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 季末打折,新貨登場
季末打折,新貨登場亞亞瞬步擋在我身前。席琳美女的九陰白骨爪就僵僵的定在半空中。
“主人,事到如今,您還要回護她?您忘記您以前……”
“我自有分寸。”妖孽同學拉起我的手轉身離去,忽然停住,微扭過頭,一字一頓,“你好自爲之。”
好自爲之?誰不想好自爲之?我冷笑。示意他少待。
走近癱坐在地的美女,探身問道,“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樣子了,你還愛他麼?”
美女睜大雙眼,毫不遲疑,“愛。”
“那麼,明知道他愛的人不是你,你依然愛他麼?”我又問。
“愛!”
“如果他和他的愛人雙宿雙飛,棄你而去,你還愛他麼?”最後一題。
“愛。”
“席琳,我真替你遺憾。你癡得無可救藥。或許,你強大的那一天,他就肯停下來多看看你。”我瀟灑的扭身而去。
“你的問題很有意思。”妖孽同學笑笑。
“我可是拿同樣的問題捫心自問吶。不過,能讓席琳化悲憤爲力量,注意力由情場轉爲職場,也是功勞一件。”
“我不相信你這麼好心。”
“偶爾嘛。”輪到我笑,雖然相當不真誠。
“午後,我要和和仁進宮。”
我點頭,“因爲上午去探病的是泉水。……一定要當心。”
緊緊擁抱在一起,一瞬間升騰起不祥的預感。
“放心。你的隨從在等你。”他說。
採買原料。爲最終戰作準備。回到行館,收到藤原君傳來的密信,只有短短一行字,“一切依您所願。又及,您的藥真靈。”
依舊忙忙碌碌,希望可以稍稍降低內心的不安。
飯後,在庭院裡擺弄小田鼠“二”。紅衣金髮的鬼王伴着身後的清冷的月……飛身栽倒在我面前。
伸出手臂,盡全力撫上我的臉,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隨後暈了過去。
拖他進屋,燈光下,血染透了六層外衣。
飛奔出門,命令待命的護衛緊急向藤原寬幸傳信。——只是直覺,這個時候只能依靠他。
回屋,撕開他的外衣,清洗傷口,消毒,敷藥,加壓包紮。感謝我所受的專業而系統的教育……我在救人一命。
深深的開放性刀傷——沿鎖骨向下,斜穿前胸。失血很多,但好在避開了要害。
讓他的頭枕在我腿上。活着就好。
從沒見過蒼白而焦急神情的藤原寬幸直接走進我的房間,屏退部下。
“怎麼樣?”他開口。
“不致命。”
“我來帶他離開這裡,原因……”
“現在一定風傳着女二條宮遇刺,兇手是鬼族青年……急速捉拿之類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不錯,刻不容緩。”藤原看着亞亞昏睡的面龐……
“藤原君……處理不好,您會惹很大的麻煩。”
“……您究竟想說什麼?”
你爲了一個異族青年可以以身涉嫌……我擡頭,直面他的眼睛,拋出可能是最重磅的問題,“藤原君,請回答我……您是不是愛着他?”
他毫不迴避我考問的視線,“果然瞞不過您。是的,我愛他。”探出手臂,將我輕輕攬進懷中,低沉卻清楚,“同時,我也愛着您。”
腦海空白一片。
雷。
雷死了。
在半眩暈中,這個男人帶着他心愛的男人離開了他心愛的女人。
……我端着茶杯在院子裡兜圈子。
情夫多了一隻,情敵多了一隻。一勝一敗。
藤原他……這樣那些百思不得其解的片斷也終於連成了線。
人都會爲愛人付出與犧牲,但程度就因人而異了。值得拿這個賭一把麼?老實說,我不敢。
喚出貼身的武士,在圍牆周邊仔仔細細撒了一圈“調料”。
回屋睡覺。
半夜,龍神的鈴聲一陣陣亂響,彷彿叫春的公貓。他是醒了,我的夢也沒了。
不幸的是,我起牀氣極大,此時完全忘記他是個病人,“有本事你來。”翻身矇頭再次睡去。
朦朧中,咕咚一聲,連忙爬起來,飛奔門外,檢視我致眩新品撂倒的第一個獵物。
我和值夜的武士小“一”面對所謂的獵物實在哭笑不得。
小“一”面無表情的說,“主人,您的藥真靈。”
燈光下,看着他平靜安詳的睡顏。
“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他摸摸頭。
“一個時辰。幹嗎要來?有事情找使者傳消息就可以了。”
“你說的。”
感動。“你還能動,說明傷得還不夠重。”
“……你的八葉,源氏的那個,他把大多數追兵引向了相反的方向。我才能逃出來。”
……應該說是泉水的報恩麼。
“這個還給你。”
我接過淡藍色的小瓶子,“其實,用這個作籌碼你或許能全身而退。”
他扭過頭,不回答。
是說和對方談條件不符合你的性格……還是因爲是我的心血而不忍心破壞呢。
摩挲着這個瓶子,我擡頭,以一個十分怪異的語調問,“你和藤原寬幸是什麼關係?”
“什麼什麼關係?”他顯得很詫異。
“算了。”看來他不知道。不說了。免得正義的天雷把他的傷口劈裂。
他皺皺眉,對我居然不再追究表示驚訝,“……剛纔那個是藤原送給你的近侍?”
“嗯。四位。據說都是萬里挑一的精英。”臉好身材也好,精明話少的專業極品近侍類型。
“他待你不薄。”妖孽同學一副頗含意味的語氣。
我牽起他的手,“他的醋你不該吃。他真的很可憐。”他愛咱倆,咱倆都不愛他。世間最悲哀的莫過於此。
可能聯想到了藤原喪母喪妻喪妾這悲慘的事實,他不說話了。
他之前大概不知道和仁和女二條宮的關係,因而有前日的不可置信。
進宮之後,一切瞭然。
湊近他的耳朵,“如果你知道和我一樣多,相信會比我高明。”不過那樣,世界很可能不存在了。
“你爲什麼什麼都知道?”表情很值得玩味。
“秘密。”
“……”
凌晨,我輕聲問,“你還能用瞬移咒麼?”
“可以。”
“這個給你。當世最好的傷藥。我覺得親手交給你比較安心。”
他接過來,笑了。轉身,消失。
我起身呼喚,“二。”
只是輕輕的風掠過我身邊,但我知道“二”就在那裡。
“請你轉達藤原,我今天會上門拜訪。”
藤原寬幸抱恙在家。
這是廣爲流傳的官方消息,事實上,病確實是病了,只是痊癒也只在一念之間。
在他本人的房間約談我頗感意外。
引路的仕女,周圍的隨從,見到我,竊竊私語。
藤原寬幸……究竟多久沒正式接待過女人了……
不過,房間很淡雅,甚至沒有多餘的裝飾,暗暗的一種清新寡慾的味道。
藤原本人一襲素衣,長髮垂肩,自是一番別樣的風味。
看我親自探病,顯得很高興。
“藤原君……”裝裝行禮的樣子,果然被他一把拉住。
“您能稱呼我‘寬幸’我會更高興。”
“那麼,寬幸,昨晚的事情怎麼收場?”稱呼名字又怎樣?我稱呼我洋老闆用暱稱,還不是點頭之交。
“繼續追拿。不過也只是做做樣子。夜裡,那位公主又昏過去了。宮已經被人牢牢監視。”
“這麼說來,法皇已經下定決心了?”終於對這個貪得無厭的妹妹忍無可忍。
“不錯。”
“想必這之後,朝廷會清明不少。”
“託您的福。”
“你送我的近侍非常優秀。”應該道謝。
“您喜歡就好。他們任您驅策。”
“我給他們改了名字……分別叫‘一’、‘二’、‘三’、‘四’……”
“……本來他們就是您的侍衛了。”
“我本來給他們按照外表的特徵,起名‘單眼皮’、‘雙眼皮’、‘柳條君’、‘兔牙君’……不過聽了這幾個名字,他們哆嗦了一下。”
……藤原抽了。這裡的男人,好像我一說出真正的想法,他們都會抽,亞亞,翡翠,還有這個藤原都是。定力太差了。
“不過,寬幸君,真的命令他們什麼都可以麼?”
“什麼樣的命令都可以。”
“那……我找他們泄火也可以麼?”我一向是很真誠的。
我下意識的躲了一下。不過人家硬是一口水嗆住之後生生的嚥了下去。我知趣的遞上手帕。他好一陣子咳。
“我覺得……這種事情您來找我,我會很高興的。”淺棕色眼睛直勾勾的,恨不得把我吃進去。
我眨眨眼。本來我是不介意和帥哥OX的,多多益善。可是已經吃了亞妖孽了,就有了點顧慮。
又一杯水。
“您總是讓我開心。”
“我明白。您知道我什麼時候愛上他的麼?他對我笑——是那種微眯起眼睛,嘴角加酒窩咧開直到臉頰邊,一種純粹的發自心底的笑容。當時我就想,如果多看看這種感染人的笑容,或許有一天我就能真正開心起來。”
他深有感悟。
“寬幸君,這一點我們很相像,我們只願意和能讓自己開心的人在一起。”
“是的,很像。”藤原寬幸點點頭,眼睛終究沒離開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