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 騎着美人打天下
騎着美人打天下和昭君相擁而眠。
起夜去更衣。走廊裡,迷迷糊糊一腳踩空,摔坐在地板上。立馬清醒,意識到肚子——沒事。然後右膝蓋開始火辣辣的疼。
仕女呼啦圍上來好幾個,舉着燈籠,左瞧右瞧,就是磕破點皮。自己都覺得小題大做,擾人好夢。
“你們回去吧,我沒事。”我安撫她們幾個。
“主子摔跤我們幾個脫不了干係,沒好生侍候。該按家法領罰。這就回少主去。”領頭的女官語氣誠懇且恭謹。
一分鐘都沒有,一襲白色浴衣的昭君就出現在我眼前,皺着眉頭,眼睛裡滿是關切。
“小傷而已。她們幾位姑娘的懲罰方式我能作主麼?”我抱着傷腿問。
他蹲下來仔細檢查一番,鬆口氣,“當然可以。”
“你們幾個回去睡覺。”我一指幾個仕女。
女官嘴脣抖了兩下,終是沉默而去。
“我抱您回去。”
“不。你得揹我。”
昭君很認命的半蹲下來,給我一個寬寬的肩膀。我開心的跳上去,雙臂勾住他的脖子,頭枕在他肩上。
好暖和好舒服。
“昭君你可以睡別的女人,但你只能揹我一個哦~~”
他聞言微微扭過頭,柔聲道,“我不再睡別的女人,我也只背您一個。”
“這怎麼都能隨便答應呢,你有毛病麼?”我捶他的背。
我當然知道男人的承諾不可相信。聽他這麼說,還是不禁心花怒放。
“是啊,我可能真的有毛病吧。”他緩緩的說。
第二天起牀洗漱完畢,衝向廚房,選了蔬菜、幾種蘑菇再加上魚肉,包了頓餃子。
幸虧有仕女給我幫傭,不然到日落我自己估計也未必能做好一鍋片兒湯。
找了很精緻的食盒裝好。昭君一份。貂蟬一份,特地附加書信:“前日之事謝禮。”(指貂蟬送那個貴族女子進宮。)
徑直去北山找泰繼。
“進展如何?”我問。
“有很強的結界干擾。無法用法術回收。”泰繼少見的沮喪表情。
“不如湊近一些試試看?”
白河。法皇居所。我們在宮門外。已然能感受到安倍老爺子的符咒在排斥我的力量。
上次來這裡給糟老頭下藥的時候,還沒有如此強烈。
我和泰繼對望一眼,“好像還被加強了。”
他回給我一個“更麻煩了”的神情。
“最後的回收方法難道是……”
“直接到符咒的存放地,親手取出來。”他點頭。
那不就是衝進宮去強搶?果然棘手。
“我去試試。”言畢,泰繼瞬間消失。
無聊就在附近逛逛。冷不防瞅見泉水在法勝寺門口與一位大師雙手合十,行禮告別。
走過去打招呼。
泉水看見我,喜悅的表情一閃即逝,“神子殿下,好久未見。”
“泉水今天來法勝寺是來還願的?”
“神子殿下,我打算在八葉的使命結束後,剃度修行,侍奉佛祖。”
其實,無辜的犧牲品何止昭君和那個病弱的孩子。泉水一個人在角落裡孤獨無助的哭泣過多久,才能下這種決心。
“泉水,決心遁入空門的人,要麼已然瞭解塵世,要麼已然了卻塵世。這兩種,你哪個能做到?”
“我……”泉水語塞。
“你心裡是有割捨不下的東西呢。這樣即使出家,對佛祖也是不忠不敬。”
“我果然沒用。您兩句話我就再次動搖。”泉水錶情沉重。
“泉水,那天謝謝你救了亞克拉姆。你真的非常勇敢。”
他不說話。
我難得的收斂起平日慣常的凌厲氣勢和刻薄言語。
良久,他猶豫着開口,“其實母親那麼追求權勢,就算得到了她想要的又能改變什麼呢。她和他已經是錦衣玉食,萬人之上。”
泉水知道的恐怕比我預計的多。亞妖孽曾經評價他說“水凍成冰也能作武器,並非看起來那麼無慾無求”,現在想來真是精闢無比。
“但是,無論如何,”他擡起頭,直面我,“我不允許她們傷害您。”
這就是泉水救亞妖孽的理由?反省自己是否欠過太多情債,下一世結草銜環是否還得起。
“謝謝你,泉水。我希望最後能還你一個公道。”
“我相信神子您能做到。我先謝過。”眼眶濡溼,向我行禮,然後告別。
看着他孤單離去的背影。
“我就是沒辦法漠視純淨的靈魂在殘酷的現實中遍體鱗傷。是不是無可救藥,泰繼?”
“不,您一直以來做得都非常好。恩怨分明已經值得稱讚。”身後傳來他淡然的嗓音。
“聖人也說,以直抱怨。所以相逢一笑泯恩仇這種事情,我做不來。”
“無論如何,我都站在你這邊。”
泰繼一直以來堅定不移,這點我極爲歎服。
“謝謝你。符咒看來只能找機會衝進宮去奪回來了?”
“是。即使有段距離,也能感到符咒上沾染的濃重血氣。”
“我明白。我會盡快。”此時我臉上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緒。
(賣個關子。這裡爲什麼泰繼到達供奉符咒的地方卻沒有動手就回來了。柳女王試探性問,只能強搶?泰繼默許。柳也是個人精,馬上意識到了,隨後就說她儘快。看文的親可以考慮下。提示,看守符咒的人是關鍵。)
泰繼回北山。我去X館。
貂蟬坐在房裡,舒展神情到連那對魅惑的杏眼裡都滿是笑意。“您的點心味道實在是太好了。”
一盒餃子就打發了?貂蟬你仔細考慮並計算投資和回報的比率沒?
“那下次還給你做。”我也笑着落座。
“好期待。您昨天的事情有了不錯的結果吧?”
“嗯。說真的,我很感慨。貂蟬姐姐你必須承認,我熟識的這麼多人裡面,你命最好。”
貂蟬思索一下便很誠懇的回答,“您說的不錯。”
出去更衣。走廊裡,迎面又遇高挑帥哥,一身暗紅,長髮飄飄,眉目裡是北條家特有的妖媚之氣。只是他看起來比貂蟬要陽剛一些。
腦海裡迅速倒帶,直到畫面定格在“北條義隆”四個字上。
“您就是另一位神子了。可惜,您並不像傳聞那樣的明媚動人呢。”清亮的男中音。
“那真是太擡舉我了。能讓左大臣藤原寬幸癡迷於我一人,當然靠得不是浮於外表的姿色,而是,”動人媚笑,“牀上功夫。”
帥哥一愣,隨即仰首大笑,“真不愧是連廣之都讚不絕口的奇女子。當真並非浪得虛名。”
隨後,規規矩矩對我行全禮,“您的搭救之恩,北條義隆感銘五內。來日……”
“罷了罷了。”我側身擺手,不想受帥哥大禮,“你們北條家的男人動不動就跪拜,大談報恩如何如何。有這心思不如好好待她。堇是個好女人。”
帥哥聞言痛快的起身。滿臉笑容。卻也不再說話。
一起走回觀石苑。
門外又是一陣喧譁。昭君招牌的低沉嗓音傳進我們三人耳內,“您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