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準的槍法和大口徑槍彈的殺傷力使士兵悚然,他們不敢將自己暴露在克萊默的視野之中,各自隱蔽在遮擋物後紛紛對克萊默開槍。
傭兵將自己躲藏的很好,敵人的彈雨無法傷及他分毫,他卻可以通過頭盔視鏡的幫助將全局一覽無遺。
趁着與對方交火的間隙,克萊默拔出導線,將戰鬥服與力場控制器相連,他無法進入鎖定的控制器核心,因此只得向小隊中的高德人求助。
“噬神,幫我取得控制權。”他在小隊通訊中冷冷道。
“你忘了說‘請’字。”他耳邊傳來高德人怪腔怪調。
“快給他,小蟲,別鬧。”隊長阿宏發話道。
“在弄了,在弄了。”噬神並不是全然沒有分寸。“孩子氣的冒進,卻又要成年人的救場,而我卻又在擔心倒黴休古特的那份獎金。”他喋喋不休的在通訊器裡嘮叨着。
“我特麼哪兒知道戰術手雷幹不掉那玩意兒。”腿部受傷的休古特在崖頂喘息着,他隱藏在一塊大石後,一邊躲避着單向力場中朝他發射的子彈,一邊用頭盔視鏡捕捉着視野中的影像情報。
“笨蛋就總是有一堆理由,對於辦不成的事,他們不找自身的原因,卻總是器材和他人的錯,這不,這次倒又怪上手雷了。”通訊器中傳出歐季鋒懶洋洋的聲音。
“這點確實要跟他好好說道,事情辦臭,卻還有臉談及獎金,怪不得人家說奧古人越窮越有本事,這話似乎說得並不算沒有道理。”噬神喉嚨裡滋滋的發出諷刺的笑聲,但觸角的動作卻沒有停過。
“行了,兵王,趕緊將這個笑話結束吧。”他破解成功,向克萊默宣佈道。
有了噬神的破解,克萊默已經獲取了凱茲米亞人力場發生器的控制權。
此刻周邊的士兵已經察覺出不妙,紛紛從隱蔽物後不顧性命的衝出來,試圖阻止克萊默。
傭兵殺意大起,手中狙擊槍噴吐出持續的長焰。他彈無虛發,打完了一匣子彈後飛快的又換上一匣,身前的空曠處倒下了十幾名凱茲米亞人。
他一邊持續射擊,手中利器壓制着不停勇敢衝鋒的士兵,一邊以瞳仁操控頭盔視鏡,找到力場控制器的能源選項,將它們一項項關閉。
隨着克萊默的動作,凱茲米亞人陣地外,包裹着區域範圍的朦朧力場護盾在閃動中消隱不見,此時,槍彈如雨,爆炸四起,魚皮人涌浪帶着他的人向凱茲米亞人發起了勢無可擋的新一輪衝鋒。
沒有力場的保護,裝備陳舊的人類防線幾乎在一瞬間就已崩潰,身着堅固護甲的魚皮人操持着沉重而威力巨大的瓦卡雷機槍,排成一列朝着凱茲米亞人陣地緩步行進。
摧枯拉朽的密集彈雨令這個新成立共和國的士兵損失慘重,他們龜縮在人工掩體後,只要膽敢露頭,就會被彈雨撕碎。隨着真衛傭兵們的逐漸逼近,他們的指揮官終於發出了撤退的命令。
千餘名士兵向着峽谷的一方邊打邊退,他們在一處山壁前形成穩固的防禦,以地面固定機炮向進入陣地的傭兵們瘋狂射擊。
強行突擊的魚皮人小隊推進受阻,雙方在間隔不遠的新月型峽谷中部展開對攻。
“停止攻擊,涌浪,由着他們撤往地下城!”阿宏在通訊器中判斷道。
“胡說八道,我幹麼要這麼做?”魚皮人大聲質疑道。
“因爲那是我唯一知道的地下城入口。”阿宏道。
“我管你那麼多,上面只讓我拿下這個陣地,我現在不就正在拿下這個陣地?”涌浪此刻已來到對陣雙方的第一線,拿着他的電漿槍頻頻射擊。
“記住我們的目標,你這個渾小子,他們付錢讓我們來是爲了解救被扣押人質,而不是來進行狩獵遊戲!”阿宏提醒着他的室友。
“你什麼意思,你是想放過他們?”涌浪一頭霧水的惱怒的問。“什麼時候你也玩起了坎德人那套愚蠢邏輯?阿宏,你是培育戰士,可不是維斯塔豢養的寵物!”
“放屁!我只是不想你那些可愛的手下將連接地下城的通道弄塌!”阿宏有些被他有些激怒。
“讓他們走……那你想將戰火引向地下?在鼠洞裡和武裝到牙齒的老鼠戰鬥麼?”涌浪此時雖明白了阿宏的意思,卻仍然想不通他的真正用意。
“下不下去要由上面決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人殺得再多你也拿不到一分錢,只有把人質搞出來,咱們這趟任務纔算完成。”阿宏淡淡道。
“你的話總是讓人覺得厭煩,阿宏,這令我總是想到那些做作的人類飯桶。”涌浪憤憤道。“有時候我真懷疑你還有沒有巴雷卡斯人的基因,或者他們在培養皿裡給你添加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同樣作爲一名培育人,你倒是有心情去歧視同類。”阿宏聽了室友的話微微皺起眉頭。“在彌諾陶洛斯,那些混蛋把我們倆稱爲同一個‘批次’,就像好樂佳易比克專櫃上每日更新的蛙奶,而你居然還在擔心我跟你有什麼不同。”
阿宏的話讓涌浪閉上了嘴,在這之後他終於向自己的手下發出指令。
“停止攻擊!讓這幫耗子回洞裡去!”他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