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這死胖子又跑哪去了?”
唐玄明嘀咕了一句,倒也沒有焦躁。
讓他一個人去探索無始大帝的墓,他能夠保證不會死,但他嚴重懷疑兩個月他都不一定能夠走出外圍區域。
他知道紫山內部所有的秘密,知道紫山裡面有條無始大帝養的狗,還有不死天皇的妻子不死天后,以及不死天皇手下的無數神將,還埋着一個東荒的神王……
但他就是沒法進去。
“這感覺,有點糟糕啊!”
糟糕也沒有辦法,他必須要等待。
紫山附近不遠處就有一個小村莊,唐玄明就暫時借住在那個小村莊裡。
小山村過的並不如何舒適,他們有着嚴格的防禦措施,整個小山村修建的像一個堡壘一樣。
但以唐玄明的目光來看,沒有多少用處。
堡壘是相對於凡人來說的,對於修行者來說,他們呼吸間就可以摧毀。
小山村對於外來者很警惕,但在發現唐玄明是一個沒有修行過的凡人之後又變得很熱情。
他們熱情地招待了唐玄明。
在北域這算得上是特殊。
相對於綠草如茵,鮮花似錦的南域,北域可以說是無比的荒涼。
這片天地有着最爲特殊的物質源,對於修行者來說這是無上的神物。
一塊拳頭大小的源就能夠讓人的修爲快速的提升,其中蘊含了無盡的精氣。
若是能夠得到足夠多的源,天賦普通的人物都能夠成爲頂尖的高手。
源好像奪走了北域所有的天地精氣,這片天地精氣匱乏,草木稀疏,大片大片的沙漠,比西漠還像沙漠。
源是這片天地間最特殊的物質,但卻沒有給北域帶來巨大的發展。
無論是散修還是頂尖的修行門派聖地世家都瘋狂的往這裡聚集。
源,能夠讓修行者在極短的時間提升到極高的境界,是造就天才培育強者的不二法寶。
沒有人能夠忽略這些寶物。
頂尖的聖地和世家把握太初古礦那一片區域,那是北域礦藏最發達的地帶,經常能夠誕生出絕世神物。
而普通的修行者則在這片地帶遊蕩,他們像是草原上的禿鷲,巡視大地,尋找一塊又一塊可以吞噬的腐肉。
荒蕪的天地卻孕育出了最爲豐富的源,即便是普通人,都有可能挖出來。
而那些散修尋找的就是這樣的意外寶物。
他們化作有遊寇、馬匪,在這片土地上肆意的掠奪,搜尋。
這讓北域越發的混亂。
只是似乎沒有人想要改變這一切,最爲頂尖的聖地和世家有能力改變這一切,但他們卻沒有理由去改變。
“我要不要改變一下呢?”
受到小山村的熱情招待,唐玄明沒來由動了這個心思。
對於他來說,改變北域的狀況並不要花多大心思。
甚至比不上小山村這幾天熱情招待他的食物,食物和飲水在這片荒漠之中可是分外重要的。
“來,小哥,乾一杯,這酒水可是很稀少的,要不是你來了,我都喝不上。”
一位青年熱情地招呼唐玄明,打斷了他的沉思。
北域無比混亂,到處都是馬匪,普通人這裡過的很艱難,日常都要被打劫,這培育出了他們彪悍的性格,卻也讓他們分外的豪爽。
畢竟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是生還是死。
“來,喝一個!”
看着喜氣洋洋的青年,唐玄明也不拒絕,一口就把手中的大海碗喝了乾淨。
青年醉意朦朧,伸出大拇指,神色間滿是敬佩。
“好酒量。”
唐玄明放眼望去,村中大都是都是喝得搖搖晃晃的青壯。
人羣不僅僅是因爲他的到來而高興,而是因爲不久前流寇從這裡經過,徵收到了足夠多的源,沒有對他們進行殺戮。
這纔是人羣真正慶祝的原因。
北域沒有穩定的國度,並不像南域那樣穩定而和諧。
修行者和普通凡人沒有隔閡,他們會在這片土地上游走,化爲土匪。
讓整片大地人心惶惶。
“你一直看着那座山,爲什麼?”
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唐玄明耳邊響起,聲音來自一個飽經滄桑的老者。
北域的風沙讓這位老者面容粗獷,皮膚粗糙,但其雙目依然炯炯有神,完全不像不像一個老者,反而像是一個孩童。
來到村莊好幾天,唐玄明已經知道,這位老者被村裡人稱爲張五爺,地位很高,他的目光很特殊,能夠在山川大地之中找到源。
並且唐玄明還知道,這個老者是源天師張家的後人,只是現在他們已經完全失去了傳承,再也沒有當年的能力了。
“我在看一位無上人物的墓地,以及看我的東西。”
“你能看得出來?”
張五爺大吃一驚,他最初接納唐玄明時就覺得這個青年有些特殊。
行走在沙漠遍地的北域,卻沒有一匹馬,而且完全沒有風塵僕僕的樣子,身上一粒風沙都見不到。
他自稱是一個普通人,但從各方面表現來看都不普通。
張五爺一直以爲這個年輕人是一個修士,可是唐玄明從未表現出特殊。
他和村莊中的普通人打成一片,喝酒、聊天,不亦樂乎。
正常的修行者完全不會這樣,修行者和普通人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這一點,他們在各個方面都會表現出來。
“看得出來啊!那是一位極其強大人物的墓地,我過段時間可能要進去。”
唐玄明沒有掩飾的意思,讓張五爺駭然。
“你是修行者?”
“不是!”
仔細盯着唐玄明看了很久,張五爺欲言又止,最後看着一直盯着紫山的唐玄明,鄭重的告誡道:“那最好不要去嘗試,那座山這應該被膜拜和尊敬,外人輕易的不能進去。
“我的祖上曾經是源天師,他當年是這片大地上對於受人尊敬的人物之一,可是卻也不敢深入那片區域,留下過祖訓,誰也不能進入那座山。
“那隻會帶來死亡。”
張五爺說着,看着目光依然堅定着唐玄明,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知道,他的勸解毫無意義,這位青年聽不進去。
他見過太多這樣的目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