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高中,奧布達爾圓形體育場,客隊更衣室。
喬尼坐在長凳上,躬着身子,手中拿着他的那支氣墊鞋,手指穿梭,正在慢慢爲球鞋打着鞋帶。
他帶着無線耳機,聽着那首著名《前線樂隊》新出版專輯中的主打歌曲。他將頭隨着曲中勁爆鼓點輕輕點動,不知不覺中,穿鞋帶的那隻手也帶起腦中的節奏。
他覺得輕鬆適宜,並漸漸的喜歡上了這種賽前放鬆的好法子,腦中的一切瑣碎在音樂中都偃旗息鼓。
不久後他即打好兩隻鞋的鞋帶,把它們穿上腳緊了緊,感覺非常不錯。他站起身躍動了兩下,此時曲子正值**,他的情緒一時被帶了上來,遂用手拍打更衣櫃,嘴巴里還跟着哼了幾句。
“他是犯了羊吊病了麼?”刀疤塞斯正在往身上披掛護具,瞧見喬尼一臉投入的模樣,特意轉過身向索布里諾.赫爾蘭德斯問道。
奶娃則一臉懵懂,完全不明白塞斯的意思。
“我說刀疤,你又不喝蛙奶,幹麼總找我們奶娃的麻煩。”菲爾.布朗在旁不樂意了,‘窯洞’不但喝蛙奶,嚴格來說還屬於索布里諾那古怪的親友團成員,而且因爲奶娃對另一位蛙奶愛好者喬尼的親切,‘窯洞’因此一來二去就成了四分衛喬尼的第一擁躉。
“我是說倒是少見四分衛同學這麼放鬆……”碰到兩個不賞臉的,刀疤就只好說正經話。
“青春期,刀疤,那是青春期。”‘笑匠’煞有介事的告訴塞斯.桑托斯。“我打賭他一定是在戰前宣泄過了……這孩子尺寸短,好哄,一炮頂十天,要不怎麼說我們這些真正的成年人才需要煎熬度日呢。”薩蘭德.約翰遜不無妒忌的道。
“我看你是精蟲上腦吧,孃的你才青春期,人喬尼純潔無暇,估計連個男女有別都完全不懂……”布朗大咧咧的,既明罵了笑匠,又暗損了喬尼,顯得得意洋洋。
“就你懂,你生出來時就懂!怪不得叫做‘窯洞’!”笑匠笑罵道。
“……喂,過了啊,薩蘭德,讓家屬歇會兒好麼?”莫萊諾用手中的大毛巾抖了一下光着屁股蛋的笑匠。“不過倒是個好笑話,表揚一下。”他側着臉用手指點點額角,笑匠則對他嘿嘿直笑。
“媽得……”到現在才明白過來的布朗撲向笑匠,兩人頓時打作一團。
“這兩傢伙怎麼掐起來了?”喬尼摘掉耳機,奇怪的看着打着滾着到他腳邊的約翰遜和布朗,他擡起腳面讓着兩人,向衣櫃緊靠着他的羅傑.克拉克問道。
“"shengzhiqi"笑話,‘窯洞’在褲襠裡淋上火油,‘笑匠’則幫他點上,於是他們摟抱起來互相撲救。”羅傑顯得有些意興闌珊,他慢吞吞的從大挎包裡拿出隊服,取出來擺在身後的長凳上,此時奶娃正在把滾做一團的兩名悍將一手一個強行拉開。
“今天你好像不開心?”喬尼好奇的問道,在區間航班上呼呼大睡,羅傑今天繼續秉承了他在賽前積蓄體力的傳統,但一般來說在口涎流溼椅背抵達目的地後,嬌憨的睡美人兒也總會重新生龍活虎成爲健如蠻牛的猛男。
但今天金髮小子卻與平日不同,從機場一直蔫到羣山環抱的市區,對那些令喬尼咂舌的高聳天塹毫無觀賞之念。一直到比賽即將開始,他還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如果你指得是這個……”羅傑指着地板上用油漆噴塗出的那隻口中吐着烈焰的綠皮怪獸,那是泰坦高中科莫多龍隊的隊標。“面對全奇連最強的高中球隊,我要是表現的開開心心,那不是愚蠢就定然有病……”
“那我現在就挺好,我又屬於什麼?”喬尼將耳機和腕錶塞回挎包,聞言後笑吟吟的望向羅傑。
“你?你屬於兩者之間,正確的稱呼是愚不可及……我是說這可是大名鼎鼎的科莫多龍隊啊,你滿臉笑的打算表示什麼,即將被人打的滿地找牙前的露齒展示麼?需要我替您拍照留念麼?”他舉起手臂,假裝那上面有隻腕錶。
“放鬆,羅傑,聽老沃特的。”喬尼試圖爲友人減壓。“針對這場比賽我們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記住該記住的,兩天來我們對他們的每一位球員都做過詳盡的分析,忘掉該忘掉的,他們的榮譽和那些所謂的傳說,勝則歡喜敗亦欣然,一場球賽而已……”喬尼穿上球衣,展開護具包開始披掛。
“一場球賽而已,你就是看待這場比賽的?不說這是我們今年遇上的最強對手,本場比賽決定了我們能以什麼姿態進入《麥子杯》!”羅傑橫眉怒目的道。
“我們的戰績不是鐵定進《麥子杯》了麼?”喬尼繼續輕鬆的穿着護具。
“科莫多龍也是!所以這是場前哨戰!這決定了是以糟糕的戰敗者的身份去麥子杯展露你滿嘴的碎齒……”羅傑哭喪着臉。“或者是以僥倖的勝利者的身份讓對方認真起來以便繼續崩壞門牙……”羅傑還是哭喪着臉。
“聽得出來你相當悲觀,羅傑,這恐怕與去年的敗績有關吧?”喬尼爲他總結道。“你們去年碰上科莫多龍兩次,兩次都敗了我知道,但比分並不是非常懸殊啊。”
“那是因爲他們在半場就換下了全部的主力,這幫看不起人的傢伙,他們用全部的一年級生和我們比賽!”羅傑皺眉回憶着,咬牙切齒的道。
“你去年可不也是一年級麼。”喬尼趕緊替他打氣。
“但那時的劍齒虎可有凱文.理查德森和托馬斯.路德啊,就連他們也抵擋不住派瑟卡哇和卡羅阿的雙跑鋒戰術。”羅傑仍然心有餘悸。
“這兩個跑鋒……他們比你要強?”喬尼微笑的看着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