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傻小子愣在那裡幹嘛?快把獸腿搬過來。”
“放血放血,誒誒誒!你小子傻啊,雖然精選已經被提取,但這些血裡也含有不少精氣,別他媽浪費了呀,用石桶裝起。”
“快點快點,一個賽一個的能吃,幹活就愁眉苦臉的,快點動起來。”
……
老族長的嘴像連珠炮一般不停,讓部落一羣皮猴和女人們快速的分工合作。
一頭又一頭獵物很快被分解切割,鮮血被分門別類的收集,石桶擺了一個又一個。
最爲巨大的一頭類似於烏龜一般的兇獸被開膛破肚,放在石鼎之中烹飪,濃郁的肉香味在整個部落上空飄揚。
一羣半大的孩子一邊狂咽口水,一邊麻溜的幹着活。
整個部落都處在一種歡樂的氛圍之中,老巫醫圍着一個巨大的黑色石鼎,下面的火焰沸騰而熾熱,他圍着石鼎,像跳大神一樣,左邊蹦蹦右邊蹦蹦,不時往石鼎之中投入一點草藥。
他面前的石鼎並沒有傳出濃郁的肉香,但部落之中不少成年的獵人都盯着那邊,明顯分外的緊張。
唐玄明站在老巫醫身邊,同樣在緊張的看着那裡。
石鼎之中翻滾的不是獸肉,而是剛剛收穫不久的血燕麥。
在大荒之中足足磨練了一個半月,期間不斷把獲得的兇獸精血送回部落,已經讓一批血燕麥完全的成熟。
部落之中這一次足足有小半畝血燕麥成熟,下一次播種足以支撐整個部落的食用,當然想要讓它們成熟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需要海量的兇獸精血,或者說需要海量的精氣。
在部落沒有掌握凝聚天地精氣的辦法之前,部落所有獵人都需要連續不斷的外出打獵才能夠真正地培育出支撐整個部落活下去的血燕麥。
“大概要烹煮多久?你這種烹飪方法有用嗎?”
“小子,不要質疑我,我出生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泥巴呢?”
別看老巫醫外表蒼老,說起話來中氣十足,如同在打雷。
當年他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在部落之中無人能敵呢。
現在即便老邁,筋骨之強壯也是駭人聽聞。
唐玄明理智的閉口不說,不去和老巫醫爭論。
看着石鼎內部的血燕麥不斷的翻滾,隱約之間傳出一種獨特的植物的清香。
他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在大荒之中連續吃肉也不知道吃了多久,雖然偶爾能夠吃到一些漿果,但嘴裡依然有些淡出鳥。
這個原始而愚昧的大荒之中,種種材料都相當的落後,後世種類齊全各種各樣炒菜烹飪的材料在這個時代都絕跡。
即便唐玄明來自大吃貨帝國,他也沒有辦法憑空創造出辣椒,大蒜,生薑這樣的物品,更不要說能夠製作出醬油的大豆了。
懸掛在祭壇上方的三個世界倒是擁有這些物品,但唐玄明暫時不打算把這些物品拿出來,不同世界之間物品的轉化率實在是太低。
加上每一次發出神諭似乎都需要消耗大量的信仰之力,僅僅用珍貴的信仰之力來滿足口腹之慾的話,太過於浪費。
在部落沒有正式步入小康,每個人都有充足的食物前提下,唐玄明不打算改變這樣的情況。
“有生之年都沒有嘗試過一番靈藥的滋味,想不到快要死的時候還能有機會嘗一下。”
鬍子花白的老族長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唐玄明的背後,他摸着花白的鬍鬚,滿是欣慰的看着老巫醫不斷調試的那口大鼎。
由於靈藥極度珍貴,老巫醫不敢一次性操作太多,加上石鼎之中滿滿的水,那烹煮出來的靈藥最多隻能夠算作血燕麥粥。
隨着時間的推移,一點點的散發出獨特的清香。
這種香味沒有獸肉那麼濃郁,但卻連綿不絕,彷彿要沁入人的心間。
最初只有知道血燕麥珍貴的成年獵人不住的往這邊擡頭看,後來連在忙碌打鬧的孩子都不時的看向這邊,不住的嚥着口水。
植物的清香似乎有一種獨特的魅力,總是能夠第一時間吸引到人的注意力。
狻利震驚的看着石鼎之中翻滾的去赤紅如血的燕麥,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駭然道:“這難道是靈藥?果然是一個頂尖的大部落。”
剛剛來到貔族部落的時候,看到貔族部落簡單的樣貌,還有種種粗獷的風格,他還以爲這不過是一箇中小型的部落。
一度以爲之前的猜測是錯誤的,但仔細觀察一番之後,他才覺察覺到了恐怖。
這個部落之中連小孩子都擁有千斤大力,隨手就能擡起沉重的兇獸屍體,隨意展現出來的氣血之力都濃郁到嚇人。
“小孩子都這麼強大,這個部落之中的成年獵人到底達到什麼樣的程度?”
“只是爲什麼這個部落看上去如此的殘破?大部落都是這個樣子嗎?”
心中的疑惑一個又一個,但註定沒有人會去解答。
他們這羣被捕獲的獵人,在部落之中就是奴隸一般的存在,沒有人在意他們的想法。
即便他們的眼珠子瞪得老大,駭然的盯着部落之中的種種,也沒有人過多的在乎他們。
衆多獵人大約是在中午時分迴歸的,但等到處理完所有的獵物之後,天色已經昏暗,金烏西墜,月兔高高掛起。
即便忙碌了一整天,部落之中的衆人也沒有什麼疲憊的意思。
小小的部落充滿了歡聲笑語,一羣一人獵人悠閒地坐在一邊,吃着烤肉,談論着大荒之中的趣事。
老族長,唐玄明,貔虎等人坐在一邊,每個人面前都擺了一碗略微有些稀薄的燕麥粥。
聞着其中濃郁的香氣,唐玄明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微微吹了口氣,滋溜一口就喝下去了。
燕麥粥和往日裡品嚐到的獸肉味道大不相同,植物和動物之間的區別還是很明顯的。
一股暖意從腹部升起,然後緩緩地傳遍全身。
唐玄明只感覺一股濃郁的精氣噴涌而出,洗禮他的軀體。
這股精氣相比於獸肉的狂暴兇猛,更顯溫和綿長,緩緩的滋潤着軀體。