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發子彈直接射穿了敵人腦袋,他就像沙袋一樣從哨塔上跌到地上。
“正中靶心。第二個目標,以塔爲基準向右第一個哨塔,拿RPG的,幹掉他。”克里斯提供了第二個目標。
又一發子彈穿過了敵人的胸膛,他如懺悔般跪倒在地,再也沒有動靜...如果他不在那個地方便不會有這樣的下場。
就這樣一個接一個地,外圍能見到的有威脅目標都被我們倆一一清除,四人小隊也安全抵達了村莊的入口,我與克里斯的前期工作也就完成了。
“尼克,進入村子我們就不能支援你們了,接下來只能靠你們自己行動。我們會移動到離村子最近的沙丘上繼續監視,還會在沙丘與村子之間放好**,找到人就趕緊出來,完畢。”說着,我站起身來。
“收到了。隊長,我們發現村子裡有少量的平民,超級麻煩,你們也注意點,完畢。”尼克回到。
雖然相隔兩地,我也依然可以通過隊友們護目鏡上回傳的影像跟蹤其他人的動向。雖然是頭一次在沙漠環境作戰,但隊員們並沒有任何不適應環境的表現。莎拉憑藉着光學迷彩的優勢一個又一個靜默地解決了被標記的敵人,小隊向村莊深處挺進着,我們的行動似乎出奇的順利。
我和克里斯悄悄地穿過低矮的土屋之間,總覺得這個無聲的村子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四人小隊找到了關押人質的地堡入口,尼克告訴我,入口下傳來了一陣奇怪的味道。進到入口裡,他們發現那是這個地區常見的地道的樣式,可是並沒有多餘的分叉路口,似乎直通到底,四人小隊一路前進,緊張的氣息隨着地道盡頭那微弱的燈光越來越明亮而變得越來越濃。
隨着一句我們聽不懂的語言的喊叫,地堡裡槍聲四起,四人小隊被迫交戰。而此時此刻,在地面上的我與克里斯也看到一發綠瑩瑩的信號彈冉冉升起,劃過夜空...
敵人手中清一色的AK47在地道里製造着密集的彈幕,彈頭的撞擊激起的煙塵在地道里瀰漫着。在敵人壓制下的四人小隊並沒有草草接敵,邁克爾朝着地道的另一頭投出了一枚***,之後便開始了等待...
在地面上,天空中的信號彈意味地上的敵人也要開始行動了。至少我認爲,敵人是打算從裡外一同包圍救援的隊伍,只不過他們似乎沒有想到,在地道外面還有我們的存在。
很快,我們便看見幾十位武裝人員圍住了地道的入口,他們各自找着掩護物,齊刷刷地瞄準着入口的方向。
埋伏在外圍的二層土房上的我與克里斯也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他爲**發射器裝填了一發**。我也取下了***,換成通用彈藥。我們把身上的**擺開,靜靜等待着。
在地道里,***的煙霧完全瀰漫開,敵人在煙霧之中成了瞎子,便不得不停下了掃射,我們那四人小隊的遊戲也才正式開始——護目鏡使得他們可以透過煙霧看到敵人。
之後從隧道里穿來的,只剩下了友軍的槍聲和敵人的嚎叫。
“老A...這裡有些麻煩的事情啊。”很快,身處於地下的尼克說道。
“怎麼了?”我問。
“麻煩的是這裡比想象中更糟糕,我們已經把地下的敵人都解決了。但是這跟地牢比想象中的規模還大...嗯,這裡除了我們要找的人,還有呃...U國的,A國的,F國的...”
“還有上天國的,頭兒。”簡補充道,“有的人已經離開人世很久了,可是屍體依然放在這裡。空氣中有一股血腥味還有腐爛味,誰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穿梭在幾個戰場上的我不難想象那是什麼樣的場景,雖然見怪不怪,但這樣的事情聽着就讓我感覺渾身不舒服了:“呃...看起來撤離計劃不得不改變了。嗯,你們先給人質提供一些食物。”
莎拉回道:“在這個地方能吃的下才怪!這裡活着的人都是剛剛進來的,身上受了點傷,但是都能走。”
“那就把他們都帶出來,一個都不能落下!”
“雖然很麻煩,但是收到。”
我又一次將食指貼在了扳機上,同時也在護目鏡上看到了克里斯槍**的彈道線——他已經準備好了。
“頭兒,就快到門口了!”簡的這句話意味着第二次戰鬥的開始!
一發**在最密集的人羣中炸響,我與克里斯手中的武器興奮了起來,在大漠上空迴盪的槍聲讓那些驚慌失措的敵人慌亂之中四處轉過身,試圖在夜色之中找到我們,但是在他們身後——從地道入口出來的四人小隊又一次將他們打得措手不及,他們甚至連逃跑都沒了機會。
五分鐘不到,克里斯的第二發**便結束了戰鬥。
我一眼認出了那個我們要營救的年輕小夥,便走上前去:“朋友,你現在的情況還好嗎?在國內好好待着不行嗎,沒事到這種地方來做什麼?”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
沒想到他這樣答:“我想來當僱傭兵,我想起拿槍殺光那些圍巾佬,我想打仗。”
“這真是我聽過的最愚蠢的回答。”我看着滿是傷痕的他,還是毫不留情地狠狠地給了他一拳,“你以爲我們拿起武器是爲了什麼,殺人?你看看周圍,你以爲我們是懷着什麼樣的心情向他們開槍的?看看你腳邊的他們,有的還年輕,有的還有家庭?就爲了來救你一個人!”說着,我用手電照亮了身邊被我們爆頭的屍體,“你以爲這很好玩嗎?”
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場景,那個小青年立馬就把剛剛吃下的軍糧全都吐了出來。
“仔細看看你身上的傷,回國好好想想吧。”克里斯扶起他指着他那件被血液染紅的襯衣說道。
“夥計們別磨嘰了!從衛星圖上看,現在有好幾輛卡車向這裡集中!”莎拉麪朝村口說道。
“該死的,估計是增援來的...嘿,那邊那幾位。”我朝着其他被救出來的人質喊到。
“什麼?”其中一個A國人答道。
“你們看起來應該有人是軍人...不管是不是,從地上隨便撿把槍,帶上幾個彈匣,然後跟我們走。”我指着地上的AKM說道。
當我們準備離開時,天空中又升起了一枚照明彈,整個村子瞬間再一次被照亮得如同白晝一般。村中道路上停下的篷布卡車上跳下無數武裝人員,剛看到我們,就開始了追擊。人質與我們不得不選擇在彈雨中逃脫。
可是相比敵人,我們的隊員更有素質優勢,我們的武器更有精度優勢。他們一路追擊,我們一路反擊,戰鬥一直相持到了黎明時分。
我們一路退到了前面所說的村外的沙丘後,這也是我們的最後防線,預先設置的**的引爆的火焰隨着朝陽一同升起,但在那濃煙之後卻是源源不斷的敵人。
我們在這陣地上堅守着,也不停地呼叫着後方的救援隊。
面對敵人從未間斷的攻擊,我們的彈藥也消耗殆盡。人質們的彈藥已經用光,我們也儘可能地控制了彈藥輸出,但倒下一個敵人都會有另一個人從他的身後跑出來。
因爲彈藥的減少,我們不得不削弱了火力,敵人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進攻也越來越猛烈,甚至動用了裝有.50機槍的皮卡。我們之間戰線的距離越來越短,我猜如果我們再僵持下去,敵人說不定連坦克都會拉出來的。
“誰還有彈藥!”打光了最後一發彈藥的尼克喊到。
“我就剩下兩個了!”簡抓起一個彈匣向尼克扔過去去。
彈藥越來越窘迫,連負責火力壓制的邁克爾都不得不用上莎拉給的二十發彈匣。(他的武器本來用的是六十發的加大彈匣,這一來他的火力優勢全無)
因爲我的武器不能與他們共用彈匣,早就用盡了彈藥的我不得不拔出手槍來戰鬥——“天殺的救援隊跑哪去了!”我怒吼着。
在另一邊,整個村子,整個沙丘的坡上都是敵人,就像是螞蟻一樣涌向我們,同時涌向我們的還有子彈。
“我的天,夥計。我們逃不出這個地方了吧!”被搭救的那個A國人焦急地說,“殺了我,殺了我吧!”
“你這麼一說我真想殺了你,但是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費子彈!”邁克爾朝他吼道,接着壓制敵人。
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就硬要讓我看到——一輛T-72坦克從遠處緩緩駛來,它的炮塔緩緩向我們轉動着,我清楚地看到那炮口指向了我們,使我彷彿聽到了裝彈的聲音,所有人都頓住了。
“靠!這還打什麼!?”我拉着身邊的隊員躲進沙丘後。
但在那一瞬間,從遠方的天空傳來一陣沉悶而連續的炮聲——那是A-10!那是A國空軍的A-10攻擊機上30毫米航炮獨一無二的嘶吼!炮彈暴風雨似的灑落在敵人的陣列之中,反坦克**利箭似的洞穿了那輛一炮未發的坦克。
“地面部隊,還沒到認輸的時候!”頭頂上駕駛着攻擊機的飛行員在無線電裡喊道。
我趕緊從地上爬起。我看見不遠處的地面上多出了幾個漆黑的彈坑,那輛坦克的炮塔已被炸飛,底盤在徐徐燃燒。在場的我們不由得歡呼起來。遠處又傳來了直升機編隊的聲音,幾架AH64E武裝直升機呼嘯而來,再一次地,30毫米炮彈密集的彈雨傾瀉而下,伴隨着***的雷鳴。敵人被攪得支離破碎,於是就開始節節敗退。
緊接着,那些印着紅十字的救援直升機在外面身邊緩緩降下,捲起來一陣陣煙塵。從他們帶走了人質的那一刻開始,我們的作戰就此完成。所有人都精疲力盡地坐到了地上。
一個穿着常服的軍官向着坐在地上的我們徑直走來,對我們敬了軍禮:“朋友們,十分感謝你們的協助,我是A國陸軍的米歇爾...”
我站起來指着他的胸口說:“朋友...中校,我想聽的不是這些!在你細心打理這一身禮服的時候,我們在戰鬥!在你在直升機上搖搖晃晃的時候,我們被敵人圍攻,還在戰鬥!現在天已經完全亮了,你欠我們所有人一個解釋!”
他點了點頭說:“好吧...我能理解你的憤怒。但是這其中有些不可抗因素,你們沒有傷亡當然再好不過了。請隨我到霍克前線基地稍作修整,你們的飛機已經在那邊等待了。”
我們無奈地隨他回到了那個名爲“霍克”的A國前線基地,這個基地正迎來前所未有的熱鬧——因爲我們的行動,各國都派遣了接應人員——各種來路不明的記者,除了接自己國家的人質以外,他們還有一個任務,就是觀察我們這一支前所未聞的C國特種部隊。
因爲克萊爾已經把我們的飛機停在了前線基地,我們沒有多做停留就回到了飛機上。
這一次,機長克萊爾親自下機來接我們:“那些人真是不厚道,你知道嗎,他們爲了驗證你們的戰鬥力早早就在戰區外等着了,還不讓我起飛支援。等到你們打不下去了纔去攪局。他們估計了一下,敵人派出了三百人,三分之一都是你們幹掉的,也就是說你們六個人幹掉了一百來號人,還沒有傷亡,真是強大。”
我擺了擺手說:“算了算了,今天就這樣過去了,大家都各回各的房間,洗個澡吃個飯,好好休息。哈...詩諾還在等我嘞。”
克里斯眯着眼湊過來:“嘖嘖,我沒說錯吧,你看你,剛回來就想着你家的詩諾。”
“那...”莎拉把手搭到我的肩膀上,“要不我給你們準備點什麼安全措施!”
“去你的,別把玩笑當真了喂。”
“醫生醫生,我們先走,別管這些傢伙。”尼克笑着推走了簡,邁克爾扛着槍也回到了房間裡。
從戰場上返回是再幸運不過的事情了。吃完午飯回到房間裡,剛剛碰到枕頭,我便死死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