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 Candy House
CandyHouse昭君和貂嬋龍虎相鬥多年,瘋狂的氣場席捲所有人。
但是老爺子就是對這場明爭暗鬥不發一言。
“制衡”術,拿捏的真好。
“二位苦心相鬥這麼多年,腥風血雨沒少,再加上奪嫡風波,上面沒有一個明確的信號,下面的羣臣都摸不着頭腦。朝廷亂作一團,我這個身外之人都知曉一二,更不用說那位尊者,除非是他故意選擇視而不見。”
話說到此。兩個都是人精。
出門更衣。美女拉着我,由衷的一句,“精彩。”
等我回來。貂嬋準備告辭。在門外,湊近我,“我決定了。就如您所願。”
我笑得一如春花爛漫。
“北條廣之甘爲您裙下之臣。我的身體,我的人,隨時恭候。”美人的臉在陽光下反射耀眼的光芒。
隨着很有愛很妖孽的告白,不怎麼CJ的盟友關係確立。
回包房,美女向我彙報昨日走廊那場救人,已經正式升格爲事件,於是今日經濟版社會版娛樂版均由我一人霸佔。
廣大女性同胞不遺餘力對我口誅筆伐。
我仍然覺得很自豪。
扭頭和昭君對望。
所謂徹頭徹尾的高貴優雅從容——從頭到腳,從髮絲到睫毛,無一不充分體現。那對溫情桃花眼此時正靜靜的凝視於我。
問美女,“他每次來這裡都用什麼開場白?”
堇扳起臉,壓低嗓音,“我需要個女人入眠。”
我撫掌大笑,“這真是昭君說得出來的話~~”
果然,他別過頭,不再看我。
吃過飯。啓程去藤原家別院。
罕有的坐了牛車。偶爾放慢節奏也是個不錯的事情。試想上下班高峰主幹道上,開着保時捷的某人在車海中一寸一寸向前蹭,不一定快過牛車。
枕在昭君腿上,他撫弄我的長髮。
“北條廣之答應了。”
“這麼快。也是您剛纔那段說辭太讓人印象深刻。”
“哪裡。我稍微隱晦點指出來,他論心狠不如你,論勢力不如你,況且目標一致,如果最終利益分配合理的話,合作絕對是上上之選。沒想到他這麼痛快就是了。”
他笑笑。
“昭君,我知道你並不喜歡他。對他卻不能寡情。他的力量和支持很重要。我們可以接受他袖手旁觀,但經受不住他反戈一擊。”
翻過身,看着他的臉。他若有所思。
“畢竟,在官場上,我只聽說過落井下石,從沒聽說過雪中送炭。”
他輕聲道,“那麼,‘那邊’的事情,我不會再爲難他。”
“那邊”?天皇那邊的內親王以及和仁的諸多事宜和人事任免麼?
這個讓步是不太小。
貂蟬這個人的人品比我想象得好很多。至少稱得上有情有義。雖然他硬拼肯定打不過昭君,但壞他的事卻輕而易舉。
比方說,可以選擇再次刺殺我。北條家武士的精英程度不是和仁那批二流死士可以相提並論的。
比方說,可以在朝堂上反覆提及,慫恿老爺子召見我。昭君雖救得了我一時救不了我一世。
再比方說,北條信之一枚棄子,燙手的山芋,居然念及血緣,而保留性命,只圈禁了事。不怕後來可能導致的隱患。
諸如此類,能傷害我和昭君的方法,他一個都不曾採用過。除了“放北條義隆一馬”外,我對貂蟬毫無恩情可言。
想到這裡,“北條廣之倒真是對我相當寬容。”
“女人,要麼誘惑男人,要麼逢迎男人,要麼取悅男人,要麼威脅男人。可您和她們都不同。整個天下都在您心裡。我不會看錯。”
“昭君,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儘可能努力想掌握自己命運而已。”
他淺淺的笑了。
“奪嫡可是最渾的水。不過往往越亂越能坐收漁翁之利。現在已經不容北條廣之抽身而退了呢。”
“在他最焦頭爛額的時候,拉他一把?順便把橘家的事情一併了結麼?也好。”他頷首道。
我拍拍他的臉。昭君旖旎的面容瞬間神采飛揚。
我愛這個男人的氣度。
藤原家的別院,可以用建築羣來形容。奢侈,真奢侈。
三歲大的小少爺看見他名義上父親,第一個反應是躲到教引女官的身後。
醞釀好久才怯生生的喊出一聲,“父親。”
昭君點頭,隨即對身後的我說,“您要看看這個孩子?”
我蹲到小孩的面前,仔細端詳。是個漂亮的孩子沒錯,但是個肢體輕度畸形,左手食指中指粘連,總覺得這種程度應該不足以讓源家那位公主自盡纔對。
支開小孩,對教引女官,開門見山,“這孩子除了手,應該還有什麼問題吧。”
女官看看昭君,得到肯定的眼神答覆纔開口,“不如請夫人直接檢視。”
“夫人”?先忽略掉。
稍後親自檢查的結果,這孩子胸骨畸形,心臟先天發育不全。沒有看過大世面的古代女子見到定是觸目驚心。(先天性心臟病的孩子出生時紫紺。)
被源家公主確信爲天罰報應也不稀奇。
回到昭君身邊,“這個孩子活不過成年。”在沒有開胸校正手術的前提下。
“您也沒有辦法麼?”
“治得了病,治不了命。藤原家族下一代的繼承人必須流着你的血。”說完,對遠處的小少爺招手,“藤原家小三,我這裡有糖,你要不要嚐嚐看~~”
到底是孩子。嘴裡含着糖果,臉上是符合他這個年紀的天真和純淨。
拽着我的手,“您會成爲我的新母親麼?”
童言無忌。“可能會也可能不會呢。那你的希望?”
“您會經常來看我,還給我糖麼?”
“如果你不惹你父親生氣的話。”
這句話明顯打擊到了小少爺。我摸摸他的頭。
上一代的恩怨,卻要由這個無辜的孩子來承擔。
“如果有空,我會來看你的。不管藤原寬幸那傢伙答不答應。”
“真的?”孩子眼睛一下子光亮閃現。
我把這個瘦弱孑然的孩子抱了起來。他開心的摟住我的脖子,忽閃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我卻轉頭看着昭君。
不對。剛纔就覺得不尋常的地方。終於被我發現。
這個孩子和昭君實際上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爲什麼他們兩個容貌上完全不相像?
類似北條兄弟那樣,依稀眉眼上的相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