吃飯的目的,每一個人都收到了鐵心源下發的文書,卻沒有一個人提起這件事,大家似乎忘記了這個目的,全都在說一些與權力劃分無關的事情。
孟元直,阿大,李巧不說,鐵一他們一言不發,就沒有人有資格對鐵心源的安排說三道四。
將軍們不說,鐵心源自然也不會主動提起,達成默契這是最好的結果。
飯局在凌晨的時候結束了,每個人都喝得醉醺醺的,鐵心源站在‘門’口真誠的向每一個將領抱拳致意,他們也認真的還禮,然後輕飄飄的離開。
“我的將軍們怎麼樣?”
鐵心源得意的對留下來的鐵一和鐵二道。
鐵一很自然的握着拳頭畫了一個大圈在自己‘胸’口捶一下,表示軍改計劃能夠不遇到任何阻力就完成的原因,是將軍們志向高潔沒有其餘心思的體現。
鐵二兩隻手貼在一起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動作。
鐵心源看的出來,這傢伙在罵他……
回到城主府之後天‘色’大亮,‘春’日的西域總是有風,今天的風格外的大。
只是這裡的風永遠都只表現在樹梢上,走在樹下卻沒有多少感覺,微微有些刺骨的寒風吹在臉上,很醒酒。
一些人賊頭賊腦的瞅着鐵心源,想進城主府又不敢進的樣子看的鐵心源很來氣。
上前踹倒一個最猥瑣的怒罵道:“想進去騙早飯吃就去,縮頭縮腦的幹什麼?”
踹完人也不等他回話,就笑呵呵的走進了城主府。
今天是十五,正好是城主府開放的日子,有黃‘色’戶籍的哈密人可以在初一,十五進城主府參觀,這在哈密國已經流行好幾年了。
趕上飯點的還能在城主府‘混’一兩頓飯吃。
清香城的黃‘色’戶籍的哈密人,早就對城主府沒有什麼新鮮感了,早‘春’的時候即便是城主府也光禿禿的沒一點看頭,他們喜歡在晚‘春’之後帶着全家來城主府,找塊空地鋪上一塊毯子,吃吃喝喝一天,表示自己高貴的黃‘色’戶籍身份。
他們來城主府往往會表現的理直氣壯至極,沒事幹找‘侍’衛們要一頭蒜,一罐子水的事情經常發生。
這些偷偷‘摸’‘摸’的土鱉們一看就不是清香城的人,依舊對偉大的哈密王充滿了畏懼之心。
一羣死孩子從城主府裡轟隆隆的跑出來,像是被狗攆一般,一個個吃的腦滿腸‘肥’的手裡還抓着半張餅。
鐵心源只好給這羣大爺讓路,要是再糾纏一下,這些上課要遲到的死孩子們會被先生打的很慘。
尉遲灼灼站在滿目瘡痍的‘花’園邊上看着白不拉幾的太陽不知道在念叨什麼。
鐵心源懶得理睬這個婆娘,他困得要死,一頭鑽進臥室裡,用最快的速度脫掉衣服鑽進了被窩。
眼睛還沒有閉上,一陣香風襲來,這個死婆娘就把一雙冰冷的手塞進被子裡,死死的按在鐵心源的‘胸’口上。
“不準耍流氓。”被冰手‘弄’得毫無睡意的鐵心源怒道。
“這事您可沒少幹!”
“你‘胸’口‘肉’多,不怕冷,我‘肉’少一下子就冷到骨頭裡去了。”
尉遲灼灼暖好了手,就坐在‘牀’沿上慢條斯理的道:“尉遲雷去了中衛府,尉遲文去了條例司,您這打算卸磨殺驢呢?”
鐵心源將被子重新裹起來,恨恨的道:“一些瘦驢,殺了也沒二兩‘肉’。”
尉遲灼灼強行把鐵心源拉起來澀聲道:“中衛府只能管西域各國各族的進貢事宜,條例司只能修訂一些不起眼的條例和規矩,
妾身不以爲尉遲雷和尉遲文兩個只有這點用處。”
“你懂個屁啊!”想要努力睡覺又睡不着的鐵心源脾氣很不好。
尉遲灼灼立刻大哭了起來,哭聲之悽慘簡直讓聞者落淚,聽者傷心。
鐵心源木呆呆的坐在‘牀’上,等尉遲灼灼哭夠了,才咬着牙道:“‘婦’人不得干政,這句話他孃的說的太有道理了。”
尉遲灼灼‘抽’泣道:“您還有道理了,尉遲雷本身就是哈密元老,尉遲文更是鞍前馬後的伺候您這麼些年……”
“尉遲雷于闐之地殺人無數,導致哈密國在於闐的羈縻大業寸步難行,兵敗於闐河損兵折將,兩樣合起來,他沒有被斬首示衆已經是我格外科恩了。
尉遲文我將來一定是有大用處的,他現在年紀不過十五,總不能讓他掌管一個部‘門’吧?
在條例司磨勘幾年,再拿出來用,不論幹什麼都是順理成章的。
你于闐一族說起來是一個族類,實際上就剩下三千多老弱‘婦’孺了,被我安置在後山草原與世無爭,已經引來很多功勳部族的不滿了。
這樣的優待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告訴你,尉遲一族的將來不是看尉遲雷,而是看尉遲文,這孩子被我調教了這麼多年,將來只要不行差踏錯,成爲哈密文臣之首毫無疑問。
尉遲文起來了,你于闐一族纔有希望。”
鐵心源話說完了,心頭卻一片冰涼。
尉遲灼灼忽然站起來,給鐵心源蓋好被子,趴在他‘胸’前道:“好好睡,妾身在一邊守着。”
“睡不着了……”
尉遲灼灼鑽進被子,笑嘻嘻的道:“您會睡着的,只要您沒了‘精’氣神,自然會睡着的……”
男人沒出息就沒在這一點上。
半個時辰之後鐵心源就睡得不省人事。
尉遲灼灼睜着大眼睛瞅着房頂,掀開被子瞅瞅自己光溜溜的身體自言自語的道:“現在懷孕沒什麼問題吧?”
掙扎着坐起來,感覺身體不是和合適,馬上又躺了下來,瞅着熟睡的鐵心源道:“等我有了孩子,您恐怕就沒這麼容易打發妾身了吧?”
趙婉的車駕來到了倒淌河,四月的倒淌河已經開封解凍了,飢餓了整整一個冬天的魚兒,成羣結隊的在清澈的河水裡遊‘蕩’。
這裡的魚兒不用漁網去撈,隨便用盆子舀水就能順便舀出幾條魚來。
這裡的魚傻傻的,根本就不知道被人捕捉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所以,倒淌河邊到處都是篝火,到處都是烤魚的香味,哪怕是那些嬌弱的‘侍’‘女’,也歡呼連天的享受捕魚的樂趣。
趙婉躺在王柔‘花’的身邊,鐵喜蜷伏在她的懷裡,鐵樂趴在王柔‘花’的肚皮上努力的活動幼小的‘肥’胖的胳膊‘腿’。
趙婉瞅了一眼那些被烤的焦黑的魚對母親道:“咱家的菜園子這時候一定長出很多青菜來了吧?”
王柔‘花’抱着鐵樂道:“這個時候新蒜,韭菜,都應該長成了,就算是菜瓜,現在也該掛果了,等我們到了清香城正好趕上吃。”
趙婉吧嗒一下嘴巴道:“我最喜歡吃小胡蘿蔔,嘎嘣脆,還香甜,冬日裡吃一根賽過山珍海味。
諾大的一個東京城,竟然沒有人在冬日裡種胡蘿蔔的,小小的黃瓜送過來,吃一口居然還是苦的。”
王柔‘花’直起身子,抱着小小的鐵樂道:“還是回自己家痛快些,不用看別人的臉‘色’,我的小孫孫即便是再調皮,也是我鐵家的根苗,容不得別人說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